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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我手忙腳亂地按住他的傷口,救護車馬上就到,你撐��!
沈斯年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甜甜,他聲音越來越輕,如果這次我活下來......能給我個機會嗎
我還沒回答,江野突然一把將我從沈斯年身邊拉開。離我姐遠點!
他眼睛通紅,像頭護食的小獸。
沈斯年突然笑了,六年了......江野,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江野的身體猛地僵住。
什么意思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
沈斯年艱難地撐起身子,直視江野的眼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人類,你是......
然而,刺耳的警笛聲淹沒了他的話。
醫(yī)護人員沖進來把沈斯年抬上擔架,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卻沒能發(fā)出聲音。
回家后,江野臉上怒意未消地為我清洗著魅魔尾巴。
我在這一刻才突然想起來,江野也不對勁。
給我洗好尾巴后,他神秘兮兮的拿了一包東西給我。
我低下頭打開,發(fā)現(xiàn)是一包糖炒栗子。
這是我第一次見你時,你給我買的。
他的語氣充滿懷念,姐姐,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
我陷入了回憶,因此也沒看見江野看向我時復雜又晦暗的目光。
不過今天實在太累,我什么也不想再管,只隨便吃了幾個江野遞給我的板栗。
結果第二天醒來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
頭頂反光的是......
手銬
而江野正端著一杯牛奶,笑瞇瞇地向我打招呼。
早上好,姐姐。
說著,他又將手反朝向自己:你也早上好,姐夫。
......我請問呢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下意識想要吼他:江野你別鬧了!
他蹲下身子,像小時候一樣把頭抵在我手心。
我沒有鬧啊姐姐,外面都是騙子。
他們都會騙你的,但我不會。
他的眼神無辜又執(zhí)拗,卻莫名讓我脊背發(fā)涼。
下一秒,灼熱的呼吸離我越來越近。
為什么要和死人嘗試呢姐姐,我們不行嗎
看著眼前這張臉,我卻鬼使神差地想起我和沈斯年的那一次。
江野,你到底是誰
江野用頭發(fā)蹭了蹭我,乖巧道:我是你弟弟呀姐姐。
江野!我的語氣變得生硬。
江野沉默許久,終于選擇開口:姐姐,你知道我父母為什么遺棄我嗎
因為我和姐姐一樣,也是魅魔。
我愣住了,突然明白當年我為什么那么想領養(yǎng)他。
原來......是我們同類相吸。
但江野忘了一件事。
江野,松開我。
因為我的魅魔階級比較高,江野本能地會聽我的話。
聽到我冷漠的語氣后,江野眼底的侵略漸漸變成了一種脆弱。
他如夢方醒般飛快解開了手銬,趴在我的頸窩抱著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姐姐會丟下我。
為什么會害怕被丟下呢
我以為他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創(chuàng)傷早已被治愈,可原來......還沒有。
江野反應過來了自己的失態(tài),用手背擦淚。
但眼睛依舊紅紅的,
姐姐真的不能考慮考慮我嗎我很愛姐姐。
我比那個死騙子強多了。
我想他只是依賴我,卻錯誤地當成了愛情。
于是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野子,你只是需要姐姐對不對
姐姐理解你,那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姐姐和你拉勾。我像小時候那樣伸出了手指:姐姐永遠會陪在江野身邊。
江野抱了我許久,最后悶聲點了頭。
可是剛處理好江野,沈斯年又來了。
第二天沈斯年敲門的時候,傷口看上去很是狼狽。
江野在我的授意下開了門,皮笑肉不笑。
沈老板今天很憔悴啊,不會是真要死了吧
沈斯年沒回答,反而告訴我,他已經將管家和沈聽白的事徹底處理好了。
我隨口應了一聲,又因為被他盯得發(fā)毛,翻了個白眼。
來干什么就這點事
他無奈地掃了眼江野,抿了抿唇。
其實一開始,我沒想騙你的......
可我在聽到管家和沈聽白的對話后才知道你不談活人男友......所以我......我怕你不會接受我,更怕你會對我冷漠。
我半信半疑:所以就選擇裝死人騙我
沈斯年焦急地抓住了我的手,連連搖頭。
不是的!我本來想在見你那天就向你坦白一切的!可是......可是你靠近我的那一刻,我......我沒忍住。
他又掃了一眼江野,委屈巴巴地低頭。
結果沒想到江野已經查出了一切,我......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有點紅:不過,我可以好好補償你。
既然還算真誠,那我就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眼見我對沈斯年心軟,江野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而身后的沈斯年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又試探地在我嘴角落下一吻。
對不起。
眼看他還想繼續(xù),我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推遠。
我只做死人生意,既然你不是死人,你也沒必要和我這么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