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事實證明，沈聿珩的預(yù)感沒有錯。
在沈氏的股價逐漸趨于穩(wěn)定時，那幾家機構(gòu)仿佛約定好了一般，集體撤資，沈氏集團股價猛跌，甚至到了歷史新低。
沈聿珩站在落地窗前，手掌漸漸攥緊。
助理在他身后大氣都不敢出。
“謝臨志呢？”
“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了�！�
此話一出，辦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助理腦門上的汗擦都擦不干凈，他想到自己查到的東西，只覺得一旦說出來，自己的職業(yè)生涯怕是也要到頭了。
“那幾家機構(gòu)所屬方查到了嗎？”
還是來了。
助理閉了閉眼，將手中的資料放到辦公桌上：“沈總，經(jīng)過調(diào)查，那幾家注資機構(gòu)背靠不同公司，但那些公司……那些公司全部歸屬于N&Y名下�！�
沈聿珩聽完這番話，竟有一種不出所料的釋然。
直覺告訴他，N&Y就是南語。
是南語來報復(fù)他了。
既然如此……
沈聿珩站在N&Y的公司樓下，西裝微皺，眼底布滿了血絲。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三天。
前臺禮貌而冰冷地拒絕了他每一次的預(yù)約請求，保安警惕地攔下他每一次試圖闖入的舉動。
但他已經(jīng)忍不下去了。
“讓開�！彼穆曇舻统恋每膳�。
保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沈聿珩已經(jīng)一把推開他，大步?jīng)_向電梯。
今天他必須要見到南語！
頂樓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南語坐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手中鋼筆在文件上劃過一道凌厲的痕跡。
“沈總，”她頭也不回，聲音平靜，“擅闖他人公司，我可以報警�！�
沈聿珩的呼吸一滯。
這個聲音……
他無數(shù)次在夢里聽見的聲音，如今近在咫尺，卻冷得像陌生人。
“阿語……”他啞著嗓子向前一步，“我知道是你。”
南語終于轉(zhuǎn)過身。
陽光從她身后傾瀉而下，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輪廓。她化了精致的妝，當(dāng)年那個會為他流淚的身影，似乎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Lin.”她糾正他，指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名牌，“或者，你可以稱呼我‘南總’�！�
沈聿珩的胸口劇烈起伏。
“喬清意的事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他快步上前，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是她……是她自導(dǎo)自演那些戲碼，是她一直在騙我！我……我真的以為當(dāng)初那個混混是你找來害她的……”
南語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沈聿珩的聲音越來越低：“如果我知道那是你……我怎么可能……”
“可能什么？”南語忽然笑了，“怎么可能親手把我推下高臺？怎么可能用鐵棍打斷我的肋骨？還是怎么可能踩碎我的手指？”
她拿起遙控器，輕輕一按。
辦公室的投影幕布緩緩降下，畫面里麻袋滑落，露出南語蒼白染血的臉。
而沈聿珩冷眼旁觀，喬清意站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以及鐵棍落下時，南語蜷縮的身體，和細(xì)微的呼痛聲。
沈聿珩的臉色瞬間慘白。
“需要我繼續(xù)播放嗎？”南語支著下巴，語氣輕描淡寫，“我還有很多。比如你抱著喬清意，讓她喊你‘老公’的那段？”
沈聿珩說不話來，他看著面前人冷漠的眉眼，下一秒，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對不起……”他的聲音發(fā)抖，手指死死攥住她的桌沿，“我真的……不知道……”
南語垂眸看著他，忽然覺得可笑。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沈聿珩，如今跪在她面前，像個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