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是姐弟
翟鶴鳴抱著她不撒手，“我不會讓你去和親的�！�
“我不會去�！�
“那你為什么不拒絕？不讓我去滅掉南詔？”
沈棠梨把他按在椅子上坐著，他太高了，站在一起她仰得脖子疼。
順勢在他懷里坐好，仿佛愛不釋手般摸著他的下巴，有一點(diǎn)扎手。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哼，你就是舍不得烏日圖那個奸詐小人�！�
“你都知道了？”
翟鶴鳴眼底染上痛色：“我知道你不會只愛我一個，但是你不能回回放棄我，因?yàn)橹x將時，因?yàn)榫L鈺，因?yàn)闉跞請D，每次你都選他們，將背影留給我……”
他越說聲音越哽咽，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嗚咽出聲。
沈棠梨什么時候見過他這副模樣，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少年將軍，永遠(yuǎn)胸有成竹，意氣風(fēng)發(fā)的翟鶴鳴，此刻雙眼濕漉漉的，整個人都被一種名為哀傷的情緒籠罩。
沈棠梨抱著他的脖子親了又親，真心悔過：“我錯了�！�
“那你愛不愛我？”他執(zhí)拗。
沈棠梨忍不住輕輕笑了：“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他向來聰慧，看似粗獷，實(shí)則心細(xì)如發(fā)，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jīng)看出她的真實(shí)想法了。
“我要你說�！�
“我愛你。”
就算萬劫不復(fù)，也在所不辭。
心口突然刺痛，她咬了一下唇，繼續(xù)說：“我愛你，翟鶴鳴�！�
劇痛流向全身，她的臉褪去血色，變得蒼白如紙。
翟鶴鳴沉浸在幸福里，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他把頭埋在她頸間：“我也愛你，阿梨，我好開心……”
沈棠梨輕輕吐了口氣，怕驚擾了他一般：“鶴鳴，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只要不是和親的事�！�
他真的耿耿于懷，生怕她嫁給別人。
“幫我找到烏日圖。”
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緩緩抬起頭，沈棠梨心下不忍，在他還沒看見她臉色的時候，先側(cè)著頭吻住他。
翟鶴鳴愣了許久，直到她快要沒有力氣放棄的時候，他的手才從她裙底伸了進(jìn)去。
“阿梨，你真殘忍�！�
他報復(fù)一般，椅子哪里經(jīng)得住這種折騰，很快就吱呀散架了。
廢棄的宮殿帷幔不穩(wěn)，輕輕一扯就落了滿地，她被放在上面，翟鶴鳴欺身而上，到了后面她雙眼無神，看著散架的椅子，覺得那可能就是自己的下場。
小腹一陣痙攣，和心口的啃食之痛互相中和，變得麻木，她感覺不到疼了。
她翻身背對著翟鶴鳴，把臉埋在層層帷幔中，直到他穿好了衣服也沒回頭。
“天色不早了，你先出宮吧�！�
她渾身都是汗，手不自然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里，翟鶴鳴滿心怨憤，也沒多想轉(zhuǎn)身就出門了。
沈棠梨苦笑一聲。
情蠱，真是讓她吃盡了苦頭。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出現(xiàn)，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暗大？”
暗衛(wèi)沒有召喚是不會突然出現(xiàn)的，除非有什么要緊事。
“陛下在找你�！�
沈棠梨太累了，沒有發(fā)現(xiàn)暗大的語氣和以往不同，她慢吞吞坐起來。
翟鶴鳴沒有脫她的衣服，倒是省事了不少。
“早上怎么踹門你都不開，現(xiàn)在想起來見我了？”
沈臨川還是那副頹廢的樣子，生無可戀地窩在躺椅上，沈棠梨坐在他旁邊，等他說話。
“皇姐，你去和親吧。”
沈棠梨手腳僵硬，她覺得應(yīng)該是抽筋了，導(dǎo)致她的聽力也受損了。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和親�！�
沈臨川把臉埋進(jìn)手心里，語氣卻冷冰冰的：“跟南詔的平措王子，和親。”
啪！
茶杯摔碎，濺了一地。
“你認(rèn)真的？”
她還是不信。
沈臨川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把手拿開，恨恨地看著她：“你不是很愛他嗎，朕讓你和他成親，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沈臨川，你發(fā)什么瘋？”
他狀若癲狂，著實(shí)嚇了沈棠梨一跳。
“哼，你以為朕不知道，朕全都知道，朕清醒著呢！”
沈棠梨張了張嘴，一個荒謬的念頭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里：“你……你的意思是說……你昏迷的時候，是有意識的？”
她越說聲音越抖，底氣也沒了，鋪天蓋地的羞恥幾乎要把她淹沒。
“沒錯，你和他在朕的床上，在朕的身邊，朕全都知道�！�
沈棠梨嘴唇顫抖，半天抖不出一句話，她恨不得當(dāng)場找個洞鉆進(jìn)去，再也不要見人了。
“朕這么做，還不如皇姐的心意嗎？”
啪！
沈臨川歪頭捂著自己的臉，眼神兇狠地看著沈棠梨，咬牙切齒：“皇姐又打朕做什么？”
他氣得眼睛通紅。
沈棠梨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再把目光移到他臉上：“不好意思，從小打你打習(xí)慣了，你不聽話我就手癢癢�！�
沈臨川：“……”
豈有此理！
“再瞪我還打你�！�
沈臨川捂住另一邊臉，太用力嘴巴都嘟了起來。
“聽我說，那日……呃，那個人，不是平措，和親之事萬不可能�！�
“哼，因?yàn)椴皇悄愕囊庵腥�，所以你不想嫁�！?br />
沈棠梨捏了捏拳頭，沈臨川默默挪遠(yuǎn)了一點(diǎn)。
“別跟我裝傻，既然你昏迷的時候可以感知外界，那太后和齊王的陰謀我不信你一無所知。和親之事，肯定也是他們的謀劃，只是我想不通，既然平措一開始站在太后這邊，為什么朝堂上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會是齊王的人，難道他們聯(lián)手了嗎？”
“他們本來就是盟友，何談聯(lián)手�！�
沈臨川垂下眼，幾次想說，又難以啟齒，被沈棠梨瞪了一眼：“你再扭扭捏捏，信不信我抽你？”
這種事情，她和沈臨川經(jīng)歷不少了，從一開始她就沒怕過，這么久沒動手，只是想揪出齊王隱藏的勢力，一網(wǎng)打盡而已。
留著他們，遲早養(yǎng)虎為患，也正好讓沈臨川練練手。
“太后說，我是她的兒子�！�
沈棠梨抿嘴，半晌笑了：“我早就猜到了，是她的兒子又如何，你還是我弟弟，等一切事了，咱們不殺她就是。”
“但是你不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