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這話不假,周邊的戰(zhàn)局變得太快,雖說一千人在山上很成氣候,但也架不住哪一天真有什么意外。
如今找一個梟雄投靠,聽召不聽宣才是正經(jīng)事。君不見那淡河的裴紀堂,不知怎么熬死了自己依附的
她的怒火
夜色緩慢地從天幕浸染下來,
先是深藍色,然后是黑色,濃得像油,
深得像墨。誰也看不清楚那抹影子是怎么掠過樹梢的。
嬴寒山在寨子西南角的一處小院子邊上停下了。
它看起來很像是那種古代大宅會有的,
建起來留作客房,
然后因為久日無人居住而有些荒涼的廢院,
門上掛著鎖,門里面沒有一點燈火。
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呼痛,
悲鳴就是從院子里傳來的,
和夜風吹動四周草木的簌簌聲混合在一起,
讓人背后一陣一陣地冷。
她想翻過院墻進去,
卻聽到隱隱約約有腳步聲。
一個山匪搖搖晃晃地過來了,
手上還滴溜溜地轉(zhuǎn)著一串鑰匙。“助興,助興,群小娘們都讓給弄得下不了地,
哪個還能拎出來助興�!彼剜洁熘_鎖,“好歹是還有幾個剛帶上山來的……”
門鎖喀喇一聲開了,
他走進去,
嬴寒山也收斂了氣息跟在他身后�?此谠豪锬情g傳出哭聲的門前站住,用鑰匙捅開了門:“哭什么哭!大晚上的晦氣人!誰再哭一聲老子給她剝光了掛到林子里!”
屋里的哭聲和嗚咽往下壓了一點,但還是有斷續(xù)的呻吟和呼痛聲。
屋子里一片漆黑,
只有一點月光照進來,隱約照亮那些蜷在墻邊角落里的人形輪廓。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有一個輪廓動了起來,膝行著向門爬過去,
借著夜視力嬴寒山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個幾乎不著寸縷的女人。
她的頭發(fā)散著,擋住了半邊臉頰,身上的衣服碎得很徹底,殘留下來的一點布被打了幾個結(jié)掛住,勉強擋住一部分身軀。
她爬到這個山匪腳邊上低著頭:“爺,求您了……有個姊妹燒起來撐不住了,求您給碗水吧……”
那個山匪俯下身來抓住她的頭發(fā),把她往上拽起來,女人喉嚨里哽住聲兔子被拽住耳朵一樣的哀叫。他就著月光打量了一下她的臉,咯咯一樂:“要水是吧,成啊,跟爺出來一會,爺給你找水�!�
女人抖了兩下,但沒掙扎,他中意她的乖順,把她往外拖,然后猛然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不掙扎。
血滴滴答答地順著她的腿向下流,一條腿骨也已經(jīng)折斷了,剛剛她爬行的動作不是獻媚,是她因為痛苦根本沒辦法站起來。
那山匪嫌惡地看著她,一松手:“媽的晦氣!一塊爛肉也往我旁邊湊�!�
那個女人跌在地上,悲鳴一聲爬不起來,掙扎的樣子好像激起了他的施虐心,他怪笑著走過去,一腳踩在她肋骨上。
“你說你這個樣活著有什么勁……”
他慢慢地把體重壓在那只踩上去的腳上,看著被踩住的那個女人因為痛苦而掙扎著在地上撲騰。這個院子里的女人都是從山下?lián)锷蟻淼�,進得快,死得也快,他今天在這里把她玩死,沒人會追責他……
……
他的動作突然停下了,一只冰冷的手輕輕從后面撫上他的咽喉。
“她活著有她要做的事情,”那只手的主人說,“你活著實在是老天不長眼�!�
咔,就像掰碎一根冰凌一樣清脆。
嬴寒山輕巧地折斷了那山匪一邊的臂骨,再折,再折,在三下之間把皮肉里的那根骨頭捏得粉碎。
那山匪慘叫起來,下意識就要摸身上的刀,嬴寒山反手抓住他另一邊的手臂,折,再折,碎茬咯吱作響,刺進肌肉里。
“鬼!鬼啊!呃……嘔……”他痛得嘔了一地,整個人也倒在穢物里抽搐,兩條軟綿綿的手臂被嬴寒山在背后打成了一個“人結(jié)”。
黑暗中他看不清來者的臉,他只能看到一雙金色的眼睛在暗處發(fā)光。就算是野獸也沒有這樣的眼睛,仿佛是什么勾魂索命的神鬼,在這個混沌不清的夜里從地里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