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婚之后,她倒比離婚之前對兒子更盡職盡責(zé)了。
每周她都接兒子去苗家玩一天。
兒子回來都很高興。
小家伙開始在大人的教導(dǎo)下問我什么時候讓媽媽回家來住。
我告訴他,男人得負(fù)責(zé)任,只能和法律上承認(rèn)的妻子一起生活。
苗清悅是他的媽媽,但是不再是我的妻子,我們不能一起生活。
苗清悅借口接送孩子,在我的住處越停留越晚。
既然她能帶孩子,我就留在公司加班,她什么時候走,我再回來。
離婚之后,我更不在意我的生日。
不過到生日那天,我總能收到一款最新的手表。
我知道是苗清悅送的,每年我都原封不動拒收。苗家又開始打親情牌,經(jīng)常公開場合提及他們的外孫,我的兒子。
以及我們曾經(jīng)作為一家人的溫馨過往。
混這個圈兒的人精們,看在苗家外孫姓秦的份上,對苗家的態(tài)度逐步緩和。
苗父借著這股東風(fēng),又把苗家的生意往前推了幾步。
今年我過生日,照舊拒收了一早上送到公司的禮物。
下班時間看到家里監(jiān)控,苗清悅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做我和兒子愛吃的飯菜。
兒子開心地跑來跑去,一再保證說服爸爸,今晚讓媽媽留下住。
我加班到半夜,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
拿了房卡還沒等開門呢,隔壁房門開了。
地上爬出來半截白花花的人。
身上血跡斑斑,渾身顫抖,眼神渙散。
臉色帶有不自然的紅色。
頭發(fā)耷在臉上,看不清容貌。
看身材是個年輕的男人。
好像吃了不該吃的藥。
突然門里出來一只高跟鞋,使勁砸男人的后背。
里面一個尖利的聲音罵:“你敢跑,老娘花了大價錢,你怎么這么不中用,害老娘在閨蜜面前丟了人。”
男人有氣無力地哀求:“董姐,讓我緩緩,您那么溫柔漂亮,一定心善,我只是有點感冒,身上沒勁兒,你千萬別和我們老板說�!�
屋里一個聲音嘶啞的女聲叫著:“晦氣,你看他有�。 �
“有病還出來賺錢,這不是害人嗎?”
“叫他們老板退錢!”
半邊身子爬出來的男人,又被拖拽了回去。
隔壁傳來毆打和求饒聲。
哎,我就是臨時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看來這種三星級別的小旅店環(huán)境還真是不好。
我感慨著哪怕是湊合一晚,也得找個好點兒的地兒。
沖個澡躺下準(zhǔn)備睡,才反應(yīng)過來。
那男的聲音很耳熟,不就是郭遠(yuǎn)嗎?
第二天退房去上班,路過樓梯間聽到保潔們在議論:“那幾個老女人真兇�!�
“昨天半夜那小伙兒被倆人拖著走的,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靠臉吃飯也不容易啊,還不如咱們憑勞動吃飯�!�
“累是累點兒,沒人這么糟踐咱們!”
另一個鄭重其事的聲音:“他們說那小伙兒有病,被發(fā)現(xiàn)了才挨的打,領(lǐng)班說那屋的床單直接銷毀,不許送洗衣房�!�
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早就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了。
我決絕的態(tài)度,苗清悅也領(lǐng)教了。
她對兒子照舊疼愛,再也不會越界,強行想留在我家里。
我們各自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軌。
哪怕苗清悅看我的眼神,再委屈,再不舍。
我始終跟她保持距離。
她可以做錯很多事,我都可以包容。
唯獨這件事,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