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太子告發(fā)沈冬素
當天兩人穿著正裝，前去大理寺旁聽和協(xié)同調(diào)查‘巫醫(yī)’案，等兩人到了大理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太子、太子妃和李林玉都到了。
還有大理寺的官員們，大家都沒進去，而是恭敬地等在門口。
沈冬素心一動，小聲問凌墨蕭：“是不是父皇也要來？”
見凌墨蕭點點頭，她瞬間想到一點：“父皇知道我會醫(yī)術(shù)的�！�
凌墨蕭輕笑：“會醫(yī)術(shù)和巫醫(yī)是有差別的。”
沈冬素低頭沉思片刻后道：“如果有父皇支持，能不能趁著此案，公布我會醫(yī)術(shù)，讓我行醫(yī)。”
凌墨蕭遲疑片刻后，看著她道：“你真的很想行醫(yī)救人嗎？”
沈冬素重重點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地行醫(yī)。
愿意和凌王做契約夫妻，是因為凌王答應(yīng)了她，會支持她行醫(yī)，會廢除禁止女子行醫(yī)這一點。
百般想法子做生意賺錢，也是為了為她未來的醫(yī)館存啟動資金。
不管她是沈家村的村姑，還是現(xiàn)在的凌王妃，她從來都沒忘記，自己是一個醫(yī)師！
“如果不能公開我會醫(yī)術(shù)，皇后總能想辦法以巫醫(yī)之名誣陷我�！�
“不如公開了，絕了她的后手。”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想治病救人�！�
“給我爹做的那個義肢，有很多殘疾人找到沈家村，想再次站起來�！�
“我想開一家大大的醫(yī)館，研究醫(yī)藥，能解人間疾苦，能解百姓病痛�！�
凌墨蕭看著她亮亮的眼睛，一時覺得很是內(nèi)疚，小丫頭是這么至真至純，他卻連她這么小小的愿望都實現(xiàn)不了。
“好！就趁著此案，公開你會醫(yī)術(shù)之事。便是無法廢除女子不得行醫(yī)令，我也會讓你能光明正大地行醫(yī)！”
沈冬素覺得很是感動，這種有人支持，有人做后盾的感覺，讓她信心大增。
頭一次，她主動握住凌墨蕭的手，真誠地道：“多謝王爺�！�
凌墨蕭反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貼在她耳邊道：“這是為夫應(yīng)該做的。”
沈冬素瞬間面紅耳赤。兩人在一旁的小互動，被太子幾人看在眼里。
大理寺的官員們自然不敢偷看，一本正經(jīng)地假裝沒看到。
太子卻看得氣憤不已，他很肯定是這個死丫頭給他下了藥，害他到現(xiàn)在那話都沒反應(yīng)。
已經(jīng)想盡辦法，府上的幾個姬妾齊齊出動，都沒用。
這個死丫頭的心怎么這么毒？難道想讓本王絕嗣不成？
太子妃則看得是滿眼羨慕，這才是尋常夫妻的相處之道，這是她這輩子都不會有的經(jīng)歷。
凌王真的很疼愛凌王妃呢，這樣也好，天真爛漫的凌王妃，才會治愈凌王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吧？
而李林玉則是眼中的妒火難掩，她還怕被太子發(fā)現(xiàn)，只在袖中死死地握著拳，低頭垂眸，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
此時的凌王和太子站在一起，前者是玉樹臨風(fēng)，貴氣難掩。而后者一臉縱欲過度的模樣，眼下烏青，萎靡不振。
更不同的是眼神，凌王看凌王妃，如同看著世間的珍寶，透著尊重的愛意。
而太子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像看一件玩物，看戰(zhàn)利品。
并且李林玉越來越感覺到，太子對她已經(jīng)沒了戰(zhàn)利品的得意。
因為太子也發(fā)現(xiàn)了，凌王根本不在乎李林玉，是真的絲毫不在乎，便是兩人相見，他的眼神也從沒在李林玉身上停留片刻。
如果對手都不介意被搶走的東西，那你還顯擺戰(zhàn)利品就顯得有點蠢了。
而最近，太子在行房問題上，又出了點問題。昨夜聽到他將一個妾室打的跪地求饒，今天站都站不起來。
這樣的太子，讓人害怕。李林玉不知道自己的‘專寵’還能專多久？
所以看著沈冬素，她越發(fā)嫉妒的快要瘋了。
凌王身邊，本應(yīng)該站的人是她��！
