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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過去緊緊攥住那層簾子,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想扯下這層遮羞布。
「誰在外面」
腦海里周盡白的臉那么清晰,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快步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
順著回家的方向慢慢走,我們終究還是沒有放上煙花。
三月深夜的風(fēng)吹得我好冷,連同我的心都冷了下去。
一輛車橫停在我面前,哥哥怒氣沖沖的從車上下來走到我面前。
看著我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他終究沒有對我說一句重話:「愿愿,他不是徐鶴揚。」
「哥,你看他們長得那么像,又都那么愛我,他就是徐鶴揚。」我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我強忍著不讓淚落下來。
哥哥猛然拔高了聲調(diào):「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徐鶴揚已經(jīng)死了!」
「夠了!」
我捂著耳朵蹲下去,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一滴一滴砸到地面上。
「他生病的時候你們?yōu)槭裁床痪人�!�?br />
「你們那么有錢,為什么不愿意給他一點生的希望,哪怕就一點!」
我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沖他怒吼。
哥哥輕嘆了一聲,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了我身上,又強硬的把我拽上了車。
車上坐著我的心理醫(yī)生喬語,她緊緊握著我的手「愿愿,想哭就哭出來�!�
「喬語姐...怎么辦...我們還是沒能去海邊...」
淚像決堤的洪水,嗓子酸脹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還是沒能和他看夜晚的海,也沒能在煙花下許愿。
不,不是周盡白,在我腦海里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和徐鶴揚。
那年我高三,父母公司遇到危機無暇顧及我。
哥哥在外地上學(xué)對我鞭長莫及。
她們抱著團欺負我,誰跟我說句話她們都要套上麻袋給人打一頓。
從此沒人愿意跟我做朋友,抑郁癥就是那時候患上的。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每個在廁所午休的潮濕,和老鼠蟑螂共處一室的恐懼。
徐鶴揚就是在這個時候闖進了我的視線,隔間的門被他一腳踹開,從他身后照過來的光暖暖的。
他是一個轉(zhuǎn)校生,他可能并不了解我的處境,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救了我。
我也不敢和他走的太近,怕給他帶去麻煩。
可他還是被她們報復(fù)了,我得知后瘋了似的去找他,看見他臉上掛了彩,周圍躺著三個小混混。
少年的勇氣把我從泥潭里拉出,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
后來我們又在一個城市讀大學(xué),早在我還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們約定著大學(xué)結(jié)畢業(yè)后就去海邊看煙花。
我沒告訴他,我想在煙花下跟他表白。
誰也沒想到變故發(fā)生的這么突然。
他患病了,癌癥。
從那之后,他拒絕和我的見面。
我求著爸媽給他治病,他們只是去看了一次就不管他了。
最后,在我們約定看海的前一天,徐鶴揚離開了。
爸媽和哥哥拉著我不讓我去送他最后一程,生怕我做出什么過激的事。
至此,世界再無徐鶴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