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瘋批太子爺盲盒選妻
他低笑出聲,一秒后話鋒一轉(zhuǎn),像刀插進我胸口。
你妹妹怎么辦
她的血型,全亞洲找不到幾個。
她那個病,只有厲家能救。
你要走可以。你現(xiàn)在就回去告訴她,你不想救她了。
我身體一僵,臉色慘白。
他松開手,居高臨下看著我:所以,顧晚吟,你不配離開。
我心里已經(jīng)開始等待下一輪的盲盒抽選了。
如果厲寒川能抽中我,那我就能離開這里,妹妹也可以活命。
回到西院,天已經(jīng)黑了。
我靠在床邊,剛閉上眼,手機突然響了。
是醫(yī)院打來的。
我頓了一下,接起。
那頭的護工聲音急得發(fā)抖:
顧小姐,快來!您妹妹突然溶血了,正在搶救,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4
我手機還沒來得及放下,整個人已經(jīng)沖出門外。
出租車開的再快,還是不夠快。
我一路狂奔進醫(yī)院,腿上的傷口被撕開,血把紗布染透。
可我感覺不到疼了。
醫(yī)生面色凝重,擋住我:病人溶血反應(yīng)極強,正在緊急搶救,你現(xiàn)在不能進去。
我用力點頭:好,我不進去,我不吵......你救她,求你救她......
我靠著冰冷的墻,眼淚一滴都流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背影閃入走廊盡頭的貴賓休息室。
安思雅
她不是應(yīng)該在厲北宸那邊嗎
我不知哪來的直覺,悄悄跟了上去。
門沒關(guān),她正低聲跟一個陌生男人說話。
我看見她手里拿著文件,頁面上赫然印著:
【厲氏集團財務(wù)結(jié)構(gòu)概覽】【B組海外賬戶計劃】
她壓低聲音:記住了,這是我能調(diào)動的全部權(quán)限。那邊動作快一點——別讓厲北宸察覺。
我心頭一震,剛想掏出手機,門忽然開了。
安思雅見我在門口,一秒換上笑臉:姐姐你怎么來了
她走近一步,假意安慰:
妹妹的事......你也別太難過,畢竟她本來就病重。
只是......你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老是惹事,萬一真的拖累了她怎么辦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咬牙:我剛剛都聽見了。
你在交接厲家的財務(wù)文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安思雅的笑意瞬間收起,眼神里浮出一點陰狠:你要告訴北宸你確定
你覺得他信你還是信我
說完,她后退一步,忽然抬手大聲喊:姐姐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她忽然踉蹌一下,猛地撞翻了走廊上的急救器械架!
那是給妹妹搶救準備的備用設(shè)備。
砰——!儀器狠狠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報警聲。
護士尖叫:那是備用血液加溫儀!現(xiàn)在怎么辦!
我瞪大眼:安思雅!你瘋了嗎
你別碰我!安思雅坐在地上,捂著胳膊,一副被驚嚇過度的樣子。
厲北宸這時趕到了。
他一看到安思雅摔倒在地,再看到我站在一片混亂中,眼神瞬間變了。
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我臉色煞白:是她故意的,她裝的!你聽我說——
聽你說他冷笑,走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是不是覺得妹妹快死了,就沒人能看住你了
你在這撒潑,砸設(shè)備,是想逼我對你心軟
顧晚吟,你不配。
這時,醫(yī)生沖出來,滿頭大汗,聲音發(fā)抖:
設(shè)備突然失效,我們......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
病人血壓驟降,心率急劇下滑,恐怕——撐不過去了。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厲北宸臉色冷得像冰。
安思雅卻在一旁哭著: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突然抓我,我才碰到的......我沒想到那機器是重要的......
北宸哥哥,你別怪她了,她也不是壞人......
厲北宸抱住她,一手擦去她的眼淚,轉(zhuǎn)頭卻冷聲道:
從現(xiàn)在起,停止對顧知姝的所有治療。
厲家的資源,不浪費在一只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身上。
滴——
手術(shù)室里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我撲過去,卻被人死死攔住。
妹妹——知姝——!
