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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魏廷云凱旋之際,帶回美艷的苗疆圣女,直接封她為平妻。
他摟著夏昭昭,看我和兒子的眼神滿是嫌棄:
姜瑤,以后清平居就讓給昭昭,你去柴房住。
對了,昭昭身子弱,你是醫(yī)女,記得每餐煮安胎藥給她。
我沒有哭,也沒有鬧。
王爺在外征戰(zhàn)四年都不曾歸家,我早該料到他會移情別戀。
如今我為人母,不奢求他能待我如從前,只求撫養(yǎng)兒子成人。
兒子五歲生辰那日,只因夏昭昭那句:
王爺,臣妾聽聞從孩童身上取下的人皮扇有為胎兒沖喜之效。
魏廷云便為她生生剜去我兒后背的皮。
不要!亭兒會死的!
我聲嘶力竭,向他們磕頭999次。
卻只換來魏廷云的冷冷白眼:不過就是剝張皮而已,日后還能長回來。
兒子最終死在生辰當日。
我抱著亭兒的尸體,來到老夫人面前,磕得頭破血流。
七年前,我就不該救他。
如今亭兒已死,我只求合離書,從今以后,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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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著亭兒血淋淋的后背,不忍痛哭:對不起,阿瑤,我沒想到廷云對你們娘倆這么殘忍。
可憐亭兒一出生,他爹就在外打仗四年,你也為他守在王府照顧亭兒四年......
說到此處,老夫人臉色赫然變紅。
可這畜生不僅不知道感恩,還帶回苗族妖女,禍亂王府,真是反了天了!
我知道老夫人是在為我義憤填膺。
但這些氣話不禁讓我想起王爺對我的厭惡和冷淡,如同一根根利刺扎進我心里。
我的眼淚早已流干,目光空洞地看著懷中小小的兒子。
現(xiàn)在說這些已是無用,我今日來,只求與王爺和離。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握住亭兒蒼白的小手放在自己額前,淚水依然掛在眼角。
阿瑤,你確定要走嗎
她的語氣里明顯含著不舍。
亭兒已死,我留在王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眼神更加堅定。
七年前,他們母子倆在回京路上被匪寇追殺,流落到清水村。
我不顧爹的反對,擅自把重傷的他們帶回家日夜照顧。
魏廷云在養(yǎng)傷期間對我日久生情。
之后,在老夫人的見證下,我嫁給了他。
新婚那夜,他親吻我的額頭,對我許下諾言:阿瑤,你救我一命,我日后定當一心一意愛你!
婚后三年,我們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可就在剛為他誕下一子,他就收到邊關告急的詔書。
四年時光,我一邊盡心撫養(yǎng)亭兒,一邊期盼著王爺早日凱旋。
剛離開的第一年,我每月都會收到他思念我的書信。
第二年,魏廷云在書信中提到救下一名苗疆女子。
剛開始,我并未感覺不對勁,只是覺得那是他的義勇之舉。
后來,他的書信逐漸減少,甚至再無往來。
然而四年后的凱旋之日,我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魏廷云真的帶回他在信中提到的苗疆女子。
那日我牽著亭兒在門口迎接他爹凱旋,卻見到廷云摟著一名妖艷的女子,對她滿眼溫柔。
他對待我和亭兒就像是對待空氣一樣冷淡。
亭兒卻屁顛屁顛地追上魏廷云,抱住他的大腿,仰頭笑道:爹地,亭兒終于見到你了!娘親說得沒錯,爹地果真威武!
爹地,你快去看看我娘親,這些年我和娘親可想你啦!
兒子乖巧懂事,知道我被冷落在旁,便當著他爹的面提起我。
就在我以為廷云會給亭兒一個笑臉時,他竟一腳踹開亭兒。
亭兒一頭撞在旁邊的石頭上,血染紅了地面。
我驚慌地扶起亭兒,可魏廷云卻滿不在乎道:一個鄉(xiāng)野村婦生的賤種也配叫我爹滾一邊去!別來打攪昭昭!
我不明白,在邊關打仗四年,為何他的性情變化如此之大
而沒過多久,魏廷云更是縱容夏昭昭將我們娘倆丟進柴房。
我這才明白,他已經不在乎我了。
然而我已為人母,只想教養(yǎng)孩兒長大。
他想給夏昭昭一個名分,便命我給他們二人操辦婚禮。
每晚在柴房,我和亭兒總能聽到他們歡愉的聲音。
而我,不知默默流了多少次眼淚。
沒想到他在亭兒的生日宴上,硬生生將我兒整塊后背的皮扒下來,只為給夏昭昭肚子中的胎兒沖喜。
我屢屢退步,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傷害。
這次亭兒被他親手害死,我的心也死了。
我原本,一生只為一人妻,相夫教子便了。
可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何對亭兒這么殘忍
魏廷云,我再也不要你了。
2
我小心翼翼地將亭兒放到一邊,鄭重地給老夫人磕了一個響頭,我去意已決,還請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自知勸說無果,無奈道:好,我這就去祠堂把和離書找給你。
然而她正去往祠堂,兩個夏昭昭的婢女突然大搖大擺地來到我面前。
大夫人,王爺命您將今夜的安胎藥趕快送到二夫人房中。
不過是剝皮而已,大夫人醫(yī)術了得,定能醫(yī)好小公子!
