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加入乞丐幫
“聊什么?”大丫無聊踢著腳邊的石子,有些緊張道。
“你還有家嗎?”徐文說著說著,右臂突然向前,緊攥的拳頭如風般快速朝大丫襲來。
要是一般人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可大丫卻連頭都沒動,女孩那雙明晃晃的大眼睛徑直地看向那只撲面而來的不滿傷痕的手,沒有恐慌與不安,有的只有大寫的兩個疑惑。
“你要干嘛?”大丫看著離自己鼻尖只差幾毫米距離之差的拳頭,雖不解但無語。
“呦,不錯嗎?你膽子不小嗎?”徐文這才對張青那些狗屁話信了幾分,眼底也多了絲正視。
“你的力道也把握得不錯。
”大丫小時候調(diào)皮的很,常常會與村里的孩子們發(fā)生一些口角,久而久之也順理成章從地單純從口角之爭演變?yōu)榱巳_之爭。
由于自幼就被祖母養(yǎng)得白胖白胖的,大丫自小力氣就比同齡人大了那么“一”點點,小時候的她可因此沒少被那些她打的鼻青臉腫的小孩父母指著鼻子罵。
往往這時總是祖母那個小老太茍著腰,將她護在身后,然后讓罵她的人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人類語言的多樣性應用。
將那群目瞪口呆、沒見識的人送走,小老太就會帶著大丫到小樹林教她控制力道。
盡管老太太一輩子撐死了也就只看過鎮(zhèn)子上的雜技表演,但她還是撫摸著大丫的頭,眼中滿是慈愛與嚴厲,囑托道。
“大丫你呀要早日學會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我自己力氣大不就行了嗎?干嘛還要那么麻煩?祖母~我想出去玩~”“大丫乖!我個老婆子站這么久都沒嫌累,站好!繼續(xù)打,什么時候把這個沙袋里的豆子打得豆子和殼分離,袋子卻不破,你這丫頭就練成了!”“��!”“啊什么�。靠炀�!”“是~祖母——”怎么又響起祖母了,大丫搖了搖頭,將陰魂不散的老太太直接甩出腦海,活動了一下手腳就擺出攻擊的動作,徑直向徐文攻去。
“丫頭,你不講武德,還玩真的��?”“你不就想知道我到底能打不能打嗎?”大丫扭頭避開徐文擦頭而過的拳頭,一個掃堂腿直接掃過,囂張地笑道。
“小丫頭你脾氣還不小嗎?”很久沒遇見過這么對口味還能打的人,徐文下意識舔了舔唇角,順便打了了個嘴炮,眼神卻更加鋒利,目光緊緊盯著身形小巧的女孩。
兩人打動的動作鬧出來的聲響可不小,屋里即使沒有好奇心的人也被伙伴扯了出來一起加油助威。
“徐文哥加油!”“徐文哥快出拳!快!”“女俠加油!女俠必勝!”在一眾歡呼聲中特立獨行的某人瞬間遭到了一大堆人異樣的眼光,張心沒好氣地直接給了自家糟心哥哥一腳。
“看什么看!女俠——疼!疼疼!好心兒,哥錯了,別踩了!”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某人此刻只能一蹦一跳地用自己可憐巴巴的眼神祈求著張心的一絲心軟,可惜就算他這么慘了,張心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反倒是那群狗仗人勢的小兔崽子們仗著張心現(xiàn)在不愿意他,一個個嬉皮笑臉的在他面前晃悠。
“張青是個大笨蛋!大笨蛋!略略略!”“就是咱們徐文哥是誰?怎么可能輸給一個丫頭片子!”小孩們嘰嘰喳喳抱著團,對張青同志這一投靠敵方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并進行了聲勢浩蕩的言語討伐。
嘴中到底是兄妹,張心強行將張青趕到屋里,催促道,“行了,淘你的米去!”張青有些依依不舍地將目光從兩人的打斗中移了回來,心中暗自嘆氣,這次他的時運不好。
而另一旁的主人公們在打了四五個回合,摸清了雙方的底后,在眾人遺憾的目光下,兩人停了下來,握手言和。
“大丫,身手不錯嗎?”寒風吹過兩人剛剛熱身完,額頭冒著汗珠的身體,兩人相視一笑。
徐文環(huán)顧四周,剛好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他咳嗽了兩聲,看看一雙雙眼睛從四面八方望了過來,熟練地將大丫拉到眾人面前,大聲介紹道。
“兄弟們,今日我們乞丐幫迎來了一位新的伙伴,大丫!大家熱烈歡迎!”可能是剛剛的那場打斗表演鎮(zhèn)住了這群小孩,鼓掌聲一片一片的如上漲的海水,一時竟停不下來,當然其中某個姓張名青的男子因其格外的激動和興奮,成功在一眾人中脫穎而出。
然后又順理成章地得到了自家妹妹“賞賜”一腳,很好現(xiàn)在的徐青同志成功地得到了一雙左右對稱的腫腳。
晚上,大丫和眾人圍坐在火堆前,從張心手里小心地接過屬于她的那碗米粥,好幾天沒有吃到熱食的大丫一時也顧不上燙,隨便吹了幾口就將手里那份沉甸甸的粥吞入肚子里。
