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靖霖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嚇到,不自然地撇了撇眼,然后聽到身旁人喊他:“靖霖�!�
不知為何他感覺梁翊口吻沉穩(wěn)許多,因為平時他都是用嬉笑的語氣喊‘上�!袷救跻粯�。而靖霖雖然表面嚴肅冷漠,但慣會對示弱的后輩心軟。
“什么事?”他抿了抿唇看向他。
“唔——我結婚了�!绷厚赐nD了一會兒,接著說:“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父母,還有弟弟�!�
沒有回答,梁翊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生動,仍強裝鎮(zhèn)定,“只是吃頓便飯,他們都很隨和的。”
腳步停了下來,靖霖看向他的眼神黯淡了許多,手也抽了回去。面上露出兩人
面對過去(小修)
【靖霖,走出來�!�
【去哪兒?】
靖霖茫然地看著腳下逐漸縮小的光圈,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低沉的聲音在呼喚他。
他躊躇著,舉步不定。驀地,一只結實有力的大掌握住他的手腕。他垂下眼去看,只能看到半截白皙手臂,手指修長,關節(jié)處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在滲血。手的主人似乎經歷了非常多苦難才走到他身邊。
【我回來了�!�
【你是誰?】
靖霖幾乎發(fā)不出聲音,簡單的三個字仿佛從喉嚨擠出來的,心底升起一點期待,希望這只手的主人帶他走出黑暗。但是莫名又感到難過,恨他為什么不早點來,自己都等在這里多少年了。
【你希望我是誰?】
對方十分狡猾,并不正面回答。
靖霖感到不快,蜷起手指想要收回去。兩手分離的一瞬間,四面八方擁上來無數(shù)小孩子的手,帶著血污攀上他的身體,那只修長白皙的手臂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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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房間里的燈還亮著,擰頭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了大半個小時。靖霖驚魂未定,喉嚨發(fā)干,按著額角起身出去喝水。
甫一拉開門就與從浴室出來的人視線相撞,梁翊剛洗過澡,只圍了一條浴巾在下半身。似有所感,他問:“要喝水嗎?”
話罷,走到廚房的小吧臺給他倒了杯溫水。靖霖接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男人身上溫熱的水汽順著相接的地方蔓延過來,勃發(fā)的男性荷爾蒙被熱水澆灌后肆無忌憚地涌出來,梁翊單手撐在桌上,上半身微微傾斜靠近。
“怎么不等我��?”語氣帶著一點委屈,眼睛濕漉漉的。
剛睡醒的眼眸還不太清明,顯出些許呆滯,靖霖悶聲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識路�!�
梁翊輕笑了下,接過他的杯子,順手在水槽洗掉。在小公園發(fā)生的對話似乎就這么輕輕揭過了,靖霖懷疑這人是不是根本沒有脾氣,不過也不是,跟著他進了領域的時候他就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還吼人。思及此,靖霖撇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肩胛骨隨著洗杯子的動作一聳一聳地動,背部骨頭非常鋒利,就連脊骨的每一節(jié)凹凸都清晰可見,只有一層剛練出來的薄肌。與靖霖觸摸到的一致,梁翊確實非常瘦,不像一個訓練多年的哨兵。
皮膚白得甚至有些病態(tài),一道暗紅色的傷疤從右肩指向左側腰,看上去駭人又妖艷。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疤痕的形狀很特別,像一朵浴血的花,生長在他的脊骨上,尚未完全綻放。
“怎么弄的?”靖霖抬手輕點了一下他的背,指尖溫熱輕柔,像蜻蜓的尾部點了一下水面。
肉眼可見對方的動作變得僵硬,水流落下打在洗碗槽濺起。梁翊鎮(zhèn)定地關上水龍頭,含糊地說:“出任務受傷�!�
“這么重的傷?”隨著清冷的聲線,纖細的手指從花冠輕輕劃動到根莖,他的指腹有一層薄繭,走過的地方起了疙瘩。
“好了�!绷厚崔D過身一把抓住他,濕漉漉的手掌按在腕骨,眼睛盯著他,似乎在忍耐著什么,“上校——”嗓音微微打顫。
靖霖的肌膚很滑,水珠暢通無阻地順著交握的地方滑下到手肘,然后在肘尖墜落。
“這么重的傷�!绷厚春茌p地重復他的話,不過是用的肯定語氣。然后俯下身貼在他耳廓,道:“上校考不考慮給我做深入疏導?”
靖霖:“已經愈合了。”
梁翊:“但是下雪的時候還是會痛。”
靖霖:“現(xiàn)在沒有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