您趕緊去廚房把要藥煎好,要是去晚了,王爺?shù)綍r罰您,可別怪我們這些小的沒提醒大夫人。
兩個婢女趾高氣昂地指示我,完全沒有把我當作大夫人。
可我馬上就要與魏廷云和離,自然也不會在意她們對我的態(tài)度。
我淡淡道:你們替我告訴王爺,今日我與他和離,從此再無瓜葛。
婢女卻嗤嗤一笑:和離大夫人,你在開什么玩笑
這府中誰人不知,你是為了攀附權貴才嫁入的王府。如今卻要和離,你裝什么!
她們的話如同一根根刺扎在我心上。
我抱著亭兒要出去,這兩個婢女竟公然搶走我懷中的亭兒,狠狠地扔到地上。
下一刻,她們拽著我來到清平居。
剛被推入房中,我便見到夏昭昭正衣衫不整地坐在魏廷云的腿上。
王爺真討厭!我都已經懷了你的骨肉......
魏廷云哪里受得了她這樣欲擒故縱。
他勾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上去。
直到兩個婢女清咳兩聲,魏廷云這才停下動作。
看向我的時候,卻是滿眼不耐煩。
昭昭的安胎藥煮好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魏廷云,亭兒已經死了。
魏廷云被我看到心頭一跳,但他沒有慌張,反而更加生氣。
亭兒怎么可能會死我看你就是在生昭昭的氣,故意引我去看亭兒的吧
我早就和你說了,以后昭昭也是我的妻子,你身為正室,肚量就應該大一點,有什么事沖我來,欺負昭昭算什么本事!
越是說到后面,他的怒火就越高漲。
王爺,姐姐也只是擔心小公子。
夏昭昭忽然從魏廷云的腿上下來,走到我面前,笑著地握住我的手。
姐姐,亭兒為二公子獻皮,是他的福氣,你也該消消氣才是。
她這些話猶如雷轟一般,狠狠擊痛我的心。
就連身上的每一寸,都是痛的。
夏昭昭,你這么做,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我狠狠抽開她的手。
只聽哎喲一聲,她突然假裝摔倒。
��!我肚子好痛......
夏昭昭淚眼汪汪地喊疼。
魏廷云立刻從站起身,心疼地扶起夏昭昭。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我臉上。
昭昭好心好意安慰,你竟敢欺負她!
姜瑤,別太放肆!你不過一個鄉(xiāng)野村婦,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來人!剜去大夫人的雙膝,讓她跪在冰上給昭昭好好賠罪!不跪足三日,不準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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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她自己......
不等我解釋完,幾個壯漢強行摁住我四肢,當堂用小彎刀剜去我的雙膝。
任我如何求饒,魏廷云依舊冷眼旁觀。
甚至還貼心地蒙上夏昭昭的雙眼。
給我把她嘴巴堵住,別嚇著昭昭。
劇痛像閃電般直沖全身,我的雙膝被他們生生拔下來,膝骨與血肉剝離的聲音好像清晰地響在我耳邊。
我痛得想叫出聲。
但由于嘴里被塞了布,只能發(fā)出幾聲嗚咽。
被他們拉起來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我的腿中間只剩兩塊可怖的血洞。
外面冰天雪地,寒氣逼人。
他們找來一塊三尺高的冰鉆,逼我跪在冰上。
我的膝蓋被剜去,無法跪立。
他們就在我身后插上一根柱子,將我綁在柱子上,面朝清平居跪著。
我的眼淚在臉上結成冰霜,大雪凍住了我的全身,腿上的血止不住地流在冰面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血染紅了整塊冰磚。
我流血過多,頭腦暈脹。
多次想要昏睡,卻一次次被下人們用冰水潑醒。
直到天光大亮,我徹底昏死過去。
見我昏迷,下人趕緊進清平居準備通報。
怎么樣她認錯了嗎魏廷云漫不經心,懷中抱著夏昭昭。
大夫人她......暈過去了。下人忐忑道。
我不過只是小小懲戒,怎么會暈過去
魏廷云微皺眉頭,想下床出來看我。
夏昭昭突然把頭靠在魏廷云的肩上,直呼頭疼。
魏廷云心疼得緊,只好回到床上陪夏昭昭。
在這三天里,魏廷云一直待在清平居,不曾出門半步。
而我醒了一次又一次。
每次醒來,都要承受莫大的痛楚。
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得痛苦。
為何要將我折磨至此!