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看得一旁的小乞丐們個個目瞪口呆,瞬間連手里的飯都不香了。
“慢點,別燙著!大丫姑娘,鍋里還有很多。
”張心看著大丫那一副顯然就餓很了的吃相,心下了然,瞪了一眼孩子們,滿意地看著那一個個高高抬起的小腦袋又“呲溜”似地抬下去,走過去心疼地拍了拍大丫的背,道。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吃飽了。
”大丫拿著碗,朝這位在場唯一穿著棉服的女孩婉拒道。
張心愣了愣,但小女孩也沒說什么只是伸手打算接過大丫手里的碗。
“那把碗給我吧!吃完飯的碗大家都會統(tǒng)一放到那邊,就是那邊!你剛來還是我?guī)闳グ�!”張心笑著指著在墻角的那個木盆,然后瞅準時機打算一把搶過大丫手里的碗,可惜撲了個空。
“啊�。 贝笱緹o奈地嘆了一口氣,一只手拿著碗,另一只手拎著張心的后脖頸的衣領,與淚眼汪汪的女孩對視。
“想干嘛?”“姐姐,你好厲害�。 睆埿谋涣嘣诎肟�,小女孩剛剛還被嚇得緊閉雙眼,但現(xiàn)在嗎?前一秒大丫,下一秒就叫姐姐。
大丫看著小姑娘似小鳥般嘰嘰喳喳在她身邊晃悠,嘴里還不停地夸贊著她,絲毫不見大丫初見她時的沉著冷靜。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兄妹兩人都是一個德性!“姐姐,放在這里就行了,剩下的就我來吧!”張心一蹦一跳地走在大丫前面,看著離木盆越來越近,她停了下來說。
“你確定就你一個人?”乞丐幫里的孩子不少,碗自然也少不了,這一碗碗地摞起來就跟個小山丘似的,大丫看了看張心這小丫頭那細胳膊細腿的,有些狐疑道。
“姐姐,你在小瞧誰呢?我力氣雖然比不上你和徐大哥,但和別人比那可是綽綽有余的!”說著,張心就向大丫展示了她那有力的“細胳膊”,然后氣勢洶洶地朝那座“小山”走去,說時遲那時快,兩只手環(huán)著木盆,使勁企圖抱起。
可惜,一秒、兩秒、三妙……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小丫頭臉都漲得緋紅,懷里的那座“小山”卻紋絲不動。
最終還是大丫看不下去,上前伸了一把手,看著在自己手里重若千斤的東西卻在大丫手里輕飄飄的,張心一路上就像蔫了的小白菜。
“沒事的,等你再長大點,多吃飯,以后一定能像我一樣輕松把這個盆子輕輕松松就端了起來的!”大丫輕笑著鼓勵著走了一路卻一直低著頭的張心,聞此,小丫頭終于又重新有了幾分盎然,又一碰一跳地在前面給大丫帶路。
路上又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堆。
聽得大丫感到腦瓜子疼,好在目的地就近在眼前,一看到被凍得結上了厚厚的冰的小河,張心隨手就拾起了一塊大石頭向冰面狠狠砸去。
張心動作很熟練,沒個幾下混著冰碴子的水就噴了出來。
“姐姐這邊!”張心揮著手,示意大丫過來。
冬天的河水看起來比夏天的干凈的多,可五指一沾染上這些水,再糊涂的腦子瞬間也清醒過來了。
好在乞丐幫的食物沒有什么葷腥,碗在水里涮個幾遍就干凈了,可就是這樣一整盆洗下來,大丫看著自己和張心凍的通紅的五指,問道。
“平時就只有你個人在洗這些碗碟嗎?”小丫頭的的雙手雖小卻動作很麻利,即使是已經(jīng)被叔嫂強迫干了大半年的雜活的大丫都趕不上,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足以窺見張心的日常生活。
“嗯,徐大哥和我哥他們要帶著那群孩子們乞討,他們賺錢本來就不容易,我不想讓他們再為這些小事操心。
”說到這,張心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對此,大丫無話可說,只能自己搶先小丫頭一步,仗著自己身高馬大把木盆高高舉起。
“姐姐快還給我,還給我。
大丫!”張心吃力地踮起腳尖想要伸手去拿,卻被壞心眼的大丫一只手按了下去,氣的小姑娘原本就沒幾塊肉的小臉都被氣鼓鼓的,連大丫都叫了出口。
“行了,你不都叫我姐姐了,做姐姐的,哪里能讓妹妹自己干活,自己閑著呢?”大丫沒在意小姑娘的稱呼,笑著領著張心一起回了小廟,一如小時候祖母帶她回家。
夜晚,皎潔的月光照射在這所破敗的小廟前,大丫和張心睡在一起,狹窄的床板上兩人緊緊依偎著,在小姑娘響亮的鼻鼾聲中,自祖母去世后,大丫也終于做了第一個好夢。
而在黑暗之中,有人小心地繞過孩子們,透過布逢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兩個女孩,就悄悄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