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閣競寶
盡管掌握了信箋上所述靈骨運用的秘方,但麟清清依舊在接下來的日子犯了難。
由于她靈力微弱,毫無仙骨,若是想要完成這信上所提的第一步,便是尋得一枚極品靈丹。
“極品靈丹,極品靈丹。
”麟清清閉目沉思,嘴里念念有詞。
此刻,麟清清正坐在床榻之上,身旁散落著幾個空藥瓶,她口中含著珍藏的靈丹妙藥,一邊默念,一邊在心中期盼這些丹藥或許能帶來些許藥效,直到口中最后一顆丹藥消融,麟清清倏地睜開眼,嘆息一聲。
“為何還是感覺不到靈力!”麟清清神情略顯急躁道。
麟清清身旁,緊張注視著的蕓甜一臉焦灼,見小姐睜開眼,急忙問道:“小姐,感覺如何?可否感覺一絲靈息游走在四肢百駭中游走,匯聚于丹田?”“毫無感覺。
”麟清清聽著蕓甜的描述,皺起了小臉,那明媚的面龐上難掩失望與急切,眼下白駒過隙,距離靈根初試的日子愈發(fā)臨近,她試了許多辦法滋養(yǎng)靈根,仍是感受不到半點靈息復(fù)蘇的跡象。
蕓甜不忍看到自家小姐心生難過,她緩緩伸出手,試圖將自身的靈力傳渡入小姐體內(nèi),然而收效甚微。
麟清清見此情景也搖搖頭,輕嘆道:“算了,蕓甜,先將此事告訴云霄白,看看他是否能助我尋極品靈丹。
”見小姐緊握手中的白玉哨子,蕓甜也只能收回靈力,遂即安慰道:“或許是靈丹的問題,所以才遲遲沒有成效。
”提起丹藥一事,蕓甜望著麟清清無奈道:“小姐當(dāng)初偏要相信那些來路不明的丹修買下這些靈丹妙藥,那些丹修個個口若懸河,那一個不是將自己的丹藥吹噓為極品上乘,可到了緊要關(guān)頭,卻毫無效用。
”麟清清聽著,也滿心失落,她將手中的玉瓶拋至一旁,心有戚戚應(yīng)聲道:“我覺得也是,如今后悔莫及。
”其實也不怪麟清清識人不清,慘遭欺騙也絕非偶然。
她沿途揮金如土,豪擲千金的土老財形象幾乎是人人知曉,深知她底細(xì)修士無不附炎趨勢,紛紛攜帶上乘靈丹和靈液來找麟清清,極盡吹噓之能,鬼迷心竅一心想要修仙的麟清清自然上當(dāng),被人投機取巧。
眼見這些這些所謂的靈丹妙藥并無實效,麟清清輕輕吹響手中的白玉哨后,不出片刻,房間敞開的木柵窗外便飛來一只黑鴉。
麟清清將信箋遞至那黑鴉面前時,黑鴉宛如有靈性般,主動伸出爪子抓住信箋,遂即展翅高飛,瞬間消失無蹤。
望著黑鴉遠去,麟清清收起手中的靈骨,瞥見那泛著幽幽靈光的靈脈,心中不甘的之情橫生,她霍然起身說道:“我要再去一趟溪曜城!去靈寶閣!”此言一出,蕓甜一驚,她連忙起身回道:“那我也同小姐一起!”身為玉歸宗門下的外門弟子,尚未踏入嚴(yán)格的考核階段時,宗門對于他們的要求并不苛刻。
除了叮囑弟子們勤學(xué)苦練,為初試做好準(zhǔn)備外,外門弟子的出行限制相對寬松許多。
畢竟,任務(wù)分派皆由內(nèi)門弟子和各位尊長門下的親傳弟子負(fù)責(zé),外門弟子還需層層考核才能勝任,這也是為何玉歸宗是第一大宗緣由,就連外門弟的要求都極為嚴(yán)格苛刻。
在與宗門完成簡單報備后,麟清清便與蕓甜乘坐寶船重赴溪曜城。
另外一邊,云霄白接到麟清清傳來的信箋時,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一旁的墨羽也瞥見了信箋上的內(nèi)容,不禁嘟囔起來:“少主,何必再為她奔波勞碌尋找那丹藥?”見少主不語,墨羽便繼續(xù)道:“那麟清清雖說是靈根俱損,但終究是東海造物閣閣主的千金,與各大宗門交好,趨炎附勢者眾多,怎會連區(qū)區(qū)上品靈丹都無法弄到。
”其實,墨羽并非心xiong狹窄之人,他只是覺得這對主仆似乎與少主互相利用,便是有什么麻煩事都來麻煩少主,偏偏少主還心甘情愿地替她們辦事。