我嘶吼。
厲北宸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只輕聲安慰安思雅:
別怕,我?guī)慊厝ァ?br />
兩個月后,是他們的婚禮。
婚禮奢華盛大,滿城媒體爭相報道。
安思雅穿著鑲滿寶石的婚紗,
一出場,燈光都暗了三分。
誓詞念完,賓客們輪番敬酒。
他一一回敬,目光卻忍不住掃向觀禮席。
我的位置,是空的。
他皺了皺眉,終于開口:顧晚吟呢
沒人回答。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是厲寒川的視頻通話。
他按下接聽鍵。
對方先開口,語氣懶散:
恭喜你小侄,終于如愿了。
他還沒來得及回一句,厲寒川語氣一轉(zhuǎn):
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就不來喝喜酒了。
視頻鏡頭隨之一轉(zhuǎn)。
厲北辰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的畫面。
5
顧晚吟穿著一襲白紗,笑靨如花地從民政局門口走出來。
她手里捧著紅彤彤的結(jié)婚證,朝身邊的男人揚了揚:老公,快點回家呀。
厲寒川輕輕攬住她的肩,笑著低頭吻了吻她額角。
好,回家陪老婆。
話音剛落,他揚手掛了電話,利落干脆。
宴會廳里一片寂靜。
厲北宸腦子里嗡地一聲炸響。
下一秒,酒杯在他掌心咔嚓一聲碎裂,鮮血順著指縫淌落,他卻渾然不覺。
他眼前一黑,怒意沖破理智。
假的——這不可能�。�
他猛地一掌掃翻香檳塔,酒水混著玻璃碴濺了一地,嚇得賓客四散避讓。
她怎么敢——她不可能離開我!她怎么敢嫁給別人�。�
安思雅立刻撲過來,聲音帶著哭腔:北宸你冷靜點......你別嚇我......
她眼底卻壓不住的快意。
門口傳來腳步聲,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來,手中捧著一個黑色天鵝絨禮盒。
他恭敬地遞上:厲總,安小姐,這是厲寒川夫婦送來的新婚賀禮。
厲北宸沉著臉打開。
里面安靜地躺著一條價值千萬的水晶項鏈,璀璨奪目,驚艷四座。
旁邊,是一只小巧的熊貓玩偶。
那是我第一天踏進厲家的時候,他送給我的禮物。
盒底還有一張字條:
【往事不可追,來者猶可惜。愿厲總與安小姐,各自安好。】
安思雅驚呼一聲:好漂亮的項鏈!
她剛伸手要拿出來,厲北宸卻猛地一把抓過項鏈和玩偶,狠狠砸向地面!
啪——!
項鏈斷裂,水晶四濺;熊貓玩偶的縫線也被撕裂,露出破碎棉絮。
她竟然敢把紀念拿來當賀禮!
助理說:厲總,厲寒川先生托我轉(zhuǎn)達一句話。
小侄,新婚快樂。
晚吟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她很好,勿念。
婚宴最終草草收場。
安思雅獨自被擱在婚房,她坐了很久。
厲北宸沒去婚房。
他抽了一夜的煙,坐在書房,滿桌煙灰。
直到助理送來一份紅頭加急文件。
厲總,這是最新的資金監(jiān)控報告。
厲氏集團B區(qū)海外子公司,昨晚有大額資金異常轉(zhuǎn)移記錄,涉及一筆授權(quán)操作密鑰來源不清。
6
厲北宸怒不可遏地摔碎了手中的文件夾。
去查!徹底給我查!是誰動了B組賬戶
厲氏集團B區(qū)海外子公司的資金,三個月內(nèi)被系統(tǒng)性抽離超過三億。
經(jīng)過重重加密轉(zhuǎn)賬,最終流入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基金賬戶。
技術(shù)總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我們排查了所有持密鑰的高管,沒有異常。唯一還未排查的是......
