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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候鳥折翼

    哥哥在我大學期間回國了。

    帶著海外名校的光環(huán)和頂尖集團的offer,像一顆耀眼的星辰,穩(wěn)穩(wěn)降落在n市的商業(yè)版圖上。

    他那種精英式的從容和精準的決策力,很快就在集團內(nèi)部贏得了贊譽,步步高升。

    一切都順理成章,仿佛他的人生藍圖早已被精確繪制。

    只是,杜薇沒有回來。

    從母親偶爾的只言片語里,我拼湊出一些信息:杜薇想在國外扎根發(fā)展,而哥哥更看重國內(nèi)的機會和前景,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難以彌合的分歧。

    用哥哥輕描淡寫的話說:“現(xiàn)在只想先把事業(yè)做好,其他的,以后再說。

    ”

    那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聽不出多少遺憾,只有一種目標明確的篤定。

    這讓我隱隱覺得,他對杜薇的感情,或許遠沒有當初看起來那么堅不可摧。

    在他回國安頓好一段時間后,他特意來學校找我。

    那天陽光很好,他站在林蔭道上,身姿挺拔,西裝革履,與周圍青春洋溢的學生形成鮮明對比。

    他目光掃過跟在我身邊的陳越心,嘴角勾起一抹溫和卻意味深長的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越心也在啊。

    挺好,向陽,祝你們幸福。

    ”

    那祝福聽起來真誠,卻又像一根細小的刺,扎在我心頭某個隱秘的地方。

    他隨即轉向我,眼神變得異常鄭重,聲音也沉了幾分:“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和茉莉。

    ”“茉莉”——這個名字,像一顆沉寂已久的炸彈,被猝不及防地投擲進我刻意維持平靜的心湖。

    瞬間,水面之下暗流洶涌,巨大的沖擊波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多久了?這個名字像一道被封存的禁忌,被我小心翼翼地鎖在記憶最深的角落,不敢觸碰,唯恐引發(fā)無法控制的崩塌。

    如今,它就這樣被哥哥如此自然、如此鄭重地宣之于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

    祝福?祝福程茉莉和哥哥?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煩躁感瞬間攫住了我,像藤蔓般纏繞住心臟,越收越緊。

    又是程茉莉!我的人生軌跡,仿佛永遠被這個女人的影子所籠罩!她是我少年時悸動的源頭,是我復讀時咬牙前行的燈塔,也是我成年后無法愈合的傷口和刻意逃避的夢魘。

    如今,她又要成為連接我和哥哥之間,那道無法跨越的、名為“祝福”的鴻溝了嗎?憑什么?憑什么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占據(jù)所有重要的位置?!我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感覺臉上的肌肉都凝固了。

    哥哥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又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留下一個從容而堅定的背影。

    當天晚上,那股煩躁像野火一樣在心底蔓延燃燒,越燒越旺。

    我坐立不安,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手機拿起又放下。

    陳越心是敏感的,她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我們坐在出租屋的沙發(fā)上,電視里放著無聊的綜藝節(jié)目,聲音成了空洞的背景。

    她關掉電視,房間里瞬間陷入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靜。

    她側過身,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我,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卻帶著洞察一切的穿透力:“你哥哥說的茉莉……也是你喜歡的人嗎?或者,”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是你曾經(jīng)……非常非常喜歡的人嗎?”“沒有!”

    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急切地否認,聲音拔高,帶著一種欲蓋彌彰的尖銳,“你想什么呢!我現(xiàn)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于激烈,我試圖補救,伸手將她摟進懷里,手臂收得很緊,仿佛想用這個擁抱堵住所有可能的追問,也堵住自己內(nèi)心翻騰的真相。

    她沉默了幾秒,然后,用一種緩慢而堅定的力量,掙脫了我的懷抱。

    “我有點累了。

    ”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眼神望向別處,不再看我。

    空氣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

    只有墻上時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像在倒數(shù)著什么。

    “我們……”

    陳越心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終于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清晰而決絕,“分手吧。

    ”我猛地抬頭看向她。

    她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歇斯底里,反而是一種塵埃落定后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

    那笑容像一把鋒利的刀,劃開了我所有虛偽的偽裝。

    “或者,”

    她補充道,語氣依舊平靜,“分開一段時間。

    我們各自都調(diào)整一下。

    李向陽,我不想……不想你在抱著我的時候,心里想的卻是別人。

    ”

    她的話語像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了我長久以來的自欺欺人。

    “越心,對不起……”

    巨大的愧疚感瞬間淹沒了我,除了這三個蒼白無力的字,我搜腸刮肚也找不到其他能表達此刻復雜心緒的詞匯。

    這聲“對不起”,像是我能給予她的唯一祭品。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對不起?!”

    陳越心突然爆發(fā)了,像壓抑許久的火山終于噴涌!她猛地站起來,眼淚洶涌而出,聲音帶著破碎的哭腔和深深的憤怒,“你的‘對不起’太殘忍了!這等于是在告訴我,我剛才的猜想,全都是真的!李向陽,我寧可你繼續(xù)騙我!我寧可你大聲反駁我!也不要你這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它把我所有的尊嚴和付出都踩在了腳下!”我的心像被重錘狠狠擊中,痛得蜷縮起來。

    該死!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傷害了這個驕傲又勇敢的女孩!我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心口一陣抽搐,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替她擦淚,想把她重新?lián)砣霊阎邪矒帷?br />
    她卻后退一步,避開了我的手,眼神里是受傷后的清醒和決絕。

    “李向陽,”

