第7章
前世其實也是有過這么一件事的,但陸晏崢并非向她求助,而是親自去父皇面前求這一紙?zhí)厣饬睢?br />
當時自己還同陸晏崢大吵了一架。
現(xiàn)下,一切都變了又未曾變。
陸晏崢依舊要給徐纖云贖身。
姜芷韻怔然許久,問:“為何?”
前世姜芷韻從未問過緣由,只從流言中得知是徐纖云懷了陸晏崢的孩子,陸晏崢求下特赦令后將人安置在南郊一處私宅里。
從那以后,兩人的夫妻關(guān)系也就更加惡劣。
見她態(tài)度平和,陸晏崢沉默片刻,還是開口解釋:“纖云已有孕在身,我不想她繼續(xù)流落煙柳之地�!�
心口驟然收緊。
忍著刺痛,姜芷韻哽聲又問:“……那孩子,是你的?”
陸晏崢看了她一眼,卻是問。
“公主想聽什么答案?”
這話讓姜芷韻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她沉聲道:“實話�!�
“不是�!�
心情一時大起大落,姜芷韻忍不住繼續(xù)問:“既然不是,你為何要這般幫她?”
沉默許久。
陸晏崢緩聲答:“徐家落罪前于我有恩,我常去棲音樓也是為了護住纖云,可她人在棲音樓我總有護不住的時候,她還是被……”
他頓了下,姜芷韻也明白過來。
“所以我才想救她出來,不愿她繼續(xù)流連于那花柳之地�!�
陸晏崢解釋完,看向姜芷韻,似乎明白她疑慮所在,語氣真摯:“公主,臣與纖云之間確實清清白白。”
他的保證擲地有聲。
姜芷韻心頭酸意盡退,答應(yīng)下來。
第二日。
姜芷韻便進宮去尋了父皇,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
離開前,皇帝叫人拿來一壺美酒。
“芷韻,此乃匈奴國上貢的鹿頭酒,實乃佳品,你且拿一壺回去嘗嘗!”
姜芷韻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壺上,略有復(fù)雜之色:“匈奴國不是從不肯上貢我朝嗎?”
皇帝揚眉大笑:“自從上次戰(zhàn)敗過后,匈奴國月月上貢美酒佳人,對我朝乖順至極!”
見父皇自滿神態(tài),姜芷韻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遲疑許久,她還是忍不住勸道:“匈奴國狡詐,如今對我國上貢,看似求和,或許暗中則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只等卷土重來,父皇莫要輕信于他們,該時刻保持警惕�!�
如果能讓父皇及時清醒過來,可能亡國悲劇還能有挽回之地。
然而這話,換來的卻是皇帝的勃然大怒。
“放肆!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哪還有膽子重來?”
皇帝揮手打掉了那壺鹿頭酒,怒聲訓(xùn)斥:“你這般說辭,說到底就是想給陸晏崢重新尋回軍權(quán)!芷韻,你嫁給那陸晏崢才多久,現(xiàn)如今就開始吃里扒外了不成?”
“兒臣不敢!”
姜芷韻當即跪下請罪,心中卻莫名一片悲涼。
待出了宮。
姜芷韻拿著特赦令先去棲音樓將徐纖云贖身。
回到公主府,姜芷韻才命人安置好徐纖云,陸晏崢便回來了。
公主為駙馬求職反被陛下怒訓(xùn)之事如今已傳遍了盛京,亦傳進了他耳中。
陸晏崢擰起眉頭,冷淡警告:“匈奴之事,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不過是多余之舉。”
她好心勸誡,父皇不聽,現(xiàn)下就連陸晏崢也嫌她多事。
姜芷韻心頭涌出無盡的委屈與酸楚。
見她不言,陸晏崢也不想多說,轉(zhuǎn)身踏出屋子。
陸晏崢這一去。
便是直到亥時也未曾歸屋。
姜芷韻心有不安,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尋他。
夜深漆黑一片。
獨徐纖云的院子還亮著燭光,院門半開,徐纖云手提一盞燈籠正送陸晏崢出門。
姜芷韻踏步過去,正要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