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還是孩子爸爸，你說，她能舍得真的離開你？”
靳沉野沉了沉聲，眸色一暗，“奶奶，那好吧……”
靳老太太一聽，立刻拍著胸脯，“都交給奶奶去辦，到時(shí)候你只要去見棲霧就好了！”
話是這么說，一連幾天，靳沉野都沒有下定決心。
直到靳老太太親手將藥和一張紙條塞到他手里。
“沉野，這上面是我派人四處去找的棲霧的地址，你別說，花了奶奶不少功夫呢。”
靳沉野怔了怔，展開紙條——
h市。
“果然，霧霧換了一個(gè)城市生活……”他的心，又痛了起來。
難道他就這么面目可憎，寧愿將店鋪轉(zhuǎn)讓、換一個(gè)新的城市，都不愿意見到他了？
那個(gè)林言澈，當(dāng)真就那么好？
他捏緊了掌心的藥管，沉聲道：“奶奶，我這就去找霧霧�！�
靳老太太喜上眉梢，“對！沉野，她肯定心里還有你呢，二十多年的感情，她真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她推著靳沉野往門外去，“我已經(jīng)約好了到h市的私人飛機(jī)，這就快去找她吧！”
直到坐上了飛機(jī)，靳沉野還有一絲不真切。
他低頭注視著手心的藥管，心里還是在遲疑。
「我怕疼……怕結(jié)婚……更怕生孩子……」
而他當(dāng)初，是怎么許諾的？
「那我們就不生。家里催的話，我就說是我生不了�！�
靳沉野閉上眼，將藥管隨手放在西裝側(cè)兜，他仰靠在皮椅上，整個(gè)人顫抖起來。
靳沉野低聲呢喃。
“這次，就當(dāng)是最后的告別�！�
飛機(jī)穩(wěn)穩(wěn)落地，他猶豫許久，終于撥通了紙條上的電話。
“喂？您好？”
揚(yáng)聲器那端傳出的女聲依舊那么柔和清麗，讓他的心顫了又顫。
“喂？喂？沒人嗎？”
靳沉野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又緊，才終于對著屏幕那邊的唐棲霧說。
“霧霧，我在h市了，請給我最后一個(gè)機(jī)會(huì)，讓我和你告別，好嗎？”
唐棲霧坐在精致的米其林餐廳，望著餐桌上自己曾經(jīng)最愛吃的法餐，此刻卻毫無胃口。
靳沉野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低低出聲，“霧霧，是不喜歡嗎？要不要換個(gè)餐廳？”
“不用了�！彼聪蚪烈�，面無表情。
“有什么要說的，說吧，以后我們就一刀兩斷，再也不會(huì)見面了。”
“一刀兩斷？”靳沉野的心被這四個(gè)字狠狠擊痛，他紅了眼，喉中溢出細(xì)碎的嗚咽。
“霧霧，這二十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不要了嗎？”
“靳沉野，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我已經(jīng)給你們‘一家三口’讓出了位置�！�
“霧霧，別這么說，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苯烈澳樕蠈憹M悔意，“我說過，我只認(rèn)你生的孩子……”
他急切地望著她，妄圖從唐棲霧臉上找到殘留的愛意，可她只是冷漠地看著他，下了最后通牒。
“靳沉野，有話快說，我還有事。”她心不在焉地看看腕間的表，抬眸催促他。
靳沉野見她這副樣子，早就痛得說不出話了。
“你，要去做什么……”他咬著牙，才堪堪講出這句話。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唐棲霧一臉不耐，“如果只是這種廢話，那就不需要多講了�！�
說著，她直接起身，推開椅子就要走，靳沉野直接攔下，懇切地說：“霧霧，求你，告訴我，讓我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比我更重要�！�
她面無表情道：“什么事情，都比你更重要，不過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試、婚、紗。”
“什么？”手指骨節(jié)早就攥得發(fā)了白，靳沉野不死心般，又問了一遍。
他咬著牙，眸中布滿可怖的血絲，“霧霧，別騙我，如果你對我說這些，不如讓我去死。”
靳沉野的手下意識(shí)地攥上了她，緊緊拉扯著，妄圖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霧霧，別騙我�！�
唐棲霧皺了眉，“靳沉野，放開我，是你說要告別，我才來見你，沒想到你只是隨便找了一個(gè)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