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須臾，歌結(jié)束，她也按了停止錄音的按鍵。

    向暖將這首歌保存，備注改為——17歲的生日禮物。

    后來駱夏又唱了好幾首歌，大多是他愛的陳奕迅的歌，也有輕快的小甜歌。

    而向暖發(fā)覺，他豐沛的情感在唱歌時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歌曲想要表達的情緒，他全都能捉住并精準地通過唱歌反饋出來。

    他唱低緩傷心的歌會讓她很想哭，他唱青春初戀暖甜的情歌又會讓她覺得自己也談了場甜甜的戀愛。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能把人拉扯到他在歌聲中構(gòu)造的世界里去。

    跟著他一起在歌聲里難過抑或開心。

    “暖暖！”邱橙突然揚聲喊她，說：“你也唱一首嘛！”

    “等駱夏唱完你就接上啊！”

    向暖的臉頰發(fā)熱，她有些慌亂道：“我還是算了……”

    邱橙死活不同意，直接說：“你不唱今晚不走了�！�

    然后又笑嘻嘻地問：“你唱什么呀？過來點一首嘛！”

    向暖實在無奈，只好起身走過去，點了一首。

    她站的位置離駱夏不遠，向暖感覺自己渾身的神經(jīng)都繃成了拉滿弓的弦，格外不自在。

    就在她想轉(zhuǎn)身走開時，剛好唱完的駱夏伸手，把話筒遞了過來。

    向暖腳步倏的頓住。

    她杵在原地，低垂的眼簾微顫，咬著唇從他手中拿過話筒，輕聲說了句謝謝。

    她的歌已經(jīng)響起前奏，向暖仿佛被人釘住了雙腳，邁不開腿。

    她就僵硬地站在他坐的位置旁邊，怔怔地盯著屏幕開始跟著旋律和節(jié)奏輕唱起來：“七月的風(fēng)懶懶的連云都變熱熱的……你和我的夏天風(fēng)輕輕說著……”[標注2]

    向暖的喉嚨發(fā)緊，很輕很淺的聲音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著，聽起來像要哭似的。

    駱夏仿佛看出來她緊張，在中間音樂響起時，向暖正拼命緩解干澀擰緊的嗓子，就聽到坐在旁邊的男生話語溫和給她肯定和安撫：“很好聽，別緊張�！�

    向暖的臉騰的一下燒紅。

    她慌亂地點著頭，卻不敢吱一聲。

    兩個小時過去，幾個人穿好衣服拎起書包從ktv出來。

    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地上已經(jīng)鋪了厚厚的白毯。

    他們在ktv里抱著麥克風(fēng)唱歌放松時，2009年沈城的bg：駱夏版的《葡萄成熟時》原唱陳奕迅，向暖版的《夏天的風(fēng)》原唱溫嵐，以及孫燕姿的《遇見》因為“到了路口，她和靳言洲向左轉(zhuǎn)，他和余渡往右拐�！边@句話讓我想起了歌詞“向左向右向前看，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標注1：陳奕迅《葡萄成熟時》，標注2：溫嵐《夏天的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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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夏01

    從ktv到家時快十點。

    向暖洗了個澡，用毛巾裹著濕漉漉的長發(fā)出來，在房間開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吹了多半個小時才勉強不滴水。

    她將及腰的長發(fā)梳順，披散著自然風(fēng)干，摁開書桌上的臺燈，又從書包里拿出書本，開始看書學(xué)習(xí)。

    向琳和靳朝聞回來時已經(jīng)將近零點。

    在門外看到兩個孩子的房間都還亮著燈后，向琳和靳朝聞就各自把向暖和靳言洲就叫出了房間。

    到了一樓，向暖看到桌上放著一個燃著蠟燭的生日蛋糕，腳步一頓，微微怔愣住。

    向琳拉著她到桌旁，含笑的話語溫柔又略帶歉意：“暖暖，生日快樂。抱歉媽媽這么晚才有空趕回來給你過生日�！�

    靳朝聞在一旁對向暖說：“這個蛋糕是你媽早上就在蛋糕店預(yù)定好的，本來我們都打算好了，今晚早點下班回家親自燒菜和你倆一起吃晚飯，但公司出了點事耽誤了，暖暖不要怪你媽媽�！�

    向暖根本就沒怪過向琳。

    她知道她工作不容易，也理解她忙碌。

    而且，向暖早就習(xí)慣不過生日了。

    更別說這次母親如此隆重地訂生日蛋糕。

    她其實很受寵若驚。

    也挺開心的。

    哪怕就只是這樣。

    向暖的杏眼輕彎，清淺的話里帶著笑意，道謝：“謝謝媽媽和靳叔叔，我很開心�！�

    向琳聽到女兒這樣說，笑吟吟道：“那趁還沒到零點，暖暖趕緊許愿�！�

    向暖就把自己在回家路上默默許的心愿又在心里重復(fù)了一遍。

    “希望駱夏能在某天回頭看我一眼�！�

    希望有一天，我能變得足夠優(yōu)秀，被他看到。

    靳言洲始終沒說話，但難得給面子地吃了塊生日蛋糕才回房間。

    向暖揚唇吃著甜膩的奶油蛋糕，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駱夏請她吃的那塊生日蛋糕。

    要是再有根老冰棍就更完美了，雖然現(xiàn)在是極冷的冬天。

    簡單地過了個生日，向暖回到房間后繼續(xù)埋頭學(xué)習(xí)。

    直到她打瞌睡，眼睛快要睜不開，她才肯爬到床上裹緊被子睡覺。

    隔天早上，向暖在起床后梳才洗過的柔順的頭發(fā)就耗費了好幾分鐘。

    她把馬尾用黑皮筋綁好，穿好校服外套拎著書包下樓。

    一家四口難得聚齊在早餐桌。

    向暖和靳言洲吃過早飯就一前一后地出了門。

    從家到公交站牌會經(jīng)過不少店鋪。

    包括向暖買榴蓮的那家超市，還有超市旁邊的理發(fā)店。

    向暖經(jīng)過理發(fā)店門口時，店長小姐姐正在用鑰匙開門，打算營業(yè)。

    向暖抬手摸了摸被規(guī)規(guī)矩矩扎成一束的高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