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人敢動。

    女人扯下口罩，露出一張憔悴卻猙獰的臉。

    “你們都被她騙了！”

    女人歇斯底里地指著林芝。

    “這賤人用江小雅的名字約我男朋友開房，把臟病傳給我們！我孩子都流產(chǎn)了！”

    她揪住林芝的頭發(fā)，把手機(jī)屏幕懟到眾人面前。

    聊天記錄里，林芝頂著我的照片和網(wǎng)名，發(fā)著露骨的信息：

    “哥哥，今晚來嘛，人家等你�！�

    “不，這不是我�！�

    林芝虛弱地掙扎，卻被女人反手一耳光打得吐血。

    “住手！”

    等保安制服女人時，林芝已經(jīng)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在血泊里。

    身下蔓延的鮮血浸透了她的名牌包。

    救護(hù)車刺耳的鳴笛聲中，我低頭看著染血的地板，不禁感慨。

    因果輪回，報(bào)應(yīng)不爽。

    6

    事情平息后，我第一時間向?qū)W校提交了校外居住申請。

    教務(wù)處辦公室里，李導(dǎo)員簽完字，抬頭看了我一眼：

    “小雅，你要不要去做個心理疏導(dǎo)？”

    “不用了，我很好。”

    我笑了笑。

    走出行政樓時，陽光刺得人眼睛發(fā)疼。

    回頭看了一眼

    7

    棟

    512

    的窗戶。

    那里曾經(jīng)是我的噩夢，如今卻成了全校聞名的

    “兇宅”。

    張雨是第一個休學(xué)的。

    她在微信上給我發(fā)了一段語音，背景音是機(jī)場廣播：

    “小雅，我去澳洲留學(xué)了，醫(yī)生說我這病治不好，只能控制。”

    聲音頓了頓：“謝謝你最后還愿意相信我。”

    李夢和王雪也陸續(xù)辦了休學(xué)。

    離校那天，我們都在祝福彼此有更好的生活。

    市立醫(yī)院燒傷科，403

    病房。

    推開門就聞到一股腐臭味。

    林芝像具尸體一樣躺在床上，整張臉纏滿紗布，露出的脖頸皮膚像融化的蠟燭。

    “誰？”

    她嘶啞著嗓子問，潰爛的手指摸索著呼叫鈴。

    “是我�！�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紗布縫隙里滲出黃膿：

    “你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我沒回答，目光落在床尾的診斷書上：

    【三期梅毒合并嚴(yán)重感染，需截肢】

    病床上的軀體劇烈抽搐起來，監(jiān)測儀發(fā)出尖銳的

    “滴滴”

    聲。

    “你，你這個……”

    她腐爛的嘴唇蠕動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來給你帶個禮物。”

    我從包里掏出一面化妝鏡，舉到她眼前。

    “看看你現(xiàn)在多漂亮？”

    紗布縫隙里的左眼驟然瞪大。

    “�。。�！”

    她嘶吼著打翻鏡子，碎玻璃劃開她潰爛的手掌，黑紅的血濺在雪白的床單上。

    護(hù)士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我站起身，從包里抽出一張照片。

    她大一時站在國旗下演講的靚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