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誰能渡他?
“可我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許盡歡啊�!�
許盡歡雙眼含著淚道:“此生我不求情愛、不求姻緣美滿,只求鎮(zhèn)北侯府平安順遂。
楚云淮,我不可能忘記前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去重新接受你。
你覺得委屈也好,痛苦也罷,我們的緣分早在前世我喪命的那個雨夜里就已經(jīng)盡了。
前世我沒有得到的東西,這一世你已經(jīng)還給了我。
就連我的性命你也還了,所以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
以后……”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卻還是堅持著說完最后的話:“以后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吧。”
楚云淮渾身一震,他能感覺得到這一次他要永遠的失去她了,可是他卻是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
這一刻他真是恨極了前世的那個他,為什么他得到了她的一顆真心,卻不懂得珍惜?
難道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
要讓他這一世愛而不得,感受前世歡歡所受的痛苦。
“歡歡。”
楚云淮抱著她,臉上的表情滿是痛苦和不舍。
他不想松開手,怕自己這一松手便再也抓不住她了。
可是他連求她原諒的話都說不出口,而那顆心更是早已痛到麻木。
許盡歡掙了掙也未能掙開他的懷抱,她放棄了抵抗,就這么任由他抱著。
明明是相擁著的兩個人,卻好似隔著天涯海角一般兩顆心難以靠近。
不知抱了多久,忽而這廢棄的破廟外傳來噪雜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怒吼:“楚云淮!”
許清硯急紅了眼,他沖過來一把將自己的妹妹給拉開,隨即揮舞著拳頭就砸在了楚云淮的臉上。
楚云淮撲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來。
許清硯走過去一把扯著楚云淮的衣領問:“是不是要害死歡歡你才甘心?
我妹妹她到底欠了你什么,你為什么要陰魂不散纏著她!”
“哥哥。”
許盡歡驚呼一聲,忙握著許清硯的手腕勸道:“你別這樣,他……他沒對我怎么樣�!�
許清硯抬頭去看她,痛心疾首地問道:“你現(xiàn)在還在護著他,難道你還想再被他害死一次嗎?”
“哥哥�!�
許盡歡著急道:“我都已經(jīng)跟他說清楚了,他不會再纏著我了,你快松手�!�
許清硯簡直要急瘋了,他就怕另外一個楚云淮對他妹妹不利。
甚至來的路上他都動了殺心,想要徹底以絕后患。
他冷靜下來,松開了楚云淮,然后問著自己的妹妹:“他有沒有傷害你?”
許盡歡搖頭,她伸手扯著許清硯的袖子道:“我真的沒事,他也沒有傷害我,
我們就是開誠布公的把話說開,好好的談了談�!�
許清硯冷著一張臉,心中有氣也發(fā)不出來,他握著許盡歡的胳膊道:“走吧,先回家�!�
說著拉著自己的妹妹就離開了破廟,連看都沒有看楚云淮一眼。
待人都走了之后,楚云淮才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半邊臉泛著青紫,空洞的眸子望著漆黑的夜色,然后捂著眼睛,失聲痛哭了起來。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他才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廟里那殘破不堪的神像似是想祈求神明救救他!
可那神像都殘破成了這樣,又怎會渡他,救他呢?
能渡他的,唯有自己!
……
鎮(zhèn)北侯府燈火通明。
許清硯把許盡歡送回房間后,他就跪在了花廳,正在接受鎮(zhèn)北侯的拷問。
“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清硯今日這動靜鬧得太大,甚至出動了全府的侍衛(wèi)去尋找許盡歡的下落。
鎮(zhèn)北侯鮮少見兒子有失去理智的時候,不免起了疑心,覺得兒子定然有事瞞著他。
許清硯硬著頭皮道:“歡歡的記憶早就恢復了。
楚云淮知道后便同歡歡表明了心意,只不過被歡歡給拒絕了。
兒子是怕他惱羞成怒傷害到歡歡,這才著急了一些�!�
鎮(zhèn)北侯一驚:“歡歡的記憶恢復了?什么時候的事,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要瞞著我?”
他橫了許清硯一眼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什么事情都能解決?”
許清硯道:“兒子只是想為父親分憂而已�!�
鎮(zhèn)北侯一噎,不過他這個兒子一向有主意得很,倒是從來都不必他費心。
他問道:“那你為何瞞著歡歡恢復記憶的事情?”
“是歡歡臉皮薄,不知道坦白后應該怎么面對楚云淮,這才讓兒子瞞著此事,繼續(xù)以兄妹的身份和楚云淮相處的。
哪料楚云淮太聰明,看出了歡歡已經(jīng)恢復記憶的事情。
而他又急于表明自己的心意,結果嚇著歡歡了。”
許清硯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道:“爹,兒子覺得楚云淮不適合再留在侯府了,還是把他打發(fā)走吧�!�
鎮(zhèn)北侯擰著眉,面色有些凝重。
雖說楚云淮不是親生的,但畢竟養(yǎng)了這么久,叫了他這么久的爹,他心中難免不舍。
他問許清硯:“歡歡當真對他沒有半分意思?”
“沒有。”
許清硯道:“歡歡就把他當兄長看待而已。
如今楚云淮求愛被拒,他們兩人自然不能繼續(xù)以兄妹的身份相處了。
如果繼續(xù)把楚云淮留下來,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兩人肯定也尷尬。
而且他總是要回去的,總不能一輩子留在府上做這個假世子吧�!�
鎮(zhèn)北侯皺了皺眉頭道:“此事還得問問楚云淮。
總不能你妹妹的記憶一恢復咱們就無情的把人給趕走吧?
而且他的身份一旦暴露,肯定要面臨諸多危險。
眼下他羽翼未豐若沒我們侯府的庇護,要怎么面對這腥風血雨?”
許清硯聽著這話,都有些嫉妒楚云淮了,他不滿地問道:“爹,到底他是你親兒子,還是我是你的親兒子��?
你只為他考慮,怎么不為兒子考慮,兒子頂著他的身份要怎么去相府提親啊?”
“提親?”
鎮(zhèn)北侯聽到了重點,問著自己的兒子:“你要去相府提親?你喜歡那溫家小姐?”
他反應過來:“前些日子那溫家和太子退了婚,該不會就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
許清硯揚著頭道:“你就說想不想讓兒子娶妻生子吧?”
言下之意就是今個他和楚云淮,他老爹必須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