他話未說完,厲北宸已心如死灰。
——安思雅。
只有她,知道他所有的備用權(quán)限碼;只有她,能在無人察覺時輕松繞開集團防火墻。
他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信。
他瘋了一樣沖進安思雅的房間,電腦密碼竟還是beibei。
是他給她取的昵稱。
那是他最不設(shè)防的地方。
電腦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郵件往來、加密附件、財務(wù)操作流程圖,甚至還有一封她自己寫下的草稿:
【B計劃最后一階段開始,一旦顧知姝失控,我可借勢清場——顧晚吟永遠不會再回來�!�
他命人連夜調(diào)出醫(yī)院的監(jiān)控,終于看到那一幕:
安思雅假裝摔倒,胳膊精準地撞向血液加溫儀。
我站在角落里崩潰痛哭,而他,居高臨下地宣布:
停止治療。
他開始瘋狂撥打我的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所有聯(lián)系方式早已作廢。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立刻起飛,直飛北京。
我在傍晚聽見門鈴響起。
傭人打開門的瞬間,我聞到熟悉的煙味。
厲北辰站在門口,一身風塵仆仆,眼神血紅。
你怎么敢......他喃喃著,一步步走向我。
你怎么敢嫁給別人
你怎么敢離開我
我沒有躲,也沒有退。
他猛地上前一把抱住我:
是我錯了,晚吟,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該懷疑你,不該放任思雅害死知姝。
我以為你會一直等我,我以為你不會離開我......
我垂著眼,冷冷開口:
我說了我要離開,你不信。
我說她在演戲,你也不信。
現(xiàn)在......你信了,有什么用
他聲音哽咽,似乎還想說什么,卻突然抱住我就要吻我。
我一驚,下意識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他臉側(cè)迅速紅了一片,震驚地看著我。
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盯著他那張狼狽的臉,眼神淡得像冬雪:
厲北宸,你不是失去了我,是你親手毀了我。
厲北宸卻不肯罷休,死死盯著我,近乎懇求:
晚吟,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我改,我愿意補償你,厲寒川不是好人,他不會......
他能不能給我幸福,我打斷他,不是你說了算。
你給不了我的,早就有人給了。
厲北宸站在原地,仿佛被一錘擊中心臟,面如死灰。
這時,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我才離開幾分鐘,就有人進來強吻我太太
7
晚吟,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邊——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知道......是我錯了。厲北辰低聲說,
我親手毀了你,但我想彌補。
思雅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一旁的厲寒川卻笑了。
厲北宸,你現(xiàn)在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當初她跪在玻璃上時你在哪當她妹妹瀕死掙扎時你在哪
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現(xiàn)在談贖罪
厲北宸緊抿著唇,低聲反駁:我不是沒做事......
她妹妹多活了五年,那些醫(yī)療資源,是我動用了不少人脈——
我冷笑:你以為你動了嘴,就算盡力了
那些資源,是寒川一趟趟跑出來的。是他自掏腰包聯(lián)系國外頂級罕見病研究所換來的。
你唯一的貢獻,是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了個名而已。
厲北宸臉色一滯,喃喃著:那你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說,我都做。
我眼神冷下來,:
好,那我給你一個機會。
如果你真的悔過——就親自站到公眾面前。
揭穿安思雅的真面目,把她的一切都攤開來。
用你自己的嘴,說你當初有多瞎。
那天夜里,我聽厲寒川提起他那場傳得沸沸揚揚的生日緋聞。
那些人說你男女通吃。我輕聲開口。
他挑了下眉:我那天過生日,辦了一個Party。
我資助的十三個孩子也來了,有人送了一只老鼠蛋糕,有人送我一張手畫的地圖。
第二天照片傳出來,有自媒體故意截圖,說我私會一群‘可疑男女’。
結(jié)果我都沒澄清。
我回頭看他:為什么
因為解釋也沒人在乎。他笑,也因為在意的人,會信我。
我忽然鼻子有點酸。
數(shù)日后,厲氏集團年度股東大會如期舉行。
我挽著厲寒川的手臂出席。
我聽得見周圍人低聲驚呼——
那是......顧晚吟!
