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雷雨夜里，他攬著她入懷，手心貼著她后背，心跳炙熱有力的一下一下傳來，她把頭埋在他胸口，閉上眼，聽他說：“別怕�！�
可今晚，他不在。
只剩下她一個人，聽著雷聲仍在翻滾不停。
許念歡思緒飄遠，忍不住想：他這會兒，會不會也在為蘇雨準備著什么？
會不會像從前給她過生日那樣，冷著臉從背后拿出一個與他氣質(zhì)完全不符的蛋糕，還傲嬌地催她快許愿。蛋糕上插著五顏六色的蠟燭，他一臉嫌棄地說“這是送的”，卻在她許完愿后，拿出包裝精致的禮物，別扭地扭開頭，“愛要不要�！�
她想象著那樣的畫面，胸口一點點發(fā)緊。
外頭的雷聲終于遠了，她迷迷糊糊睡去。
清晨醒來，天還灰著。許念歡習慣性拿起手機，里面跳出微博的熱搜消息。
“豪門闊少與京影校花疑似戀情曝光”
她心口一頓。
點進去，照片是一家高端法餐廳，燈光昏黃柔和，氛圍溫暖。畫面里的女孩戴著水晶皇冠，閉著眼，雙手合十地對著一只黑天鵝造型的蛋糕許愿。嘴角帶著甜美的笑意，青春明艷，仿佛永遠沒有憂愁。
蛋糕沒有蠟燭，黑天鵝仰著頭，矜貴又張揚。
女孩是蘇雨。
而照片邊緣，一個只露出側(cè)臉的男人——英挺冷淡、氣質(zhì)卓然。
許念歡認出，那是顧廷闌。
他們之間的氛圍親昵得毫無隔閡。
評論區(qū)里五花八門，有人羨慕，有人質(zhì)疑，有人八卦。
“這也太甜了吧！”
“黑天鵝蛋糕，好貴一個。”
“我靠，這是官宣了嗎？”
許念歡默默看了一會兒，把手機合上。
她走進更衣室，開始換衣服。
今天要回顧家吃飯，這是早就定下的。
她不緊不慢地換了條裙子，把頭發(fā)簡單盤起，又畫了一個淡妝。
出門前，她回頭看了眼空空的屋子，拉上門。
車在顧宅門口停下，她下車，走進客廳。
顧母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給蘭花剪枝。
聽見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廷闌沒和你一起？”
3
“媽。”許念歡走進客廳，語氣溫和如常。
“廷闌他說臨時有點事，晚點到�！�
顧母沒有接話，轉(zhuǎn)身繼續(xù)插她的花。
花枝上還帶著些許濕意，她修剪得一絲不茍，修著修著，卻突然緩緩開口。
“這世上的男人啊，在外面玩，是常有的事�！彼Z氣不緊不慢。
“重要的是不管外面怎么翻天覆地，都不要亂了自己的陣腳。坐在你該坐的位置上，握緊你手里該握的東西�！�
許念歡站在一旁，垂著眼簾，靜靜聽著。
顧母修剪下一枝帶刺的玫瑰，動作利落。
許念歡輕聲開口：“嗯�！�
她懂顧母話里的意思。
也許是提點，也許是試探，也許只是想把家里安頓好，也不排除，這些都有。
她還記得顧廷闌第一次在顧母面前說要和她在一起的場景。
那時候他剛大學畢業(yè)，被家里催著相親。顧家早就為他挑好了幾位背景相當?shù)氖兰倚〗�，顧母親自牽線，把人請出來，女孩們一個個明艷動人，家世清貴。
顧廷闌卻誰也沒看上，不留情面地將人送走，言語里冷漠得毫無余地。
顧母被氣得不輕，把他叫回家訓話：“你到底想找什么樣的？”
他沉默了很久，那時許念歡正在庭院一角照顧花草，陽光打在她身上，像一株寂靜綻放的百合。
他看了好久，說：“她那樣的�！�
顧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一下沉了。
她早就察覺兒子對許念歡的不同，但她可以容忍一時興起的放縱，卻無法接受他將此當真。
就像顧家可以照顧許家母女，也可以待她如親人，但“兒媳”這個位置，不行。
顧廷闌勸不動，她便去找了許念歡。
那天，她坐在許念歡面前，語氣溫和：“念歡，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