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霎時間,腦海一片空白。
他半響才回過神來,急忙捅了捅旁邊幾個還在啃雜糧餅的伙計,“他娘的,你們快看那邊,那些絲綢是誰染的?”
“昨晚少爺和張家、李家、趙家的少爺不是都來了,還把我們趕了出來,說是要自己動手�!�
說話的人撇了撇嘴,目露嘲諷,“一群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能染出什么臥槽!”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空地上掛著的絲綢,手上拿著的雜糧餅都掉到了地上。
他絲毫顧不上,快走幾步來到那匹色彩絢爛的絲綢前,著迷般摸了幾下。
“太他娘的美了�!�
話音剛落,他猛然想起來,昨晚他們走的時候,這匹布還沒掛上去晾曬,那之后就只剩下少爺在
而且,一匹布上染了好幾種顏色。
他們?nèi)痉焕飶臎]有這種染法,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少爺和那個書童提過的扎染。
“不會吧?”他呆滯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同樣看呆了的幾個伙計,“這些是那幾位大少爺染的?”
旁邊的的人吞了吞口水,“看起來應(yīng)該是了�!�
幾人都覺得臉疼得不行,火辣辣的。
昨天他們走時,私下還嘲諷了好一會,覺得他們肯定連一匹布都染不出來。
可現(xiàn)在,他們看著竹竿上晾曬的布匹,有數(shù)種顏色交織融匯在一處的,還有波光粼粼的藍白色絲綢,也有顏色由深變淺的紫色與青色。
像一個個巴掌,全扇在了他們臉上。
而被染坊工人熱議的幾人,這會正苦哈哈地在青園書院里上課。
各個都困得眼皮打架,豎起書,躲在后面打瞌睡。
曾夫子敲醒了他們好幾次,但沒一會,王嵐幾人又倒下去了。
氣得夫子給了他們一人五戒尺。
痛的呲牙咧嘴。
孫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別看這幾個家伙被揍時蔫頭耷腦的,一旦一下課就立馬生龍活虎了。
等到夫子授課結(jié)束離開,講舍里頓時又熱鬧起來。
“張仕誠!待會喊上你們老大一起,咱們偷溜出去玩吧?”
一個名叫羅宇的同學(xué)滿臉興沖沖的提議。
“剩下兩節(jié)都是自習(xí)溫書,我看到負責(zé)咱們講舍的幾個夫子都走了,待會課上肯定不會有夫子過來了�!�
說著,他往外面張望了幾眼,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
“我告訴你們啊,聽說今天晚上春和樓熱鬧得很,鸝衣姑娘當選了春和樓花魁,今天要挑入幕之賓!”
“臥槽!真的假的?”
“你這消息保真嗎?”
“呵,我可不信,誰尿黃趕緊來個人呲醒他!”
講舍“嘩”的一聲,頓時熱鬧起來。
孫昀聞言,也忍不住微微豎起了耳朵。
李皓搖著扇子,不禁質(zhì)疑對方的消息來源:“春和樓向來以風(fēng)雅著稱,尤其是像鸝衣姑娘這等,又不是尋常狎妓,不是都賣藝不賣身嗎?怎么會選入幕之賓�!�
“當然是賣藝不賣身,但是能和鸝衣姑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整整一日!難道你們就不動心嗎?”
圓臉學(xué)子,也就是羅宇,搓了搓掌心,兩眼冒光,嘿嘿直笑。
“再說了,要是你能得鸝衣姑娘首肯,說不準還真能成鸝衣姑娘的第一位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