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世子真是好謀算啊
許清硯唇角微微一揚,他回頭看向太子問道:“殿下不再好好考慮考慮?”
太子下定了決心,因為許清硯提出的條件太過誘人。
就算退了這樁婚事于他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他走到許清硯面前道:“孤想好了,就依你說的辦,不過……”
太子留了個心眼,他道:“孤想著若是能親上加親是不是會更好?
令妹活潑開朗,明艷動人,孤早就心生愛慕,不知世子可愿成全?”
許清硯道:“怕是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了。
爹娘對妹妹寵愛有加,要做她的夫婿條件太多。
太子如果想娶我妹妹的話,估計要放棄自己的儲君之位才行。
因為你日后定是要三宮六院,妃嬪成群的。
只此一點,我爹娘就不會同意,因為要娶我妹妹首先就是此生都不能納妾,更不能讓她受丁點的委屈。
我爹可不管什么皇親貴胄,天王老子,誰要是讓他的寶貝女兒受了委屈,他照樣拿刀劈了他。
太子殿下覺得你能做到嗎?”
聽到許清硯提出的苛刻條件,太子都要以為他是不是在故意為難了?
不過鎮(zhèn)北侯疼愛女兒這件事在京城早有傳聞,只怕他們的擇婿條件是真的。
而他身為太子,怎么可能一輩子就只守著一個女人!
正想著,就聽許清硯嗤笑道:“依我看太子殿下愛慕我妹妹是假,你是壓根就信不過我們鎮(zhèn)北侯府。
既如此,殿下就權(quán)當我今日沒有來過吧�!�
他一揮衣袖,轉(zhuǎn)身就走。
太子忙攔住他道:“世子息怒,孤不是這個意思。
孤相信鎮(zhèn)北侯府是真心想要投靠,這件事我們就說定了。
孤會盡快退了溫家的婚事,成全世子�!�
許清硯舒了舒眉:“好,待太子退婚之日,我也會送上一份厚禮答謝太子殿下的成全�!�
太子隱隱有些期待,他忙拉著許清硯的胳膊道:“好,那今日我們就不醉不歸�!�
兩人達成了約定,在雅間里痛飲了起來,直到太子喝得醉醺醺,被侍衛(wèi)給帶走。
許清硯坐在窗前,見太子的馬車走遠,他眼中的醉意頓時掩去,隨即起身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房門推開,就見里面的人如同一尊木雕一樣,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許清硯勾了勾唇問道:“相爺,你可是都聽到了吧。
你一心扶持的太子,為了攀附我們鎮(zhèn)北侯府,便能將你的女兒拱手相讓。
今日他能將自己的未婚妻送給我,改日便能把你們溫家滿門當成是用之即棄的踏腳石�!�
溫相那張臉別提有多么陰沉。
他一大早就收到一封信,說是太子殿下邀他來泰和酒樓一敘。
于是他就在房間里候著,結(jié)果他等來的卻是太子殿下在隔壁宴請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還將他的女兒當做是交易的籌碼。
氣極的他拿起桌子上的杯盞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怒罵道:“無恥禽獸!”
他自問對太子殿下推心置腹,忠心耿耿,到頭來他為了所謂的權(quán)勢,竟如此輕而易舉地拋棄了他們溫家。
這么多年的籌謀,讓他覺得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話。
溫相平復(fù)下翻滾的怒火,他抬頭看向許清硯道:“世子真是好謀算啊。
你苦心積慮離間我們溫家和太子究竟意欲何為?”
許清硯輕哼了一聲:“相爺還真是不知好歹。
你若覺得我是別有用心,大可以追出去,告訴太子方才你也在。
若非看在我娘和尊夫人祖上有舊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多管閑事嗎?
相爺是個聰明人,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相爺不妨好好想想吧�!�
溫相見他要走,他忙問道:“你是真心想娶我的女兒,還是拿她做伐,只是逢場作戲�!�
許清硯目光沉沉盯著他道:“相爺真的在乎你的女兒嗎?
在你眼中,她不過就是你光耀門楣的一顆棋子而已不是嗎?
她嫁給誰,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你倘若還有為人父親的一點良知,就該想辦法,不要讓太子將污水潑到她的身上�!�
他從懷中掏出一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息云丹,服下后會產(chǎn)生一病不起的假象,以此作為退婚的借口再合適不過�!�
溫相看著桌子上的那瓶藥,只覺得慚愧。
但身為一國之相的高傲又讓他放不下架子,去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只道了一聲:“世子有心了�!�
許清硯暗罵他一聲老匹夫,他道:“相爺別怪我折了你們攀附太子的這根高枝就好。
但我相信,總有一日相爺會感謝我救了你們溫家一命的�!�
他話只說了一半,隨即略一頷首:“告辭。”
說罷,瀟灑地走了出去。
溫相坐在原地還在思考著許清硯那番話。
今日之事雖然有許清硯的算計,但也確實讓他看見了太子的真面目。
如此背信棄義的小人,焉能成為北淵未來的君主?
今日之辱,他必要加倍地奉還回去,讓太子知道,背棄溫家的后果!
……
溫相回到相府后,便來到了女兒的院子。
看著院子里干凈整齊的布置,他有那么一瞬竟然覺得陌生。
因為這個地方,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他身為一國之相平日里忙于政事,很少顧及家眷。
就算要見自己的女兒,也是遣人去通傳,從來不會來院子里看她。
他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在他眼中權(quán)利、地位、溫家的榮耀高于一切。
他一直以為,把自己的女兒送上太子妃的位置,既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溫家好。
卻從未問過女兒愿不愿意?
“父親�!�
溫姝語見自己的父親站在院子里,不免有些驚訝,她忙走過去問:“您怎么來了?”
溫相道:“沒什么,就是路過�!�
他似是不知道如何跟女兒相處,又怕她拘束,尋了個由頭便走了。
只是沒走幾步,他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問著溫姝語:“姝兒,你想嫁給太子嗎?”
溫姝語愣了一下,雖然她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這么問,但這一次她不想再違心地回答。
她看著自己的父親,搖了搖頭道:“女兒不想�!�
溫相沉了沉眉,又問她:“你和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