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僅是小的,還是難搞的
天空飄起了細(xì)碎的雪花,風(fēng)不大,但是冷得刺骨,受傷的狼躲在角落里蜷成一團(tuán),時不時舔舐包扎的布條。
在這么下去,傷口會感染,無奈之下,宋鐵用紙箱的硬紙片,扎了個伊麗莎白圈,給它把頭為了起來。
張學(xué)富一籃一個大喇叭里套著個狼頭有些樂。
“宋鐵,這啥呀,看著怪好使的�!�
“伊麗莎白圈�!�
“什么圈?”
張學(xué)富沒聽說過這東西。
再者,宋鐵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些東西的?
“就是防止它舔傷口用的,我就隨口一說�!�
王安華撐著拐棍,聊開門簾進(jìn)來。
“這馬上入夜了,咋那幫崽子還沒蹤影?”
“興許是沒上來呢,你們六隊那幫知識分子,做事兒就是肉。”
張學(xué)富知道他們隊里能干事兒的幾個老東西,都因為狼群襲擊退場了,這次要上山來的,都是一群在讀書的丫頭小子,眼高手低的。
說不定因為怕冷怕累,干脆就不來了。
“要是這時候山上有個電話就好了�!�
張學(xué)富一抱怨,宋鐵隨口就接上了:“過個二三十年就有了�!�
“哪個有腦子的會把電話裝山旮旯,打電話線得多長,哈哈哈哈�!�
面對這質(zhì)疑的笑容,宋鐵倒是不多話,畢竟很多事情,除非親眼所見,否則很難相信。
這時候的人,都覺得電話就是帶線的,不知道幾十年后,生活會發(fā)生什么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們出去找找吧,要是入夜前找不到,咱再回來。”
王安華的聲音,心虛得越來越小。
“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張學(xué)富把手支耳朵旁,裝聾作啞。
“老張,幫我找找崽子們�!�
“啊?”
“張哥,求你幫我找找崽子們�!�
“好嘞。”
老張心滿意足,敲掉煙斗里的煙絲,起身披上衣服。
宋鐵無奈,這張隊長都四十來歲了,怎么還跟一個小孩一樣的心性。
“你就在家呆著吧,瘸胳膊瘸腿的,別耽誤咱找人。”
王安華氣得嘴角直抽抽,但是現(xiàn)在寄人籬下,不忍也得忍,咬咬牙:“彳亍�!�
張學(xué)富還有老吳,背上槍,踏上了來時的盤山小道。
“張叔,來的是六隊那邊的年輕人?”宋鐵好奇地問。
“對,四個學(xué)生�!睆垖W(xué)富哼了一聲,不屑地說。
“怎么還讓學(xué)生上山?”宋鐵想起來初見時腦子不正常的高曉青,這一下子來四個,難道這段時間宋鐵得當(dāng)保姆?
“可不是呢,六隊能干事的幾個老東西都回去了,這群東西狂得沒邊,老說什么太白山不過爾爾,要不是老人攔著,早就上來了�!�
“都覺得自己能耐得很,特別是王安華收養(yǎng)那個叫做王春雪的丫頭片子,天天說要靠雙手致富,拒絕依靠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特別是村里沒肉,幾個半大小子天天惹事兒,甚至給隊里下蛋的雞偷了去�!�
“這回把他們弄上來,王安華是真沒法了呀�!�
張學(xué)富喋喋不休地感慨,又是憤懣又是無奈。
“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帶槍了么?”
“帶了,里面有個讀軍校的,聽說摸槍�!�
“小崽子拿槍,也未必是好事�!�
宋鐵聽著聽著,有些擔(dān)心起來,這種細(xì)皮嫩肉的寶貝疙瘩,進(jìn)來不是給猛獸加餐?
萬一再碰上疤臉狼王,只能希望他們槍法不準(zhǔn)吧。
別再惹出事兒來。
“你不也是小崽子,槍法可比我們這幾個老東西要好�!�
張學(xué)富都在想,這要是自家娃兒,他做夢都能笑醒。
他們在山間穿行,似乎聽到有人的求救聲。
宋鐵閉上眼睛,辨別著方向,拉了拉張學(xué)富的袖子,指向了山里。
“他們在里頭。”
“咋還給拐進(jìn)去了?我記得給了他們地圖了的。這群學(xué)生不至于地圖都不會看吧?”
而且?guī)еR車,老兔是一匹不錯的馬,能認(rèn)路,咋還能給拐山溝子里去?
但是摸進(jìn)山不到三百米,地上就出現(xiàn)了新鮮的馬車轍子。
“這幫玩意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張學(xué)富叫罵一聲,加快了腳步,現(xiàn)在離入夜還有一個多小時,到時候沒有避風(fēng)的法子,生了火也得凍病。
“臥槽,他們在干嗎?”
老吳眼力好,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個女孩牽著馬車,試圖安撫受驚的老馬,其他幾個男青年拿槍指著兩頭花豹。
“我的媽,豹子。”
老吳頭皮發(fā)麻,豹子這東西,比老虎靈活許多,甚至能夠預(yù)判開槍,及其難纏,一下子來兩個,互相配合,老練的獵人都很難處理。
別說這群新兵蛋子了。
“砰砰砰!”青年們似乎是閉著眼睛開槍,豹子一動沒動,愣是一下沒打著。
有個青年端槍的姿勢倒是不錯,就是準(zhǔn)頭也是一言難盡。
豹子聽見槍聲紋絲未動,應(yīng)該是他們已經(jīng)開了不少槍,已經(jīng)脫敏了。
也不知道他們兜里還有沒有用來打獵的子彈。
宋鐵端起槍來,單眼瞄準(zhǔn)。
一個帶著小高帽的青年拍了拍王春雪的肩膀:“看,后頭有人在拿槍瞄準(zhǔn)�!�
王春雪不屑地笑道:“張志遠(yuǎn)在警校待了三年,這個距離都瞄不準(zhǔn),那小子比咱還小,不會打到咱吧?”
他話還沒說完,宋鐵就扣動了扳機(jī),正在蹲伏的花豹被一槍爆頭,干脆利落地躺倒在地。
另一頭花豹眼見同伴遭難,拔腿就跑,宋鐵再次舉起了槍,一槍打斷了它的腿。
“嗷!”
花豹一聲慘叫,栽倒在雪里不停掙扎,王春雪見狀,覺得表現(xiàn)的機(jī)會來了,端著槍就沖過去,手指用力扣動扳機(jī)。
卻只聽咔噠一聲,槍膛卡殼了。
她拿著槍回過頭,槍口正指著張志遠(yuǎn),不停試著扳機(jī):“張志遠(yuǎn),這槍卡殼了?”
這一下直接給張志遠(yuǎn)看蒙了,這丫頭片子拿槍指人?!
“把槍放下!”宋鐵一聲怒吼,王春雪抬頭,皺著眉頭不滿地看著遠(yuǎn)處的青年。
“你快看看咋回事,我要?dú)⒘四侵槐��!?br />
她咔噠咔噠撬著扳機(jī),被嗆口指著的張志遠(yuǎn)不敢有大動作,生怕給她嚇著,不經(jīng)意擊發(fā)子彈。
”把槍放下!“
宋鐵再次命令,但是王春雪只是翻了個白眼。
“砰!”
一聲槍響,在山間拉出綿長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