明明對方是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廢柴,偏偏如此礙事礙眼!對于墨羽的不滿之色,云霄白于盡收眼底,眸底冰色一閃而過,說道:“無礙,你將這信箋交給紅拂,讓她也一同幫忙尋,若能找到合適的靈丹,給她們便是。
”云霄白眼中沒了往日的清風(fēng)和煦,取而代之的是化不開的陰郁和冷意,墨羽盡管心中不滿,但是看到少主臉上的不悅,也識趣的選擇不去觸碰霉頭,低聲領(lǐng)命后便悄然退下了。
云霞白佇立在床畔,手中摩挲著半枚溫潤的獸骨雕刻的佩件,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將那配件放入懷中,眼中閃過的晦暗情緒被他迅速斂起。
溪曜城中,麟清清她們寶船剛停落在草場,一艘精巧絕倫的幻山樓閣便從她們頭頂而過。
麟清清和蕓甜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去,心中各有所想。
蕓甜怕小姐思及此物觸景傷情,連忙扯著小姐朝溪曜城中人頭暫動的城中心走去。
麟清清此番踏足溪曜城依舊是為了“尋寶”而來,只是除去淘寶一事外,剩下的便是拜訪紅拂真人了。
但是在此之前,麟清清與蕓甜率先踏入了溪曜城中極具盛名的丹藥樓——靈寶閣。
顧名思義,靈寶閣不禁藏有諸多精良的法器,更是以靈丹妙藥著稱。
據(jù)說,靈寶閣的老板更是憑借此樓起家,憑借其中珍稀丹藥,不僅腰纏萬貴,更是一舉修煉至元嬰境界。
如今元嬰境界,在這修真界不過百余名。
此事在溪曜城引起極大的轟動,眾多修士及宗門弟子慕名而來,爭相求購丹藥靈液,而眾多世家名門也暗中與靈寶閣有所交結(jié)。
然而,極品丹藥資源珍稀,能夠煉制上品靈丹者更是鳳毛麟角。
于是為了能夠收購更多極品丹藥,靈寶閣的主人不惜慷慨重金懸賞,不論身份名望的能人異士,只要能煉制出中品以上的丹藥與靈液,便可來這靈寶閣交易。
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路,來者亦是如此。
實際上,各宗門皆設(shè)有有靈藥堂與丹藥堂,然而除去宗門內(nèi)部消化后,弟子還需向宗門上供,剩下的丹藥能等額換取的金幣卻是少之又少。
因此,當(dāng)靈藥閣愿意以雙倍收取上品或極品靈丹妙藥消息傳出后,高額的懸賞吸引了眾多丹修藥修紛沓而至。
其中,不乏一些天資卓越,卻引身份貧寒的丹修弟子聞訊前來。
江晏青便是這其中丹修之一,他身著黑袍,寬大的兜帽幾乎遮蔽主他整張面龐,他緊張低環(huán)顧四周,在那門口小廝的滿臉堆笑的接引下朝二樓交易處走去。
恰逢其時,麟清清與蕓甜一同步往二樓,瞥見前方那黑袍罩身的男子,麟清清好奇心起,不禁向身邊帶路的小廝詢問;“那是何人,為何遮掩面目,神秘兮兮?”小廝是個人精,一見麟清清身上玉歸宗服飾,便知對方身份非同小可,眼珠子滴流一轉(zhuǎn)連忙低聲答復(fù)道:“兩位姑娘有所不知,那位是來我們靈寶閣進行交易的修士。
”“修士?”麟清清聞言,神色困惑,繼續(xù)追問道:“為何來此處交易的修士不敢于真面目示人?”小廝聞言,一聽便知道她這是首次來靈寶閣競拍的,不過能踏入二樓競價的,除去身份外還需要驗資,沒有身價與過硬的關(guān)系,更不可能踏入這二樓,當(dāng)然出售靈丹靈藥的修士亦是如此。
小廝好一番巧舌如簧,這才解釋清楚。
麟清清也恍然大悟,原來那修士遮掩真容的緣由。
若是前來交易的修士乃出身聲名顯赫的正派宗門,便不能在任何丹藥靈藥珍藏閣中出售交易。
一旦行徑敗露,不僅會被逐出宗門,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畢竟,藥修與丹修自古以來便是各大門派重點培養(yǎng)的弟子,怎會讓自己宗門資質(zhì)稱的丹修藥修與藏寶閣暗通曲款呢。
