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徐文!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張家,前幾年張家那可是在咱柳巖鎮(zhèn)赫赫有名的,兄弟兩個一起中了秀才的消息連縣太爺都驚動了,親口夸贊張氏書香門第!就是可惜兄弟中小的那個沒幾年就病死了,只有大哥繼續(xù)讀了下去!”“娘,秀才很厲害嗎?我也要當秀才,給咱們家掙個書香門第!”孩子的童言童語惹的一旁的大人們?nèi)绦Σ唤⒆拥哪赣H輕輕地撫摸著自家兒子的頭,笑著道。
“好,那你明年要好好聽夫子授課,知道嗎?”“周大嫂,你們家飯都快吃不上,還有閑錢送你家周寧去讀書?”一旁的男子們說著大實話,嘲諷著母子兩人的癡心妄想。
這年頭讀書有那么容易讀的嗎?束脩、筆墨、紙錢……哪項不要錢?男人冷漠地撇了兩眼這些不自量力的普通人,心里一頓鄙笑,就將頭轉會去聽他人講起笑談。
而被戳波家里條件的周大嫂只是尷尬地有些歉意地望著自家兒子,看著小孩子一副無知的模樣,搖了搖沒再說些什么。
“要說這李沖在咱柳巖鎮(zhèn)仗著他爹李老爺?shù)耐刻靽虖埌响�,總是干些欺男霸女的混賬事,幾年前還不是成天弄死幾條人命嗎?”“有這回事?”“有,那幾天你不在家?那徐文的娘不就是被這小子玩死的嗎?”“是碼頭的那個徐文?”“要不然呢?咱柳巖鎮(zhèn)還有第二個徐文?”“那這小子還挺窩囊的��!自己親娘都被糟蹋了,還能忍到今天?”“可不是嘛?看著人高馬大,卻連向自己仇人報仇都不敢!”有人在噓噓道。
可他們卻只字不提,當年幼的徐文向他們磕著響頭,請求他們告訴自己所謂的真相時,他們的閉口不言。
聽到著,大丫頓感聽之無味,站起來身子帶著江珂走了,江珂看著大丫牽過的手,掃了一眼還在探討的人們,就大步向前,跟著大丫繼續(xù)走去。
而在另一邊的豪華包間內(nèi),趙云蘅和葉修竹喝著茶,兩人笑語晏晏地討論著有關京都的風花雪月。
“葉公子懂得可真多��!小女平時久居家中,可卻未曾聽過父親兄長講述過這些?”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捏著杯蓋,葉修竹眼中閃過一抹玩味,堂堂京都第一才女卻不知道京都最時髦的消息?這就很有意思了?沒想到這個窮山峻嶺的小地方還能遇見這么多有趣的人�。∪~修竹對此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腦子卻早早漫游天際。
嗯!更有意思了。
看著這位在京都有著“冷菩薩”名譽的新任探花郎和話本子描述的沒有什么差異,趙云蘅眼中卻閃過一抹醞釀。
由于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并不怎么好,葉修竹喝完這盞茶就起身向趙云蘅行了個禮,揮了揮扇子直接起身離開。
“小姐!”剛按著趙云蘅的要求完成了任務,回來的請夏一眼就看到自家主子那副不知道想要算計誰的小表情。
身后下意識地有些惡寒,但請夏還是主動向前附在趙云蘅耳邊輕聲道
。
“奴婢剛剛打聽到……”隨著請夏越說越多,趙云蘅的眼珠左右轉動,眼中不斷閃爍著精光。
她對大丫越發(fā)感到好奇,好奇這個可憐的小丫頭最后到底能走到那一步。
按照請夏打聽到的消息,拿到那兩張假路引,那小丫頭就要馬上離開這里了!可游戲怎么能那么輕松呢?趙云蘅惡趣味地想,她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么有趣的玩具從她眼底下輕易離開,所以她揮揮手,示意請夏低下頭,將自己的計劃緩緩說出口。
請夏依舊沉默,主子讓她干什么,她也只能干什么,即使她對那個活潑朝氣的小女孩挺有好感的。
那天很罕見個大晴天,陽光普照大地,給了由于勞作身穿單薄的百姓一份溫暖,可惜請夏卻感受不到,原來在黑暗處待久的人真觸碰了陽光,連絲溫暖都感受不到了。
但人呀不都是這樣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天生奴籍的人又怎么能違背忠義去違背自家主子的想法呢!剛剛回來,連身上汗?jié)竦囊路紒聿患皳Q的請夏再一次風塵仆仆地踏上了前往完成任務的路途。
微風吹過貴女的發(fā)梢,一旁的侍女有眼力勁地將手中制作精美輕薄的披肩輕輕披在趙云蘅的身上。
什么酷寒,什么人命,她都沒有看在眼里,她欣賞著這個幼時常常從父親口中所講述的老家。
一如她想象的窮酸僻壤,好在她慧眼識珠從一群土包子中主動發(fā)現(xiàn)了一只有趣的小玩意。
女孩精致的鵝蛋臉上勾起了一抹笑意,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知道那個丫頭知道她的布局之后會做什么反應?絕望?or拋開一切?趙云蘅越想越開心,這位京城第一美人眼中滿是天真的快感,對自己即將完成一副創(chuàng)世佳作的興奮。
在那座破敗的小廟里,張心哼著小曲,滿意地欣賞著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這幅繡品可花費了她好幾天的時間,張心在心里悄悄估了幾個合適的價位。
