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逼上擂臺
外門執(zhí)事堂內(nèi),趙廣義鷹隼般的目光掃過一疊玉簡,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那顧言,上次在百草園任務(wù)中,竟敢虎口奪食,搶了他看中的一株百年火候的“赤陽草”,讓他錯失了煉制一爐重要丹藥的輔材,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一個毫無背景、資質(zhì)平庸的外門弟子,也敢與他作對?
簡直不知死活!
“顧言……”趙廣義的手指在寫著顧言名字的玉簡上重重一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次外門弟子擂臺選拔,我看你還如何囂張!”
他身為外門執(zhí)事,雖不能直接對弟子下殺手,但動些手腳,將顧言推入絕境,卻是輕而易舉。
他拿起另一枚玉簡,上面赫然寫著“周無忌”三字,此人乃外門第一天才,練氣五層巔峰,據(jù)說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練氣六層,實力遠非尋常外門弟子可比。
趙廣義嘿然一笑,將顧言的名字與周無忌排在了第一場。
他倒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在周無忌的手下全身而退!
最好是被打個半死,道心受損,從此一蹶不振!
消息很快傳遍了外門。
“聽說了嗎?顧言那小子要參加這次的擂臺選拔了!”
“顧言?哪個顧言?哦,是那個走了狗屎運,上次采到赤陽草的家伙?”
“可不是嘛!不過他這次可沒那么好運了,他的首戰(zhàn)對手,竟然是周無忌師兄!”
“什么?!周無忌師兄?那顧言豈不是死定了?他才練氣三層吧?”
“趙執(zhí)事親自點的名,估計是上次那小子不知怎么得罪了趙執(zhí)事,這是要殺雞儆猴��!”
議論聲如潮水般涌向顧言的耳中。
此刻,他正盤膝坐在自己簡陋的木屋中,臉色有些蒼白。
他自然知道趙廣義的險惡用心,這擺明了是要借周無忌的手來廢掉自己!
正面抗衡?那無異于以卵擊石。周無忌的強大,在外門是公認的。
“系統(tǒng),有沒有辦法?”顧言在心中默默呼喚。
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宿主當前實力與目標差距過大,建議規(guī)避�!�
規(guī)避?
顧言苦笑,這等宗門選拔,豈是想規(guī)避就能規(guī)避的?
除非……他
次日,擂臺選拔如期而至。
外門廣場上人聲鼎沸,數(shù)千名外門弟子將中央的高大擂臺圍得水泄不通。
“第一場,顧言對陣周無忌!”隨著執(zhí)事弟子高聲宣布,全場的目光都匯聚過來。
周無忌一身白衣,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此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緩步走上擂臺,引來一片女弟子的尖叫。
然而,他的對手顧言,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顧言何在?若再不上場,便以棄權(quán)論處!”執(zhí)事弟子揚聲催促,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耐。
趙廣義坐在觀禮臺的主位上,嘴角噙著冷笑,心中暗道:“小子,想裝病逃避?沒那么容易!”
果然,片刻之后,兩名執(zhí)法弟子架著一個“面色蠟黃”、“腳步虛浮”的顧言走了過來。
“稟趙執(zhí)事,顧言聲稱昨夜修煉岔氣,身體不適,請求退賽�!币幻麍�(zhí)法弟子躬身道。
趙廣義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哦?身體不適?李執(zhí)事,你精通探查之術(shù),不妨為顧師侄看看�!�
旁邊一名山羊胡的執(zhí)事應(yīng)聲而出,走到顧言面前,伸出干枯的手指,隔空對著顧言一點。
一道微弱的靈力波動掃過顧言的身體。
山羊胡執(zhí)事眉頭微微一挑,隨即對趙廣義拱手道:“回稟趙執(zhí)事,顧師侄……氣血充盈,靈力運轉(zhuǎn)并無滯澀,不像有傷在身的樣子。”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哄笑聲。
顧言心中一沉,暗罵這老狐貍眼神毒辣,自己這點偽裝,輕易就被看穿了。
趙廣義這才抬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顧言:“顧言,既然身體無恙,便上臺吧。宗門選拔,豈容兒戲?”
顧言心中暗嘆一聲,知道今日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
他推開執(zhí)法弟子,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向那高聳的擂臺。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之上。
“廢物,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周無忌見顧言終于上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全場,“你不是喜歡躺著嗎?上次在百草園,要不是你躺在那兒裝死狗,那赤陽草能輪得到你?今天,我就讓你躺著輸!”
“嘩——”
全場一片嘩然!
周無忌此話,信息量巨大!
不僅點出了顧言曾經(jīng)“躺贏”的事實,更帶著赤裸裸的羞辱。
“原來那赤陽草是這么來的?我還以為他真有什么本事呢!”
“周師兄說得對,這種投機取巧之輩,就該好好教訓!”
“顧言這下慘了,周師兄明顯動了真怒啊!”
