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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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向皇帝:她偷走的藥方,是我故意撕去了記載第二步解毒法的關(guān)鍵一頁。
話音落地,周遭死寂。
沈知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徹底癱軟在地。
她終于明白,從我將那本抄錄的《青囊經(jīng)解》不慎遺落在書房時,她就已經(jīng)一腳踏入了我的陷阱。
前世烈火焚身的痛楚,此刻盡數(shù)化為我唇邊冰冷的笑意。
顧晏清那張素來驕傲的臉,此刻血色盡失。他猛地轉(zhuǎn)身,不再看沈知秋,而是雙膝一軟,重重跪在我面前。
他膝行幾步,抓住我的裙角,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與哀求。
【知夏,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是我鬼迷心竅!】
【你救救三皇子,只要你救他,我任你處置!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他仰著頭,眼中滿是悔恨與乞求,仿佛只要我點頭,他就能變回那個曾經(jīng)護(hù)我周全的少年郎。
可笑。
我只是漠然地抽回自己的裙角,仿佛沾了什么臟東西。
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我越過他,徑直對上御座后面色鐵青的皇帝。
臣女能救,但有條件。
皇帝眼中閃過亮光:說。
臣女要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證明這《青囊經(jīng)解》的真正歸屬,為我亡母正名!
準(zhǔn)!
太監(jiān)迅速取來文房四寶。
我沒有片刻猶豫,提筆蘸墨,手腕懸空。
筆尖在宣紙上游走,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九轉(zhuǎn)還魂針,以氣御針,九針九穴,一轉(zhuǎn)一命......
復(fù)雜的行針心法,數(shù)百字,我默寫得一字不差。
寫完,我將筆一擱,冷眼看向抖如篩糠的沈知秋。
妹妹,你既得了家學(xué)真?zhèn)�,便為陛下解說一下,這九轉(zhuǎn)還魂針的第一針‘叩心門’,為何要刺在膻中穴旁一寸三分
沈知秋張著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她只知道抄,又怎會懂這其中的藥理玄機(jī)。
顧晏清的臉,已經(jīng)白得像一張紙。
我不再看她,而是從袖中取出一本用錦緞包裹的冊子,雙手呈上。
陛下,這便是我母親的手稿原本。
蕭承安上前接過,呈給皇帝。
泛黃的紙頁上,是我母親清秀的簪花小楷,旁邊還有她用朱砂寫下的批注。
那字跡,與我方才所寫,如出一轍。
真相,再也無需辯白。
沈知秋竊取家學(xué),構(gòu)陷嫡姐,樁樁件件,罪證確鑿。
我走到三皇子身邊,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九轉(zhuǎn)還魂針。
我口中輕念,指尖銀針翻飛,快得只剩殘影。
一針,二針,三針......
九針落下,三皇子胸口劇烈起伏,猛地睜開眼,悠悠轉(zhuǎn)醒。
父皇......
皇帝龍顏大怒,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發(fā)出震天巨響。
來人!將沈知秋這個欺君罔上、意圖謀害皇嗣的毒婦,給朕打入天牢,秋后問斬!
顧晏清徹底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就在御林軍上前,要將哭嚎不止的沈知秋拖下去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陛下,且慢。
開口的,是蕭承安。
他一直靜立一旁,此刻卻走上前來,對著皇帝深深一揖。
陛下,死,對她來說太便宜了。
全場皆驚。
我看向蕭承安,他卻沒有看我,目光沉靜地落在沈知秋身上。
皇帝瞇起眼,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蕭承安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太醫(yī)首席特有的冷酷與精準(zhǔn)。
她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這雙手,這一身所謂的醫(yī)術(shù)。
臣請旨,廢去她全身經(jīng)脈,挑斷她的手筋。
讓她此生活著,清醒地活著,再也拿不起一根銀針,再也聞不得半點藥香。讓她親眼看著,她費(fèi)盡心機(jī)
想偷走的一切,都將如何光耀門楣,而她,只能在陰暗的角落里,做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廢人。
他話音落下,沈知秋的哭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發(fā)自靈魂的恐懼。
她瘋了一樣地?fù)u頭,看向我,眼中是全然的哀求。
皇帝沉默了片刻,臉上竟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看向我,目光銳利。
知夏,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