她有過兩次機會�。�
她跟凌王訂親多年，如果當初凌王出事，她能義無反顧地嫁給凌王。
如果當初皇后要送她去光州，她不是擔憂害怕此生被困光州，從而兵行險招勾引太子嫁進東宮。
那現(xiàn)在，凌王溫柔看著的女子就是我了。
人就是這樣，對于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東西，也就不存在丟失，妒意或許會有，可不會那么強。
但對于自己曾經(jīng)擁有過，或是有機會擁有，還有兩次這樣的機會，偏偏沒抓住。
那妒意和悔恨，則像在心底瘋長的蔓草，將整顆心都給吞噬了。
女人嫉妒的時候，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像李林玉，她能做出幫太子迷昏沈冬素，幫太子守門，任他欺辱沈冬素的事。
也就做得出，做假證，將凌王妃打為巫醫(yī)，將她打入天牢的事。
幸好，他們沒在門外等太久，否則太子肯定忍不住沖上去質(zhì)問凌王妃了。
隨著皇上的出現(xiàn)，眾人齊聲行禮，進入大殿，正式審理此案。
太理寺的官員都是極為沉重，這叫什么事嘛？
皇后告王妃，太子和太子良娣是人證，皇上袒護王妃，凌王為王妃不惜傷人……
唉，你們天家內(nèi)部的矛盾，能不能在宮里解決��？
干嘛要為難我們這些官員？
心中再是不情愿，案子還得照流程審。
皇上說的好聽：“朕是來旁聽的，你們該怎么審就怎么審，按律法來辦！”
大理寺官員相視一望，決定按說好的來，走個過場，把案子的決策權(quán)拋給皇上。
先宣陳家人上場，再次重復(fù)當天陳家發(fā)生的事。
太子中毒之案，隨著那個嬤嬤的自盡，已是死案。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是皇后指使，可皇后的人無能，毒下錯了杯子。
沒害到凌王，反而讓太子當眾出丑。
可沒人敢說出來，除非皇上下令徹查，否則這個案子就查到那個自殺的嬤嬤，算是斷了。
皇后也是不識趣啊！皇上都不查嬤嬤了，算是給足你面子。
你卻非揪著凌王妃不放，幸好太子沒蠢到說那酒中毒也是凌王妃下的。
陳府案子存疑處是李林玉當眾說胡話，李林玉當時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現(xiàn)在她當著皇上的面說，是凌王妃給她下藥，凌王妃的手帕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就失去意識，胡說八道起來。
然后是太子作證，凌王妃在東宮做客那一天，他只是上前禮貌地問聲好，結(jié)果也是看到凌王妃揚了揚手帕。
然后他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他們查到，凌王妃在光州時，有當庭給犯人下藥，逼供犯人。
這種種行為皆表明，凌王妃所使的是巫術(shù)，她是個巫醫(yī)！
大夏禁巫，凡發(fā)生與巫有關(guān)者，皆是死刑！
皇族也一樣，沾上巫蠱，不論是什么身份，皆得賜死！
所以請陛下明察，凌王妃為巫醫(yī)無疑，應(yīng)該剝其王妃之位，送進大牢。
沈冬素本來很緊張，結(jié)果聽太子這般義正言詞的說法，跟后世那些詭辨的律師似的。
又覺得很好笑，他們即不敢說陳府下毒是為了毒凌王的事。
也不敢說東宮的時候，太子想侵犯她的事，只說疑似被她下毒的事。
還附上光州來的情報，證實馮文生案時，她在現(xiàn)場下了毒。
太子和李林玉說完，大理寺官員問道：“凌王妃，東宮的指控，您有何話說。”
沈冬素上前一步，朝皇上行禮，隨即淡淡地道：“子無虛有、欲加之罪，無話可說�！�
李林玉急道：“那你是承認了？”
沈冬素無奈的攤攤手：“你讓我承認什么？”
“承認你是巫醫(yī)！”
太子也道：“看在你出身鄉(xiāng)野，不懂大夏律法的份上，只要你現(xiàn)在承認，饒你不死！”
凌王一步上前，攔在沈冬素身前，目光凌厲地看著太子道：
“本王的妻子確實出身鄉(xiāng)野，但她現(xiàn)在是凌王妃，是皇室兒媳�！�
“太子卻因她的出身，這般低端地誣陷于她，這就是儲君的氣度嗎？”
太子氣急，舉起傷手道：“凌墨蕭！你刺傷本宮的帳，本宮還沒跟你算呢？”
“你真的要袒護這個妖女？”
凌墨蕭長眉一挑：“本王何時刺傷了太子？為何刺傷太子？”
