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虛偽與蛇久了，我都要忘記了，在阿松面前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視線漸漸模糊。
阿松，我好想你。
宋時想讓霽白親自向我道歉。
霽白和他大吵了一架。
「這一切不都是你默許的嗎，宋時？你現(xiàn)在來責(zé)怪我什么意思？」
「不就是個冒牌貨死了個孩子，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我和她道歉？憑什么？」
宋時的聲音摻雜了幾絲倦意：「霽白，對我來說，你確實(shí)很特殊。」
「但這并不代表著，你可以為所欲為�！�
霽白帶著哭腔：「曾經(jīng)和我說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人是你！現(xiàn)在讓我不可以為所欲為的也是你！」
「你忘了聞松嗎？我們布置的那么多炸彈都被他拆了，要不是我，你能抓到他？」
昨晚宋時在床邊守著我睡著的時候。
我偷偷在他的衣領(lǐng)上放了竊聽器。
聽到「聞松」兩個字，我的心臟像是被刀狠狠絞住，痛到難以呼吸。
霽白邊哭邊說：「你剛成立這個組織沒多久的時候，中了刀傷，不敢去醫(yī)院，是誰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照顧你把你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就因?yàn)橐粋�楚憶，你就要把這些都忘了嗎？」
許是霽白談到了她和宋時的舊事，宋時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他嘆了一口氣，把霽白抱到懷里：「我沒忘，阿霽，我沒忘�！�
「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是最重要的，嗯？」
我冷冷地笑出了聲。
果然一個死去的孩子，不足以讓我取代霽白在宋時心中的位置。
但沒關(guān)系，我本就沒想著一擊制勝。
宋時已經(jīng)動搖了。
我會一步一步，擊潰他的防線。
畢竟，早已沒有心的人。
才是無堅不摧。
5
宋時不放心我，那天之后，就把我接到了他的房間。
他說，要把我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
但今晚，他怕是不會回來了。
我趁著他陪霽白的時候，打量著這間房。
無意間觸碰到了一個按鈕。
書架后面，竟然有一條密道。
猶豫了幾秒，我還是走了進(jìn)去。
密道又長又暗，陰濕詭譎。
會有什么呢？
密道的盡頭，一個拐角處，是一間牢籠。
好像關(guān)押著什么東西。
不知道為什么，我每走一步。
心就更痛一分。
就好像這個牢籠里，關(guān)押著我被剜出來的一顆心，或者被抽走的一根肋骨。
光線昏暗，那個東西瘦骨嶙峋，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
旁邊擺放著一盤飯菜，只動了幾口。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頭也沒抬，嗤笑了一聲，聲音沙�。骸附裉煊忠檬裁词侄握勰ノ�？」
就這么一句話，我像是被生生定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動一步。
眼淚在一瞬間涌上我的眼眶，就這么不受控制地洶涌流下。
這個聲音，我念了千遍萬遍，我日思夜想的聲音。
我是在做夢嗎？
不然為什么，我會在這個牢籠里，聽到已經(jīng)死去的聞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