五十個銅板?會不會太高了?那二十五個?好像又太——“心兒姐姐!不好了!”張心在腦子不停地比劃著,還沒想出個一二三,就被大牛那一腔的大嗓門吼的腦瓜子疼,最后不僅什么也沒想出來,耳朵還有著陣陣回音。
“干什么?急啥子啊?就不能小點聲說!”張心無力地捂著耳朵,朝大牛吼回去。
“心兒姐姐不好了!下面又有——又有——”“又有什么?你能一口氣說完嗎?”張心無奈地將耳朵上的手放下來,幫大牛順口氣。
在有人幫助下,大牛終于呼吸通暢,可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這話卻不怎么好聽,聽得大丫原本就不平坦的眉間更是能夾起蒼蠅來。
“你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張心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拽著大牛的衣袖怒聲道。
“下面又有官兵來了,比上次還多,他們說要抓徐大哥!說他是殺人犯!”大牛顯然已經(jīng)被下面的官兵以及他嘴里的話嚇破了魂,豆大的淚珠一個接一個往下掉,滴得張心心里一片慌亂。
剛聽到官兵來,她還以為是那幾個不成器的男人們沒有把大丫的事情擺平!可殺人犯?還是徐大哥?徐文?這幾個詞連在一起有些打破了張心的心理承受范圍,但看著眼前男孩憋著聲音,滿臉的淚珠,她溫柔地快速給他抹去,然后嚴肅道。
“大牛,給我聽好了!現(xiàn)在快跑,去給徐大哥說,讓他跑,快跑!快去!”女孩如驚鳥般的聲音,讓還在恐懼的大牛有了主心骨,他哆嗦地不舍地看了一眼張心,就轉頭,撒開腿去奔向遠方。
看著男孩很快就消失的身影,張心長吸一口氣,將屋子里比較值錢的東西藏好,好在經(jīng)過上次那次事情,他們就張了個記性,屋子里現(xiàn)在值錢的也沒幾樣。
張心很快就該收好的東西都藏好。
望著遠處的那一排排的黑影,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打一場硬仗。
等殺人犯的案子終于結案了,消息就如流言蜚語般彌漫在整個小鎮(zhèn)。
在路邊,大丫很不可思議地聽到徐文殺人了,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雖然徐文真想殺了那個爛人,可要真是他殺的,那天得知人死了,他哭個嘚啊!貓哭耗子假慈悲嗎?大丫不可置信地抓著一旁的大乞丐追問道。
“你怎么確定是他殺的人?”大乞丐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抬頭看了看大丫的年紀,心下了然,不屑道。
“怎么?你真以為他庇佑你們這些人幾日,他就是什么好人?哼,聽人說,徐文那小子可是公開在衙門上承認了!妹妹,沒事,徐文倒了,哥還在啊!你要是愿意哥可以幫你——啊!疼——”看著男人猥瑣的目光不停地望她有些部位掃過,大丫冷笑著直接給男人兩腳,由于沒有控制力度,男人直接趴在地上。
這大動靜也讓一旁蠢蠢欲動的乞丐們頓時腦子清醒過來,看大丫兩人的目光也慎重了點。
“大丫,我們要回去了嗎?”江珂低著頭,死死盯著那個剛剛被大丫踢飛的男人,嘴上卻詢問著大丫關于徐文的事情怎么辦!大丫現(xiàn)在胸中的怒火在不斷燃燒,江珂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她潑醒。
是呀,要怎么辦?今天可是錢寬錢廣答應要給她路引的日子。
原本今晚她就能帶著江珂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可徐文張青張心他們呢?d,徐文你自己想死就自己一個人往樹上吊兩根繩子去唄!誰t攔你!大丫咬了咬牙,將徐文罵得狗血淋頭,現(xiàn)實中她轉過頭,望向江珂的眼中有些猶豫。
江珂知道她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他不是很意外地笑著問。
“我去拿路引!大丫你先去看看張心和張青他們吧!或許都是一場誤會,到時候我們就在乞丐幫見面,再一起離開!”江珂的話無疑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大丫沒有法子只能點頭同意,看見大丫同意,男孩心里雖然有些失落,但他還是笑著目睹大丫轉身離去。
女孩的身影很小,但落在江珂眼里卻是那么的龐大。
或許等大丫回來,他也是時候告訴大丫他真正的姓名,雖然到時候女孩可能會很生氣,但沒事的大丫說過她們是家人,是家人的話!她會原諒他的,如果不原諒,那他就等到她原諒他那日起。
男孩想呀想,想到女孩未來是怎么生氣,可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大丫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丫你怎么回來了?”“江珂,等我回來!記得一路小心,我會等你回來的!”大丫摟著江珂的身子,大聲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