她不是早就被厲少放棄了嗎
現(xiàn)在這是......回來報復
厲北宸站在主席位上,第一眼就看見我。
他幾乎失控地走下臺,伸手就想握住我。
晚吟——
但還沒碰到,我身邊的男人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擋在我面前。
我看著厲北宸,淡淡地說:
厲總,今日是股東大會。
我們,是公事。
他的動作僵住,收回了手。
厲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被推上臺。
他面無表情,開口就是重磅。
我老了。厲氏集團,從今天起由北宸接管,還有他的妻子——安思雅。
安思雅猛地站起來,眼里全是光。
她回頭,狠狠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說:你輸了。
厲北宸站上臺,掌聲響起。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安思雅,眼底只有厭惡。
他拿起麥克風,語氣很穩(wěn)。
謝謝父親。也謝謝各位股東。
但——在接手之前,我想先給大家看點東西。
他掏出一個U盤,插進屏幕接口。
安思雅,給你準備的驚喜。
8
燈一暗,屏幕亮了。
第一段視頻。
醫(yī)院走廊,顧知姝搶救前一秒。
安思雅跌倒、肘擊加溫儀,精準到毫厘。
第二段。
她坐在辦公室里,和陌生男人低語:
顧晚吟她不會再回來了。
厲氏的錢,能轉(zhuǎn)多少就轉(zhuǎn)多少。
第三段,是她的郵件。
落款簽名:安思雅。
內(nèi)容直接寫著:B計劃執(zhí)行中,顧知姝剩下的命......可利用。
最后,還有她授權(quán)的資金轉(zhuǎn)移指令書。
落款、指紋、影像——全套。
全場炸裂。
有人倒吸涼氣,有人罵出聲。
股東席一片混亂。
安思雅當場懵了,臉色慘白。
假的......假的�。�
她嘶聲喊:北宸,你瘋了嗎你要為了她毀了我
厲北宸慢慢走近她,眼神徹底冷透。
我沒瘋。瘋的是我當初信了你。
現(xiàn)在該你清醒一下了。
記者們像瘋了一樣舉起相機,閃光燈此起彼伏。
安思雅試圖開口辯解,但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
這些......這些都是假的!你們聯(lián)合起來害我!
可視頻、錄音、郵件、指紋,每一項都清清楚楚擺在眾人眼前。
她的狡辯,只剩下可笑。
厲老爺子臉色鐵青,手指發(fā)抖,猛地一拍輪椅扶手!
查!徹底查!
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安思雅,暫停你在集團內(nèi)的一切職務(wù)和權(quán)限。
從今天起,你不再代表厲家!
安思雅當場慌了。
她撲上去想抓住厲北宸的手,眼神滿是驚恐。
北宸!你不能這么對我!是她——是顧晚吟陷害我!
她一直想搶你!是她勾引你的!
她就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厲北宸神色冰冷,沒有動,也沒有看她。
她徹底崩潰了,哭喊著罵我,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可下一秒,厲寒川站了出來。
在繼續(xù)決判之前,我有一份資料要公開。
關(guān)于......厲氏繼承權(quán)的問題。
全場一靜,所有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
根據(jù)二十七年前醫(yī)院檔案與最新親子鑒定比對,厲北宸先生——并非厲老爺子的親生兒子。
他是在出生時,與另一名男嬰被錯抱。
而厲老爺子真正的親生兒子,已由我們找到,目前安置在安全的別墅中。
說完,身邊的律師打開大屏幕。
一張男人的照片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眉眼英挺,五官如雕刻般硬朗,尤其那雙眼——和厲老爺子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
全場震驚!
怪不得......
