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他抬手揉了揉眉棱，低聲道：“還記得你白天問我的那篇齊風(fēng)敝笱？”

    沈椿哈欠連天，腦袋連他想講什么都分辨不出，只想快點睡覺：“魚兒和魚簍的那個？”

    “那是直譯，”謝鈺嗓音很輕，聲音卻似一把拉滿了的弓弦，宛如箭在弦上：“魚兒指的是男子性器，魚簍意指女子陰戶，敝笱通篇講的是男女合歡�！�

    溫?zé)岬臍饬鞑猎诙���，猶如實質(zhì)，沈椿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了，臉上熱的能燙熟雞蛋。

    這誰寫的破詩啊，既不正經(jīng)又不要臉！

    “既然你知道這篇是什么意思了，”謝鈺指尖輕輕摩挲她的衣帶，感受到她的清醒，他居然極輕地笑了聲：“可以嗎？”

    他的嗓音越來越低，帶著點不可言說的引誘，讓她頭腦空白了一霎。

    即便在床笫之間，他眉眼依然分毫不亂，照舊是容色清絕，高不可攀。

    食色性也。

    沈椿點了點頭。

    謝鈺行事迅速，沈椿很快感受到了刀斧鑿身的痛楚，幸好沒有持續(xù)太久，匆匆就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之后，謝鈺毫不猶豫地抽身而出，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好像在掩飾什么。

    他很快整理好衣帶，甚至沒有看她，調(diào)開視線：“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我先去書房了�！�

    這會兒的嗓音倒似射出的弓弦，多了點喑啞和不明的意味。

    他停了停，加重聲音，有些刻意地解釋：“周公之禮已全，你早些睡。”

    在沈椿錯愕的目光下，他翻身下床，大步離去。

    男君半夜離去絕非小事兒，又過了會兒，春嬤嬤捧著燭臺走進(jìn)來，忙問道：“娘子，出什么事兒了？”

    之前沈府派來陪嫁的下人都被謝鈺料理了，只有春嬤嬤和兩個侍女還算得用，沈椿暫時由她們?nèi)齻�伺候。

    沈椿抱膝坐在床上，有些茫然地?fù)u了搖頭。

    春嬤嬤溫聲勸道：“您還是再想想吧，是不是哪里惹到小公爺了？若有什么問題，盡早解決了才好。”

    隨著她的話，沈椿這才勉強思索起來。

    大婚前有專人教導(dǎo)過她怎么圓房，但是謝鈺行事卻和嬤嬤教導(dǎo)的完全不同，他動作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甚至沒有碰到其他地方，以至于結(jié)束之后，倆人的衣服都近乎完好。

    就像他說的，他只是在走流程，盡禮數(shù)。

    所以他做完之后，就像往常一樣回到了書房，冷漠清醒又克制地離去了。

    書房。

    謝鈺正在燈下看書，面色如無波的古井。

    但只要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這一頁許久沒有翻動。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會兒了，他心跳得依然厲害。

    他發(fā)現(xiàn)沈椿對自己的影響有些超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