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顧明朗的812分鬧上了熱搜。

    網(wǎng)友截圖滿天飛，史上最狂高考分的詞條掛了三天。

    教育局第二天派人來學(xué)校，要查原始卷。

    校長親自帶路去保密室，所有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

    顧明朗的卷子攤在桌面上，數(shù)學(xué)最后一道大題寫滿胡話，物理倒數(shù)第二題直接抄題干。

    這水平能考八百四百都考不了啊

    調(diào)查組組長皺眉。

    校長擦汗：絕對不可能。

    當(dāng)天下午，教育局發(fā)通告：

    經(jīng)核實(shí)，顧明朗考生分?jǐn)?shù)統(tǒng)計存在系統(tǒng)錯誤，實(shí)際分?jǐn)?shù)為412分。

    該生被認(rèn)定作弊，三年內(nèi)禁止參加高考。

    顧家炸了。

    顧明朗他爸拍桌子罵街，說肯定是王志搞鬼。

    他連夜托關(guān)系找教育局的人，拎著兩箱茅臺去副局長家。

    副局長老婆開的門，冷著臉報了警。

    顧明朗他爸當(dāng)場被按在地上，茅臺灑了一地。

    酒箱底下露出三十萬現(xiàn)金，紅艷艷的鈔票撒在樓道里。

    行賄罪，判了五年。

    消息傳回學(xué)校那天，我正在填清華的志愿表。

    校門口突然喧鬧起來，保安攔著個戴口罩的女生。

    是白婉。

    她沖我撲過來，口罩掉在地上，露出浮腫的眼睛：

    阿志！你幫幫我！

    我后退一步。

    她抓住我書包帶子：

    那天晚上我是被灌醉的！我真不知道顧明朗錄了視頻！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在傳，我媽要把我趕出家門。

    我掰開她手指：跟我沒關(guān)系。

    怎么沒關(guān)系！

    她尖叫：要不是你考那么高。

    校長跑過來拉她：

    白婉同學(xué)！別打擾狀元填志愿！

    白婉被保安拖走時還在喊：

    王志！你帶我去北京吧！我給你當(dāng)保姆都行！

    我沒回頭，鋼筆尖重重戳在清華大學(xué)四個字上。

    晚上回家，樓道里蹲著個人影。

    白婉縮在墻角，臉上掛著淚：

    阿志，爸媽他們把我行李扔出來了。

    我掏鑰匙開門：

    找婦聯(lián)。

    她突然跪下來扯我褲腳：

    阿志，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我再也不任性了。

    我甩開她：

    你當(dāng)初選顧明朗的時候，我們就完了。

    她愣住，突然笑起來：

    你果然在記恨我！你就是個小氣鬼！活該被顧明朗搶女人！

    她撲上來扯我書包帶子，指甲刮著我手背。

    帶我走！

    她哭嚎：

    不然我就跳樓！死給你看！

    我一把甩開她。

    她踉蹌著跌坐在地。

    跳。

    我掏出手機(jī)：

    要幫你打119還是110

    她瞪著我，像看一個怪物。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喃喃自語。

    三心二意的人教會我的。

    她徹底癱在地上，不哭也不叫了。

    眼神空洞得像兩口枯井。

    我轉(zhuǎn)身走了。

    身后死寂。

    走出很遠(yuǎn)，才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哭。

    像野獸垂死的嗚咽。

    我沒回頭關(guān)上門。

    她在外面又哭又踹：

    你有什么了不起！清華了不起�。∥疫@輩子毀了，你高興了吧！

    我打開電腦查宿舍分配表，樓下的罵聲漸漸變成嗚咽。

    凌晨三點(diǎn)，收拾行李的響動傳來，接著是行李箱滾輪聲。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