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兒媳婦茶
兒媳婦茶
“您放心,我就是想和姜知青道個歉�!�
宋哲道:“我去農(nóng)場看過宋家仁了,也教訓(xùn)了他。”
鮑志國聽了這話,心里才好受一些,總算宋家還有明事理的人。
“你等一會兒吧,我去叫�!�
宋哲起身,“要不然我跟你一起過去吧!說兩句話我就回部隊了。”
鮑志國見他誠意滿滿,才點頭,“那你就跟我來吧!”
姜顏正在后山溝里研究挖魚塘的事情呢!這里原本就有一個不小的水洼子,早幾年鬧饑荒的時候,村里人時常跑到這里抓魚充饑,水洼子里的東西都抓絕了。
姜顏讓大輪子計算過,水洼子做魚塘是最合適的,將來做大做強的時候,可以將四周的地都擴充進來,改造成魚塘。
到了雨季,山上的水也會下來,這樣一來水源的問題也不用發(fā)愁,到時候再挖一個備用的儲水池,防洪防澇,一舉兩得。
姜顏戴著一頂草帽,拿著筆在本子上不停的寫寫畫畫,好像在記錄什么。
草帽很大,遮住了姜顏的大半張臉,遠遠的,宋哲只看到她小巧的下巴。
他的唇角不由得微揚,隨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落了下來。
“小姜知青!”
姜顏轉(zhuǎn)頭,恰有一陣風吹來,將她頭上的草帽吹飛了。
發(fā)絲飛揚,輕輕拂過姜顏的面頰,美得仿佛一幅畫。
宋哲只覺得心跳漏了兩拍,看向姜顏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熾熱。
鮑志國對此一無所知,“小姜知青,宋同志要見你。”
他撿起草帽,走到姜顏身邊,小聲說,“說是去過農(nóng)場教訓(xùn)過宋知青了,想來和你道歉�!�
說完將草帽遞給了姜顏。
宋哲走過來,鮑志國默默的退到一旁,蹲到樹蔭下面,百無聊賴地鼓搗他的旱煙桿子。
“小姜同志,我去了農(nóng)場,見了宋家仁。”
姜顏不明所以,“你不用特意和我說��!”言外之意她根本不在乎的。
“還是要和你說一聲,宋家仁應(yīng)該接受勞動改造,我要代他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姜顏笑了,她明明是在笑話宋家,或者說是在諷刺宋家,可宋哲卻覺得,她這一笑,直接笑進了自己的心里。
他活了二十七年,頭一次覺得女孩子笑起來那么漂亮。
“你代表不了他,更何況,宋家仁已經(jīng)為他的無腦沖動付出了代價�!苯佋捓镉性挼氐溃骸懊銖娝闶堑诌^了吧�!�
宋哲自然聽不出來,“姜知青,我……”
“同志還有事?”姜顏的態(tài)度很平靜,甚至算不上冷淡,“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這是下逐客令了。
“我是想替宋家仁道歉,并且給你一些補償�!�
“補償就算了,宋知青縱火傷害的也不是我,至于他那些無腦的言論……”
姜顏拂去鬢邊的發(fā)絲,輕笑了一聲,仿佛在嘲笑宋家仁的不自量力,“對我造不成傷害,笑話而已�!�
宋哲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宋家仁不長腦子,好像也連累了他,以至于他想和姜顏找個話題聊下去,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宋同志沒有別的事情了吧?”
兒媳婦茶
這是第二次下逐客令了。
宋哲也是有驕傲的人,盡管他知道錯過這次,也許二人再沒有交集的可能,但是他依舊點了點頭。
“那好,你自便吧,我去忙了�!苯伆巡菝敝匦麓骰仡^上,再沒看宋哲一眼,又跑去水洼子旁邊寫寫畫畫了。
宋哲找不到什么留下來的理由,只好和鮑志國告別,離開勝利大隊。
他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確定姜顏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才無奈苦笑一聲,大步向前。
既然沒有緣分,也沒有必要留戀。
宋哲坐著火車回到團部,第一件事是先銷假,結(jié)果司律不在。
“團長呢?”
劉政委笑著道:“團長休假了�!�
“休假了?”這么突然!
“是啊,他已經(jīng)很久沒休過假了,加上上次任務(wù)結(jié)束他又受了傷,這次差不多有十多天的假期。”
十多天的假期聽著不短,可是這年代的綠皮火車車速感人,遠一點的地方光是坐車就得三四天的工夫。
“哦。”宋哲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似的。
“政委,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是!”宋哲敬了個軍禮,提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團部。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一切都會過去的。
與此同時,司律也坐上了前往墨省的火車。
打算去找姜顏之前,他給家里打過一個電話,講明了去處,表明了態(tài)度,堅定又矢志不渝。
司光明放下電話的時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把兒子的話轉(zhuǎn)達給了妻子寧雨。
寧雨滿眼不贊同。
“他還年輕,這個年紀正是輕狂的時候,能定得下來嗎?”心里還是擔心,不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會不會影響兒子的前途。
“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司光明立刻拉住她,“人都走了,你打什么電話。再說你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嗎?自打他十六歲以后,你做過他的主嗎?”
司律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大了以后更是凡事都靠自己,在這個家里,就算是自己這個當父親的話,他也不一定聽的,只有老爺子能說他幾句。
寧雨想到這里,不由得泄了氣,“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
“總不會差。你兒子的眼光,你還不放心嗎?”
司律是非常挑剔的,大院里喜歡他的姑娘可不少,也沒見他正眼瞧過誰。
突然就有了喜歡的姑娘,還這般正式的打電話回來,就是表明他的態(tài)度。
他看上的人,誰攔著都不好使。
“就是這樣,才更擔心�!眱鹤忧巴疽黄饷鳎怯龅讲缓线m的人,只怕會有影響。
寧雨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但是當父母的總會有杞人憂天的時候,特別是在兒女的婚事上,生怕結(jié)成怨偶,他日后悔。
“別想了,你要相信兒子。”司光明起身道:“他不是不知輕重的人,要是心里沒認準,不會這般鄭重的和咱們說的,你就把心擱肚子里,準備喝兒媳婦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