言語之間,麟清清兩人便在小廝的引領(lǐng)下,步入了二樓雅間的九號包廂中,也是最后一空位。
除去麟清清以外,其他八個包廂雅間座無虛席,從雅間圍坐的臺下眺望而下,可見一席之地,托盤上陳列著擺極品靈丹靈藥。
當(dāng)然,也正是麟清清此行目標(biāo)之一———靈藥拍賣會!眼下,靈寶閣的極品拍賣會正式開始!麟清清瞬間迫不及待地坐直身體,兩眼放光般緊張的盯著臺下。
“一號丹修,上品雪梅丹一枚,具有調(diào)和內(nèi)息,提升靈力之功效,除此之外更可益壽延年,經(jīng)靈寶閣鑒定,此丹品質(zhì)上等,實乃上品靈丹,底價一萬兩起拍,望有意買主出價競拍。
”臺上那位笑容可掬的灰袍老者輕揮木錘宣布競價開始,他剛輕撫胡須,麟清清旁邊的雅間里便傳出了一道競拍的叫價聲。
“三萬金!”只聽見一聲報價傳來,灰袍拍賣師面帶微笑,絲毫不急地靜待下一輪的叫競價。
最終,這枚珍貴的雪梅丹以十萬兩的價格被七號雅間的主人拍得。
按照靈寶閣的規(guī)矩,隨后將由負(fù)責(zé)煉制此丹的丹修親自帶著丹藥與買主進行交易。
而靈寶閣將根據(jù)成交金額抽取一定比例的金幣作為中介酬勞,具體為成交額為,滿十萬金抽取一萬金,滿二十萬金抽取二萬金,以此類推。
規(guī)則明了,麟清清卻耐心等待了許久,終于等到了讓她眼前一亮的珍品,也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之物。
“七號藥修,極品養(yǎng)靈液一瓶,能有效促進靈脈滯澀,提升修為。
此外,它還能治療舊傷,滋養(yǎng)經(jīng)脈,經(jīng)過靈寶閣的嚴(yán)格鑒定,品質(zhì)為極品,實屬難得,起拍價十萬金!有哪位買主愿意出價競拍?”當(dāng)極品養(yǎng)靈液的消息傳來時,麟清清立刻挺直了身體,目光緊緊鎖定站在拍賣師身旁的黑袍藥修,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突然想起,這不是剛才在自己前面的那位掩面的黑袍人嗎?與此同時,拍賣師身旁的江晏青掩在黑袍下的臉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當(dāng)拍賣師宣布起拍價為十萬金幣時,他眼中掠過一絲詫異,因為他原本定價為八萬金幣,不知為何,竟被提高了價格。
然而,就在江宴清還未回神之際,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激動的叫價聲。
“我出二十萬金!”“我出三十萬金!”叫價聲此起彼伏,麟清清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后,連一旁的蕓甜聽到小姐口中報出的數(shù)字也不禁連連。
“我出一百萬金�。 敝钡谨肭迩鍥Q絕地站起身,重重地報出一百萬金幣時,四周一片嘩然,少女清脆悅耳的競價聲音隨著周圍哄抬的價格聲脫穎而出,議論聲過后紛紛噤聲,似乎都已放棄與她競價。
畢竟能來這靈寶閣參加拍賣會的雅閣主人個個非富即貴,但卻不是冤大頭,乍然聽見這天價數(shù)額,哪怕眼前這靈液是極品中的極品也只能忍痛割愛。
自然,在放棄時,紛紛覺得這競價的主人恐怕是腦子有�。‘吘够ㄒ话偃f金去買瓶靈液簡直是駭人聽聞,更何況也遠遠超出了靈液本身的價值。
與此同時,臺下的江晏青同樣被這驚人的高價所驚,他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滿眼驚詫地抬起頭,目光投向了聲音傳來的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