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褫奪郡主封號
許盡歡指著跪在孫蕙蘭身后的一位貴女。
那貴女叫何甜,是孫將軍部下驍騎營一個護軍副參領的女兒。
之前在曲水流觴池的時候,也正是這個何甜受孫蕙蘭的指使,操控擊鼓之人,讓酒杯停在她的面前。
她是孫蕙蘭身邊最得意的一只走狗。
何甜沒想到許盡歡竟然會將她推了出來,她面露驚恐之色,搖著頭否認道:“臣女沒有推她,還請陛下明鑒。”
許盡歡道:“當著陛下的面你也敢撒謊。
這里這么多人,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人看得見吧?
倘若有人指認出了你,那你犯的可就是欺君的死罪。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究竟有沒有故意推我!”
何甜聽到欺君二字,便已經(jīng)慌了神,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哭著道:“陛下饒命啊,臣女知錯了�!�
說著,她抬起頭伸手指著孫蕙蘭道:“是柔嘉郡主,是她指使臣女這么做的。”
孫蕙蘭見何甜將她供了出來,頓時震怒,當著北淵帝的面便罵道:“你這個賤人�!�
“放肆!”
北淵帝一聲呵斥,他看向渾身瑟瑟發(fā)抖的何甜道:“說,她都讓你做了些什么?”
何甜回道:“柔嘉郡主嫌棄鎮(zhèn)北侯府的小姐是土匪出身,不配和她平起平坐,便想讓她在宴會上出丑。
后來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又對她冷眼相待,她覺得受到了侮辱,便想要好好教訓教訓許小姐。
她借著賞花的由頭,拿出皇后娘娘所賜的玉佩賞玩,又讓臣女在后面推了許小姐一把。
許小姐撞向柔嘉郡主,這玉佩掉入了池塘里,便都成了許小姐的錯。
而她就借機發(fā)難,逼許小姐親自下去打撈�!�
她哭著道:“臣女所說的都是事實。
臣女若不這么做,孫小姐便要讓孫將軍罷了我父親的官職。
臣女……臣女也是逼不得已,還請陛下寬恕�!�
北淵帝瞇了瞇眼睛,渾身透著一股子戾氣。
這件事看似只是女兒家的矛盾爭執(zhí),其實背后映射的卻是他這個帝王的無能。
一個小姐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能干涉朝廷官員的任職。
孫家在京城還真是無法無天。
許盡歡佯裝震驚的樣子看向孫蕙蘭道:“孫小姐,我自問并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么要害我?
你讓我給你撈玉佩,我也沒說不愿意。
可我明明告訴了你,我今日穿的戴的都是御賜之物,不方便下去給你打撈。
但你還是令人將我推進了池塘里,你這么做將陛下的威嚴置于何地��?”
“你……”
孫蕙蘭瞪大眼睛,滿臉都是慌色。
她搖著頭對著北淵帝道:“陛下,不是這樣的,臣女……臣女是冤枉的�!�
“冤枉?”
北淵帝冷笑一聲道:“誰敢冤枉威遠大將軍的女兒?
朕竟不知,原來朕所賜之物竟比不得皇后的一枚玉佩。
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后才是這天下之主呢?”
“陛下息怒�!�
一句話驚得眾人提心吊膽,就連跟在北淵帝身后的一行人等也全都跪在了地上。
北淵帝抬起頭,冷冷的聲音道:“傳朕旨意,威遠大將軍之女孫蕙蘭,德行有失,仗勢欺人,目無法紀。
即日起廢除其郡主身份,褫奪封號,禁足府內。
派人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以免丟了皇后的臉面。”
他一揮手,眼底滿是厭惡:“帶下去�!�
侍衛(wèi)走上前來,架起孫蕙蘭拖著她就走。
孫蕙蘭掙扎著,沖著人群中的太子喊道:“太子表哥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錯了�!�
太子的臉色陰沉至極,他這個表妹真是蠢到家了。
這個時候竟然向他求救,不是惹父皇不快嗎?
他走出來,一掀衣袍跪在了地上道:“父皇息怒,孫家教女無方,是該嚴懲�!�
“哦?”
北淵帝挑了挑眉道:“這孫小姐年幼喪母,朕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可是在皇后身邊長大的。
你說孫家教女無方,豈不是就是在指皇后未能好好管教自己的侄女。
那你說說應該要怎么嚴懲?”
太子神色一震,未料到父皇竟還有處置母后的意思。
他猶豫了片刻,回道:“此事錯都在兒臣。
兒臣身為孫蕙蘭的表哥,對她疏于管教,讓她釀成大錯,還請父皇責罰�!�
北淵帝哼了一聲道:“既如此,那便罰你閉門思過吧!”
說著他一揮衣袖,走到楚云淮和許盡歡身邊。
也不顧他們身上的臟污,俯身將他們扶了起來,然后吩咐道:“還不快送世子和郡主下去更衣!”
楚云淮和許盡歡道了謝,隨即跟著下人去換洗去了。
許盡歡被溫姝語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丫鬟已經(jīng)將熱水準備好。
溫姝語為許盡歡清洗著頭發(fā),滿臉愧疚道:“都怪我,我應該陪著你的。
那孫蕙蘭仗著有皇后撐腰,在京城向來跋扈,誰都不放在眼里。
京城貴女都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你和她都貴為郡主之尊,沒想到她連你都敢欺負,當真是無法無天!”
許盡歡泡在放了花瓣的熱水里,不以為然道:“溫姐姐不必覺得抱歉。
我不是也沒吃什么虧嗎,倒是那孫蕙蘭栽了一個跟頭。”
“那也是她活該。”
溫姝語哼了一聲道:“說起來她的郡主之位還是她及笄時,皇后娘娘親自向陛下討來的呢。
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便被她給作沒了,以后看她還怎么得意?”
這件事真怪不得旁人,要怪只能怪孫蕙蘭不知死活,藐視皇權還被陛下撞了個正著。
而陛下對孫家不滿已久,正好借著此事好好敲打他們。
許盡歡嘆了一聲道:“看來我今日是把孫家給得罪透了,溫姐姐以后不會不理我吧?”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溫姝語感激她還來不及呢,希望父親能通過此事看清楚陛下對孫家的態(tài)度,盡早斷了攀附太子的心思。
她道:“我和你以姐妹相稱,從未想過摻雜其它利益關系,我只是純粹喜歡你這個人而已。”
許盡歡轉過頭去看她,玩笑的語氣道:“我也喜歡溫姐姐,你如果能做我嫂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