我就說厲北宸哪像老爺子
原來根本不是親生的
議論聲一波接一波,簡直要掀翻整個會場。
厲老爺子也怔住了幾秒。但下一刻,他卻笑了。
好!好��!這才是我厲家的骨血!
剛才說的,全都作廢!
我厲家的東西,只傳給我的親生兒子!
話音一落,他看向厲北宸,眼里帶著冷意。
從現(xiàn)在起,我與你斷絕養(yǎng)父子關(guān)系。
你不再是厲家的人。
他又看向安思雅:
你勾結(jié)外人,陷害親人,從今日起,逐出厲家,永不相認!
厲北宸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中。
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從小被當作繼承人培養(yǎng),含金湯匙出生,萬人敬仰。
可現(xiàn)在,他只是個......錯抱來的工具人。
他身體微晃,連話都說不出一句。
一切尊貴、榮耀、自豪,全在這一刻崩塌!
這時,安思雅突然笑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她仰頭大笑,眼中滿是怨毒和瘋狂。
厲北宸,你終于知道你是誰了
你一個連血統(tǒng)都不清楚的野種,也敢跟我談愛
從頭到尾,我從未愛過你!
我接近你,是為了替我父親——厲三爺,拿回屬于我們家的東西!
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你們厲家親手害死的那一支的后人!
你以為我為了你低聲下氣笑話!
我不過是借你這把鑰匙,打開厲家大門!
9
安思雅的最后一句,像毒蛇一般,在整個會場炸響。
全場死寂,沒人敢出聲。
厲北宸臉色蒼白,連手指都在發(fā)抖。
你......騙了我。他喃喃,聲音像碎玻璃。
對啊,我就是騙你了。安思雅張揚一笑,而你,還真就信了。
你用你整個厲家捧我入天,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
咔噠!
手銬冷冷扣在她手腕上。
幾名警察快步走來,現(xiàn)場證據(jù)確鑿,立刻執(zhí)行拘捕。
安思雅,你涉嫌商業(yè)詐騙、惡意操縱股權(quán)、故意傷害等多項罪名,請配合調(diào)查。
她還想掙扎,剛抬手就被死死摁住。
放開我!你們憑什么抓我!
我是厲三爺?shù)呐畠�!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厲老爺子沉著臉,冷冷一揮手:送她走,立刻。
厲北宸站在空蕩的宴會廳中,仿佛被抽干了靈魂。
他失去了愛情、親情、事業(yè)、身份......連站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他來找我,跪在我面前,像個求死的犯人。
晚吟,對不起......
我真的錯了。
我求你,求你原諒我......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你回頭看我一眼......
我看著他,心里平靜得出奇。
厲北宸,你是不是忘了你前世,是怎么對我的
他的身體明顯一震,聲音發(fā)澀,急切開口:
那是前世的我,不是現(xiàn)在的我。晚吟,這一世我還沒來得及——
我斷他,可那些痛,早已刻在我的靈魂里了。
你可以說你忘了,但我的骨頭記得,我的傷疤記得,我每一個夜里驚醒的夢也記得。
就算這輩子你什么都沒做,你也早就欠下了一條命,一身血。
他的臉,徹底僵住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厲北宸,你所謂的愛,從來都不是愛。
你愛的,是你自己。
你的控制欲、占有欲、虛榮心,你那可憐的‘拯救者情結(jié)’。
你從來沒真正看見過我。
我離開時,厲寒川正站在花園拐角等我。
我走向他,他沒有問一句話,只是牽住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終于懂了什么是值得。
后來,我和厲寒川搬去了海邊。
那里陽光很好,風很輕,我們養(yǎng)了貓,也種了花。
我成立了一家慈善基金,用妹妹的名字命名。
知姝生命基金。
我想,她在天上看著,也會笑。
至于厲北宸——
他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人的生活中。
偶爾有傳聞,說有人看見他坐在舊碼頭的長椅上,盯著海發(fā)呆。
整整一天,一句話也不說。
我沒再去確認。
過去的事,我已經(jīng)放下。
他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