從前,魏廷云連根頭發(fā)絲都怕碰痛我。
可現(xiàn)在卻為了替夏昭昭出頭,害死我的孩子,還狠狠剜去我的雙膝。
冰磚早已融化,雪地染上觸目驚心的血色。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覺,我恍惚看見了亭兒的魂魄。
若非有帶亭兒離開這里的念頭,我早就撐不下了。
三天后,魏廷云終于打開門,摟著夏昭昭像是看熱鬧一樣過來看我。
夏昭昭見我被綁在柱子上,地上流了一大灘血,不忍倒吸一口涼氣。
王爺,您快放了姐姐吧,她也不是故意要推我的。
魏廷云本來想要放了我,但聽到夏昭昭這么一說,壓制的怒氣又涌了上來道:
放了她敢推你,就該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
是啊!我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是我當初救錯了人,也愛錯了人。
我實在撐不住了,可亭兒還在等著我安葬。
此刻的我只想活下去,然后徹底離開魏廷云。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不得已服軟道:王爺,我錯了,求您......放了我......
聲音小得連我也無法聽清。
你欺負夏昭昭在先,還有臉叫我放了你
魏廷云撇嘴冷笑,大掌掐住我的脖子。
我?guī)缀醮贿^氣,直接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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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過來時,已是在老夫人房中。
她命人用最好的藥吊著我的命,眼眶紅腫,也不知哭了多少回。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竟不知廷云會這么對你......
老夫人一邊流淚,一邊給我喂藥。
藥剛送到嘴邊,魏廷云浩浩蕩蕩地帶人闖入老夫人的寢室。
他一把掀翻藥碗,將我拉起,紅著眼質問:亭兒呢你把亭兒弄哪去了!
魏廷云這一用力,我腿上的傷口被扯得生疼,眼淚都快蹦出來了。
只是我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扭頭詢問老夫人:娘,亭兒不是一直在你房中嗎
老夫人一臉茫然地拿出和離書。
我沒見到亭兒。那日,我去祠堂給你拿和離書�;貋砗蟀l(fā)現(xiàn)你二人都不在,我以為是你帶走了亭兒。
見到和離書的那一刻,魏廷云一把搶過和離書,氣勢洶洶地質問:
姜瑤,王府何時少你吃穿你為什么要離開我
亭兒已經死了,我沒必要再待在這里。我淡淡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我問過醫(yī)師了,剝皮根本不會死人!
聽到這話,老夫人忽然站起身滿臉怒色,渾身顫抖地指著魏廷云。
亭兒被你剝了皮,就是被你給害死的!
娘,你被姜瑤給騙了!聽兒只是被她藏起來了,根本沒有!
下一刻,魏廷云撕碎和離書,捏住我的肩膀。
快告訴我亭兒在哪!
就在我拼命思考亭兒在哪里時,魏廷云身后的夏昭昭卻沖我挑釁一笑。
我打了一個寒顫,努力撐著上半身。
夏昭昭,你把我的亭兒藏哪去了
夏昭昭躲到魏廷云身后,一下子擠出眼淚:姐姐,你怎么能懷疑是我藏了亭兒!
魏廷云見夏昭昭一臉委屈,狠狠踹了我一腳。
放肆!不準污蔑昭昭,她這么善良,不可能藏亭兒。
來人!把大夫人關進柴房,不說出亭兒的下落,不準放他出來!
他二話不說,命人把我關進廚房。
老夫人嘗試阻攔,卻被魏廷云關入房中禁足。
我被關進柴房時,下人們便對我拳打腳踢。
亭兒的魂魄突然出現(xiàn),試圖阻止下人,卻無濟于事。
不準欺負我娘親!他只好在一旁聲嘶力竭道。
直到我被打得皮青臉腫的那一刻,他們才肯就此作罷。
我向亭兒張開懷抱,失聲哽咽:亭兒別怕!娘不疼......
你告訴娘,你的尸身去哪兒了
亭兒沉默許久,抬頭回答:娘,爹和小娘是不是討厭我
你被帶走那天,她派人把我的頭和四肢砍斷,扔在京城在的荒郊野嶺了......娘,外面好冷!
娘對不起你,娘沒有保護好你。
我淚水四濺,悶聲哭了很久。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疼痛中沉沉睡去。
昏睡中,我感到房中異常悶熱。
睜眼的一瞬間,便見到夏昭昭舉著火把一臉陰沉。
我的手腳被她捆住,嘴里塞著布,無法發(fā)出半點求救聲。
我早該殺了你!等你死了,王爺就屬于我一個人了!
話音剛落,她將手中的火把丟到我身前,然后快速離開。
火勢浩大,引來府中所有人。
夏昭昭驚恐地從柴房中跑出來,一頭栽進魏廷云懷里。
云郎,姐姐要殺我!
下人們正在滅火,見我久久不出,魏廷云著急地想要沖進火場救我。
夏昭昭卻緊緊抱著魏廷云。
昭昭的腳扭傷了,王爺可否抱我回房
魏廷云心系我的安危,實在顧不上夏昭昭。
他有些不耐地命婢女把她帶回清平居,然后焦急地沖進火場。
阿瑤!阿瑤!
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燒灼的柴房中亂竄。
直到大火撲滅,他仍然不見我半點身影。
王爺,府中沒見到夫人的身影,夫人她恐怕......
魏廷云聽得火大,一腳踹開下人。
不可能!她肯定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用這種辦法氣我。
給我去找!掀翻整個京城都給我找出來!
歷經好幾日,下人們沒有找到我,卻在荒郊野嶺找到亭兒的尸塊。
王爺,我們找到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