太子一噎，若將那事說出來，沈冬素的名聲自然是毀了，凌王頭上也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但他的太子之位算是坐不穩(wěn)了，便是有陳、盧兩家，百官也不會容許一個侵犯弟媳的太子。
特別是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來，這是將皇家的顏面丟到地上踩��！
所以太子除了氣的手抖，‘你、你、你’個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原來。
這時凌墨蕭轉(zhuǎn)頭問沈冬素：“王妃，你在東宮時，見到太子了嗎”
沈冬素點頭：“遠遠地見到太子，行了一禮。并沒有在太子跟前，更沒有朝他揮過帕子�！�
太子急道：“你胡說八道！良娣為證，你見過本宮。”
李林玉正要開口，太子妃卻先一步道：“父皇，兒媳做證，那一日凌王妃并沒有私見過太子�！�
此言一出，太子有一種被人后背捅一刀的感覺，不可思議地看向太子妃：
“你，你竟然向著她？”
太子妃仰起頭，直視太子：“妾身并非向著誰，而是實話實說�！�
自己奶嬤嬤的死，讓太子妃深切地意識到，她和她的家族，就是一個隨時會被舍棄的棋子。
她必須替自己和家人找一條生路，之前她以為生路在太子和皇后。但現(xiàn)在，她決定堵一把，生路在皇上。
這時皇上道：“如此看來，李良娣和太子都是誤服了藥，看花眼說胡話�。 �
“回東宮讓太醫(yī)診治一下，子烏虛有的指控，就不要再提了�！�
太子大急：“父皇，您看光州的情報��！凌王妃確實會醫(yī)術(shù)！”
一聽他說的是醫(yī)術(shù)，而不是巫醫(yī)，沈冬素抓住機會，上前一步道：
“啟稟父皇，太子說得沒錯……”
太子興奮地打探她的話：“父皇，她承認了！”
沈冬素跟白癡一樣看他一眼，冷笑道：“我承認什么了？我是說，我確實會醫(yī)術(shù)！”
“但我不是巫醫(yī)，更沒對你和李林玉用過什么迷藥！”
太子大喜道：“你說你不是巫醫(yī)就不是巫醫(yī)啊！你會醫(yī)術(shù)，大夏禁止女子行醫(yī)！”
沈冬素無語道：“禁止女子行醫(yī)，又沒禁止女子學(xué)醫(yī)？我會醫(yī)是天生的，在農(nóng)村很多人都認識草藥，都會一些基礎(chǔ)藥方�！�
“殿下不信只管派人去查，那個村里都有幾個女子會配一些簡單的藥。難道她們也是巫醫(yī)？”
“我會醫(yī)術(shù)，只給家人醫(yī)治過，從未靠行醫(yī)賺過一文錢，從未給外人治過病。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她語速極快，咄咄逼人，太子一時語結(jié)，不知如何回答。
而趁此機會凌王接著道：“父皇，兒臣為證，偏遠山村，許多村民都懂一些醫(yī)術(shù)。”
“太子妃也是自小耳濡目染，學(xué)到一些醫(yī)方。大夏禁止女子行醫(yī)，是禁女子開醫(yī)館，入杏林�！�
“但民間女子會識草藥，穩(wěn)婆接生，治小兒，并未在律法之內(nèi)�！�
“王妃會些醫(yī)術(shù)，并非過錯。不知太子為何死揪著不放？還要以此治王妃的罪？”
太子急得滿頭是汗，不知事情怎么變成這樣？難道她親口承認自己會醫(yī)術(shù)，都不能定她的罪嗎？
幾人都看向皇上，想聽皇上怎么裁決。
沒想到皇上直接道：“凌王妃會醫(yī)術(shù)之事，朕早就知道了！”
“凌王的身體能這么快康復(fù)，也是凌王妃用藥膳照顧有功�！�
“這有何錯？不光無錯，還要重賞！”
太子頓時絕望，他算是體會到母后常說的，父皇偏心是什么意思了。
這心偏得沒影了！今日但凡是張朝英的李林玉會醫(yī)術(shù)，被人指證為巫醫(yī)。
父皇定說，寧可錯殺不能和過�；适医^不能跟巫沾染。
而凌王妃被指證，還是被他這個東宮太子指證，父皇竟然不罰還要賞！
太子氣怔，當場跪下道：“還請父皇稟公查案！”
這算是當場打皇上臉了，你是說皇上不公？
皇上瞬間臉色陰沉，走下高座，一步步走到太子面前，對他道：
“稟公？你且去問問你母后，是不是要朕稟公查一查陳府的案子？查一查東宮的案子？”
太子瞬間汗如雨下，連連磕頭：“兒臣說錯話了，父皇是最公正的�！�
“凌王妃之案，是兒臣受人蠱惑，誤會了凌王妃。”
皇上冷哼一聲：“哦，你受誰蠱惑？”
太子大急之下，轉(zhuǎn)手指向李林玉：“是她，是她蠱惑兒臣告發(fā)凌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