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毀了
毀了
車站附近人非常多，在這一站下車的知青少說也有一百多人，大家都在等知青辦的人來安排下一步的行程，聽到肖燕似是而非的話，再看姜顏和宋家成，眼里都帶上了點(diǎn)不明意味。
姜顏的容貌在這個年代就是一個危險信號，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因?yàn)樗拈L相被定義。
那些朝她看過來的目光中，有嘲笑，譏諷和不屑，甚至還有人不懷好意地盯著她上下打量。
宋家仁并沒有斥責(zé)肖燕，他喜歡看女人為他爭風(fēng)吃醋，這樣能顯示他的風(fēng)度和魅力。
“燕子，你別瞎說話，我和姜顏就是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彼渭胰饰⑿聪蚪仯坪跸霃乃哪樕峡吹綉嵟筒桓实那榫w，“對吧？”
姜顏冷笑一聲，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和這兩傻x說話了。
他們像是活在自己的思維設(shè)定里，對別人的態(tài)度和語言自動屏障，什么都影響不了他們自以為……
好家伙，沉浸到都要把自己淹死了。
“你們倆怎么說話呢？”董爽的牛脾氣又上來了，“不是，怎么哪兒都有你們啊�！�
這傻妞，一心想要維護(hù)姜顏，卻說不到點(diǎn)子上。
姜顏拍了拍她，示意她后退，自己親自上陣。
“肖燕，你和宋家仁什么關(guān)系��？”
一針見血！
肖燕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她了解宋家仁，知道他是不承認(rèn)，不拒絕的性子，所以即便是自己說一些容易讓別人誤會的話，他也不會過多解釋什么，拆自己的臺。
但是姜顏一向膽小，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難纏了？
“我們……”
“他是你對象，還是說你們定婚了？”
涉及到名分問題，宋家仁不可能再裝聾作啞了。
“不是，我們沒談戀愛，不是這種關(guān)系。”宋家仁急忙解釋，他知道肖燕喜歡自己，但是好姑娘千千萬，他怎么可能為了一個肖燕放棄整座森林呢！
再說，肖燕還不如姜顏呢！
姜顏冷笑一聲，“既然你們不是戀愛關(guān)系，也沒有訂婚，肖燕，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呢？你有什么資格說那種話，讓別人誤會我？”
“我……”肖燕臉白得嚇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喜歡，喜歡宋家仁，想追求他，所以誤會你了�！�
姜顏現(xiàn)在怎么這么聰明？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隨便污辱別人的名聲？”
姜顏不屑地看了宋家仁一眼，才道：“肖燕，你喜歡吃屎，不代表別人也喜歡�！�
“哈哈。”董爽沒忍住，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這樣說來，宋家仁豈不就是屎？
周圍看熱鬧的知青也跟著大笑起來。
宋家仁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仿佛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一樣，“姜顏，你什么意思？”
姜顏微微轉(zhuǎn)頭，目光穿越人群，朝某一處看去。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猛然縮回了暗處，劍眉微微皺起，似乎十分不解，難道是湊巧？
“姜顏，我問你話呢，你什么意思！”宋家仁見姜顏不理他，干脆直接上手，任誰也不會愿意自己被說成屎吧。
就在他的手即將搭在姜顏的肩膀上時，姜顏突然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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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
宋家仁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踩到了什么似的，重心不穩(wěn)，猛地向前摔了過去，當(dāng)著上百號人的面，表演一回狗啃翔。
“��！”
宋家仁的下巴杵到地上，蹭掉一塊皮，疼得他大叫一聲。
肖燕趕緊過去扶他，“宋家仁，你怎么樣，沒事吧？”
她將宋家仁扶起來，扭頭質(zhì)問姜顏，“你怎么這樣，你誤會我也就罷了，怎么能打人�！�
姜顏一臉無辜地站起來，“你瘋了吧，誰看見我打人了。我明明是蹲下系鞋帶啊，他自己站不穩(wěn)也賴我，肖燕，你是瞎子還是傻子？”
“我……”
“行了，都別吵了，有完沒完了，還有沒有點(diǎn)組織性，紀(jì)律性？”
知青辦的人來了，這件事情最后也只能是宋家仁和肖燕吃了啞巴虧，畢竟沒有人看到姜顏動手。
暗處有人失笑搖頭，目光追隨著知青隊(duì)伍中一道嬌俏的身影。
“有點(diǎn)意思。”
姜顏下鄉(xiāng)的地方是墨省蒼云市豐饒縣五道溝公社勝利大隊(duì)。
火車停靠的小縣城離豐饒縣還有一百多公里，沒有直達(dá)的火車，客車一天一趟，也早就錯過了發(fā)車時間。
知青下鄉(xiāng)是大事，知青辦的人和縣里協(xié)商，弄了一輛敞篷的解放車送他們?nèi)ヘS饒縣，連人帶行李全都擠在車斗里，氣味十分感人。
也幸虧這是夏天，要是冬天，能活活凍死人。
七十年代的鄉(xiāng)縣公路幾乎都是土道，車在前面跑，車斗里的人在后面吃沙子，一百多公里要開五個多小時。
姜顏早有準(zhǔn)備，從小包里翻出兩條紗巾，把自己的頭臉全都包住，然后遞給董爽一條。
董爽大叫一聲，“姜顏，你可真好，這紗巾多少錢，我給你錢�！�
“不用，送你了，快戴上�！本蜎_這傻妞幾次維護(hù)自己，這條紗巾都該白送。
董爽趕緊也把自己的頭臉全都圍起來，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吃一嘴沙子了。
肖燕看得眼熱，“姜顏，我忘記買紗巾了，你能不能……”
“不能�！苯伩吭谲噹希]起眼睛，看都不看肖燕。
人要臉，樹要皮，這肖燕也不知道從哪兒學(xué)的這沒臉沒皮的功夫，像牛皮癬似的，總想著占人便宜。
齊桂月覺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想和肖燕拉近關(guān)系，相互幫襯一下，奈何山路崎嶇，車顛簸的厲害，她怕自己一張嘴就吐出來，干脆也學(xué)著姜顏的樣子，把眼睛閉起來，這才覺得好受了不少。
肖燕委屈得想哭，她可太委屈了！
要不是姜顏，她怎么可能出那么大的丑，她都這樣了，姜顏也不說照顧她一下，好歹兩人是同學(xué)，總比和別人關(guān)系近一點(diǎn)吧。
肖燕算是把姜顏記恨上了，等到了下鄉(xiāng)的地方，自己絕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宋家仁坐在角落里，目光陰森。
他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才摔倒的，當(dāng)時周圍根本沒有什么東西，只有姜顏，一定是她！
本來想光明正大的得到她，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