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給我妹妹賠罪吧
孫蕙蘭站在人群中,那臉色早已是一片煞白。
她甚至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以為是有人在彈奏曲子,而不是許盡歡。
可是琴聲確確實實是從許盡歡手下傳出來的。
這一刻,她萬念俱灰,只覺得上天跟她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
直到余音散去,書院門前圍觀的人好似都還沉浸其中。
不知是誰拍手叫了一聲好,眾人才反應過來。
只聽掌聲如雷貫耳,久久不息。
許盡歡站起來,略一頷首致了謝,她看著面如死灰一般的孫蕙蘭,笑著問:“孫小姐,這剩下的棋,書和畫,要不要我再同你展示一番啊?”
孫蕙蘭呆呆愣愣地看著許盡歡問:“這怎么可能,你既然會彈琴,當初你為什么說你不會?”
許盡歡道:“因為我說過,我彈琴是為了修身養(yǎng)性而不是為了取悅別人。
你們在宴會上爭奇斗艷,是你們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便不想彈嘍。
誰知道你這么蠢,我說什么你都信,竟以為我真的是個草包廢物,還自以為是地教唆別人在書院前鬧事。”
“你……”
孫蕙蘭氣得渾身顫抖,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許盡歡道:“我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那你們是不是也該兌現(xiàn)承諾同我道歉呢?”
孫蕙蘭身后的那些人有些汗顏,但許盡歡的一首廣陵散確實是讓他們心服口服。
于是他們一個個地走過去同許盡歡道了歉。
最后就只剩下孫蕙蘭沒有動,許盡歡道:“孫小姐,你身為威遠將軍府的大小姐,不是輸不起吧?
其實勇敢地承認自己的錯誤,也沒有什么可丟人的。
畢竟你們孫家的臉早就已經(jīng)被你給丟光了�!�
孫蕙蘭緊握著雙手,有些惱羞成怒,然而是她大言不慚非要讓許盡歡證明自己。
如今她輸了,又能怪誰呢?
但讓她堂堂孫家大小姐當眾給許盡歡下跪,她實在丟不起這人。
她哼了一聲道:“今日只是你僥幸而已�!�
說著,她就想落荒而逃。
哪料楚云淮和許清硯兩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許清硯有些吊兒郎當?shù)貙⑹种械恼凵却蜷_道:“孫小姐還沒有跟我妹妹下跪道歉呢,這是想去哪?
你該不會是想要不認賬吧,這么多人可都看著呢。
你方才盛氣凌人指責我義妹的氣勢哪里去了?”
孫蕙蘭皺著眉頭道:“我乃威遠大將軍的女兒。
我父兄為北淵鎮(zhèn)守西境,功不可沒,你們今日逼我給許盡歡下跪,她承受得起嗎?”
許清硯嗤笑一聲:“我們又沒讓威遠大將軍下跪,有什么承受不起的?而且我還想問一問孫小姐。
你父兄為北淵鎮(zhèn)守邊疆,立下汗馬功勞,你又做了些什么?
你肆無忌憚,拿著他們用血淚換來的功勛,仗勢欺人,敗壞將軍府的名譽,還屢教不改。
今日我便替大將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女兒!”
說著,他握著孫蕙蘭的肩膀,將她轉向許盡歡,然后壓在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孫蕙蘭一個趔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忽而一支利箭破風而來,朝著許清硯飛了過去,楚云淮驚呼一聲:“小心�!�
許清硯看見朝著他飛來的箭矢,他一個側身,那利箭擦著他的耳邊落在了身后不遠處的地面上。
緊接著鐵騎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就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手里拿著弓箭,身后跟著一支鐵騎,將書院門前團團圍住。
孫蕙蘭看著馬上的人,目露喜色,她忙站了起來跑了過去道:“兄長,你回來了?”
來人正是威遠大將軍府的公子,孫蕙蘭的哥哥孫景逸。
孫景逸瞥了妹妹一眼,然后看向許清硯。
他目光冷銳拉起了手中的弓箭,又對準了許清硯問:“是你在欺負本將軍的妹妹?”
許清硯拿著扇子搖了搖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孫公子。
你不妨問問這里的人,究竟是我欺負孫小姐,還是她自己輸了賭約不肯認賬,想要耍賴?”
孫景逸道:“我不管什么賭約,我只看見你在欺負我的妹妹。
既如此那便留下一只胳膊給我妹妹賠罪吧。”
說著,他松了箭矢,那箭矢徑自朝著許清硯飛去。
許清硯面不改色,他合上折扇然后按動扇柄的位置,就見一支鋼釘打造的袖箭飛了出去。
那袖箭破空從對面的箭羽中間穿過,將孫景逸射過來的箭羽破成兩截,然后朝著他飛了過去。
孫景逸一時不察,見袖箭迎面飛來,他忙閃身去躲,卻還是被袖箭擦傷了胳膊,摔下了馬。
他身后的鐵騎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陳院長見大事不妙,忙跑過來,擋在他們二人中間道:“麓山書院門前豈容你們造次!”
“兄長�!�
孫蕙蘭扶著孫景逸,就見他胳膊上流出了血來,她大驚失色,怒目看向許清硯道:“你竟然傷我兄長,把他給我抓起來!”
“我看誰敢!”
楚云淮擋在許清硯面前,他一揮衣袖頓時掀翻了想要捉拿許清硯的眾多兵士!
他目光凜冽,盯著孫家兄妹二人道:“孫公子,你袒護自己的妹妹也應該講點道理。
今日是她挑唆落榜的學子,圍攻我妹妹,誣陷麓山書院弄虛作假,逼我妹妹在此證明自己。
也是她不自量力要跟我妹妹打賭,輸了賭約后卻不又認賬,想一走了之!
你們孫家在京城是一手遮天,但我們鎮(zhèn)北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真鬧起來,就孫公子你帶來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此事是非曲直,院長早已看在眼中,若傳到陛下和皇后娘娘耳中,你們兄妹二人難逃責罰,奉勸你們最好還是好自為之!”
孫景逸瞇了瞇眼睛,盯著楚云淮問道:“你便是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
“正是!”
楚云淮揚著頭,身上透著一股子讓人畏懼的壓迫感。
孫景逸能看得出來,無論是他還是他身后的那個男人,他們的功夫都深不可測。
縱然他人多勢眾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且他覺得自己整個手臂都在發(fā)麻,于是將袖子掀開。
就見傷口周圍一片烏黑,箭上明顯是有毒。
孫景逸咬了咬牙,狠狠地瞪著他們道:“把解藥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