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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的思緒一片空白。電話掛斷不到半小時,賀少卿的車便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許家別墅后門。
他親自下車,快步走到我面前。
沒有多余的寒暄,他的目光掃過我單薄的衣衫和隆起的腹部,眉頭鎖得更緊。
他迅速脫下西裝外套,不由分說地裹在我身上。
走。
賀少卿道。
我提著行李箱,里面是媽媽的遺物,以及我的生活用品。
幾個小時后,我踏上了位于遙遠海域的一座私人島嶼。
咸濕溫暖的海風撲面而來,取代了京海的涼意。
島嶼靜謐,設(shè)施頂級,安保嚴密得如同堡壘。
賀少卿安排了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女醫(yī)生為我檢查。
檢查結(jié)果不算好。
因為我這些天來的情緒波動,導致胎兒的狀況有些危險。
賀少卿目光復(fù)雜地落在我隆起的小腹上,聲音低沉:
許愿,這個孩子會把你和周習深,和那個家,永遠捆綁在一起。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下意識地護住小腹。
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
賀少卿凝視著我,最終沒有再多勸。
好。那么,從今天起,你和孩子的安全,由我負責。
他立刻著手安排最頂級的婦產(chǎn)專家團隊上島,配備最完善的醫(yī)療設(shè)備和營養(yǎng)師,為我制定嚴格的保胎和調(diào)養(yǎng)計劃。
他遞給我一份文件:
這是新的身份資料,許愿這個名字,暫時封存。從今以后,你是‘林溪’。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至于孩子的父親,你是打算......
寫你。
我打斷他。
賀少卿目光略帶驚訝,最后勾起唇笑了。
好。
與此同時,京海市醫(yī)院。
周習深和父親陪著許柔柔觀察了一夜,清晨才帶回到許家。
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個乖巧懂事的我一定會在家。
推開房間門,里面卻空無一人。
床鋪整齊冰冷,屬于我的個人物品幾乎消失殆盡,只留下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舊物。
梳妝臺上,放著周習深那晚送我的項鏈,已經(jīng)父親曾經(jīng)給我拍下的古董耳墜。
周習深眉頭微蹙。
他拿出手機,習慣性地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回應(yīng)他的只有冰冷的關(guān)機提示音。
周習深漫不經(jīng)心地編輯了一條信息:
從前的我只需要幾句話就哄好了,他從不需要多費力氣。
【小愿,還在生氣昨晚是我不對,語氣重了�!�
【柔柔沒事,我們也回來了。想要什么補償新出的限量包還是想去那家法餐廳乖,別鬧了,快回家。孩子要緊�!�
可這一次,信息如同石沉大海。
幾個小時過去,毫無回音。
周習深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他派人查了家里的監(jiān)控,看見我提著行李箱,獨自一人走向后門,消失在監(jiān)控盲區(qū)。
她能去哪懷著孩子,身上也沒多少錢。
父親起初不以為意。
估計是心里委屈,找個地方躲起來哭幾天,想通了就回來了。她從小膽子小,能跑到哪里去
更何況,小愿肚子里的可是我們你的種,她舍不得的。
周習深卻隱隱覺得不對勁。
他煩躁地扯開領(lǐng)帶,接連又發(fā)了幾條信息,語氣從哄勸到命令:
【小愿,別鬧了�!�
【許愿,看到消息立刻回電話�!�
【你有完沒完,非要等到我和你爸爸生氣嗎!】
依舊杳無音信。
他開始瘋狂撥打我的號碼,回應(yīng)他的永遠只有關(guān)機提示。
幾天過去了。
我卻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許柔柔依偎在周習深身邊,聲音又輕又軟:
習深哥,你說......愿愿姐會不會是跟人跑了呀
我回來前就聽說,那個首富家的賀少卿,追她追得可緊了呢!她是不是覺得懷了孕,習深哥你就被綁住了,嫌棄你了,所以......拿著孩子去找下家了
緊接著,她又添了一把火,
畢竟,賀家可比我們許家厲害多了呢。要是孩子生下來姓了賀......
閉嘴!
周習深猛地站起身,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我的孩子,只能姓周!
他抓起手機,聲音冰冷刺骨,帶著前所未有的狠厲:
給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許愿找出來!
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動向!必須確保她和孩子的安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