不少外門弟子都為顧言捏了一把冷汗,他們雖然也看不慣顧言的好運,但周無忌如此不留情面,也讓他們感到一絲寒意。
顧言站在擂臺中央,聽著耳邊周無忌的嘲諷和臺下眾人的議論,臉上卻出奇地平靜。
他知道,任何辯解此刻都是蒼白的。
既然躲不過,那就……
“躺著是嗎?”顧言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啊,那我就躺著好了。”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顧言竟然真的雙腿一盤,然后慢悠悠地往擂臺中央一躺,雙手枕在腦后,還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隨即閉上了眼睛,仿佛真的要睡過去一般。
“轟!”
這一下,整個廣場徹底炸開了鍋!
“他……他干什么?!”
“瘋了吧!面對周無忌師兄,他竟然真的躺下了?”
“這是破罐子破摔,徹底放棄抵抗了嗎?”
“簡直是奇恥大辱!這是對周師兄,對我們所有觀戰(zhàn)弟子的羞辱!”
趙廣義的臉瞬間黑如鍋底,他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顧言慘敗的場景,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幕!
這小子,是在用這種方式挑釁他,挑釁周無忌嗎?
周無忌更是氣得七竅生煙,他原本想好好炮制一番顧言,讓他求饒,讓他顏面盡失,可對方這般無賴的舉動,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所有的準備都失去了意義。
“找死!”周無忌怒喝一聲,再也顧不得什么風度,抬手便是一道凌厲的青色風刃,呼嘯著斬向躺在地上的顧言。
“砰!”
風刃狠狠劈在顧言身前三寸之處,激起一道淡淡的靈光漣漪。
那是每個練氣期弟子都有的護體氣罩,雖然微弱,卻也勉強擋下了這一擊。
顧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真的睡著了一般,只有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顯示著他并非全無知覺。
“我看你能撐多久!”周無忌見狀更是怒火中燒,雙手連揮,一道道風刃,一團團火球,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盡數(shù)轟擊在顧言的護體氣罩之上。
“砰砰砰砰!”
擂臺之上,靈光爆閃,氣浪翻滾。
顧言的護體氣罩在狂猛的攻擊下劇烈搖晃,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觀戰(zhàn)的弟子們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仿佛已經(jīng)看到顧言護罩破碎,被轟成重傷的慘狀。
然而,身處攻擊中心的顧言,卻在悄然做著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叮!檢測到精純靈力攻擊,‘萬道熔爐’系統(tǒng)啟動,開始吸收煉化……”
“吸收風屬性靈力,提純中……”
“吸收火屬性靈力,提純中……”
“靈力轉(zhuǎn)化效率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
在周無忌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顧言體內(nèi)的系統(tǒng)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著。
那些轟擊在他護體氣罩上的靈力,大部分被消耗,但仍有一小部分透過震蕩,被系統(tǒng)悄無聲息地捕捉、吸收、煉化,轉(zhuǎn)化為最精純的本源靈氣,涌入他的丹田氣海。
他的丹田之內(nèi),原本只有薄薄一層霧氣的氣海,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郁,旋轉(zhuǎn)。
那種被狂暴靈力沖擊的痛楚,與丹田內(nèi)靈力不斷充盈的舒暢感交織在一起,讓顧言痛并快樂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周無忌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發(fā)出的攻擊,足以讓任何練氣三層的弟子瞬間潰敗,可這個顧言,竟然硬生生扛了這么久!
他的護體氣罩,就像打不破的烏龜殼!
臺下的議論聲也漸漸平息,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
“怎么回事?顧言的護罩怎么還沒破?”
“周師兄的攻擊好像……好像變?nèi)趿�?�?br />
不對,不是周無忌的攻擊變?nèi)趿�,而是…�?br />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直躺在地上“沉睡”的顧言身上,猛然間爆發(fā)出濛濛的靈光,一股比之前強大數(shù)倍的氣息沖天而起!
那原本搖搖欲墜的護體氣罩,瞬間變得凝實厚重,散發(fā)出淡淡的金色光暈!
“嗡——”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顧言為中心擴散開來。
“這……這是……突破了?!”一名眼尖的內(nèi)門弟子失聲驚呼。
“練氣四層!他在戰(zhàn)斗中突破到了練氣四層!”
“我的天!怎么可能!被人當靶子打,還能突破?”
“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全場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擂臺中央那個依舊躺著的身影。
趙廣義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濺濕了他的衣袍,他卻渾然不覺,雙目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突破?!
周無忌的攻擊驟然停了下來,他呆呆地看著顧言身上那明顯強盛了一截的氣息波動,臉上的肌肉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憤怒而扭曲起來。
羞辱!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堂堂外門第一天才,全力攻擊一個練氣三層的廢物,不僅沒能迅速解決戰(zhàn)斗,反而讓對方在自己的攻擊下……臨陣突破了?!
這比直接輸了還要讓他難堪!
一股難以言喻的狂怒,如同火山般在周無忌的胸中積聚、翻騰,即將噴薄而出。
他的雙眼瞬間布滿了血絲,周身靈力開始不受控制地暴動起來,一股遠超之前的恐怖威壓,從他身上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