    她連名帶姓地叫我,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審判意味,“你一直都不肯正視你自己!你內(nèi)心的想法,你真正想要的,你像個懦夫一樣在逃避!你連承認自己感情的勇氣都沒有!”“懦夫”兩個字,像兩顆子彈,精準地射穿了我所有的防御。

    我看著她美麗卻寫滿失望的臉,看著她眼中那份洞穿一切的銳利,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自我厭惡席卷而來。

    我竟不受控制地笑了出來,那笑聲空洞而苦澀,充滿了自嘲。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癱倒在沙發(fā)上。

    “呵呵……你說得對,”

    我望著天花板,聲音沙啞,“我是個懦夫。

    ”

    是啊,我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學會了用冷漠掩飾悸動,用逃避代替面對,用新的感情去埋葬舊的傷口?陳越心說得對,這幾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在扮演一個“正常”的角色,卻不敢觸碰心底那個從未愈合的、名為“程茉莉”的潰爛傷口。

    我跟那個曾經(jīng)被我唾棄的肖寧宇,又有什么區(qū)別?都是不敢承擔、不敢直面內(nèi)心的膽小鬼罷了!想到這里,巨大的諷刺感讓我忍不住再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陳越心看著我癱軟的樣子,情緒反而奇異地平靜下來。

    她擦干了眼淚,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fā),恢復了那種冷靜自持的模樣。

    “我要回學校了。

    ”

    她拿起自己的包,語氣平淡,沒有再看我一眼。

    隨著那一聲清脆而決絕的關門聲響起,我知道,這個勇敢、驕傲、曾試圖溫暖我的女孩,已經(jīng)轉身離開了。

    她要的是一份純粹、不容玷污的感情,一份能讓她全身心投入也能被同樣珍視的愛情。

    而我,給不了。

    這是她應得的,也是我……不配擁有的。

    寂靜的夜晚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我牢牢困住。

    哥哥鄭重的祝福,陳越心冰冷的控訴,還有那句穿透靈魂的“懦夫”,如同魔咒般在腦海中反復回響。

    我再也無法逃避,開始被迫審視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我起身,從抽屜最深處翻出那張珍藏的舊照片。

    照片有些泛黃,邊角磨損。

    照片上,我正對著鏡頭夸張地做著鬼臉,而哥哥則站在中間,帶著溫和的笑容,手臂自然地半環(huán)著站在他身邊的程茉莉。

    茉莉顯得有些拘謹,微微低著頭,嘴角卻帶著一絲羞澀的笑意。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那時夏日的晴空。

    “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和茉莉。

    ”“你一直都不肯正視你自己,你內(nèi)心的想法,你真正想要的,你像極了一個懦夫。

    ”“你哥哥說的茉莉,也是你喜歡的人嗎?或者,你曾經(jīng)喜歡的人嗎?”“當做我以前欠你的,現(xiàn)在還清了。

    以后,便不要再來找我吧。

    ”無數(shù)的回憶碎片,如同洶涌的潮水,帶著巨大的力量猛烈地沖擊著我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經(jīng)。

    頭疼欲裂,像是要炸開。

    我抓起桌上的冰啤酒,一瓶接一瓶地猛灌。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頭的灼熱和混亂。

    我想忘記,想麻痹,但酒精反而讓那些被刻意壓抑的思念和渴望更加清晰、更加瘋狂地翻涌上來!我想要什么?這個被陳越心逼問的問題,此刻像一把鑰匙,猛地捅開了我心底最深的鎖。

    我想要什么?答案如同巖漿噴發(fā),熾熱而滾燙,瞬間席卷了所有的理智和偽裝——我想要的,從來都只是程茉莉�。乃醽砀舯诘牡谝惶炱�,那個在陽光下搬著箱子、抬起清澈眼眸的女孩,就烙印在了我的靈魂深處!那些刻意的冷淡,那些強裝的酷勁,那些隱秘的守護,那些失控的吻,那些痛苦的逃離……一切的一切,源頭都指向她!只有她!壓抑了數(shù)年的思念,如同決堤的洪水,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垮了所有自欺欺人的堤壩。

    我瘋狂地想她!想她清澈的眼睛,想她倔強的神情,想她羞紅的臉頰,想她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想她在我懷中顫抖的溫度,這些年我總是涌起的莫名其妙的煩躁,不過是一種得不到的騷動……我顫抖著拿出手機,翻到通訊錄里那個熟悉到刻骨的名字——茉莉。

    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卻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按不下去。

    憑什么?我憑什么聯(lián)系她?憑我當年的憤怒離去?憑我?guī)啄甑目桃饣乇�?憑我連承認自己感情的勇氣都沒有?還是憑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是她和我哥哥之間的“障礙”?苦澀和自嘲如同毒液,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猛地將手機砸在沙發(fā)上,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吼。

    大四的暑假,我回到了n市。

    實習單位已經(jīng)找好,就在省醫(yī)院——一個與程茉莉未來職業(yè)息息相關的地方。

    我仍需要為考研做準備,暑假的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和家里,埋首于厚厚的資料中。

    哥哥在尚輝集團如魚得水,短短兩年就升任了副總監(jiān),他的成功像一座無形的山,壓在我的心頭。

    我暗自憋著一股勁,我不能比他差,尤其是在……尤其是在程茉莉可能關注的目光里。

    在n市的這些日子,我一次也沒有回過那個承載著無數(shù)童年和青春記憶的老房子。

    那里有太多關于程茉莉的痕跡,有太多我不敢觸碰的回憶。

    對于哥哥和程茉莉的進展,我更是絕口不問。

    像一個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以為不聽不看,就可以假裝那些刺痛我的畫面不存在。

    我反復對自己催眠:程茉莉如果真的和哥哥在一起了……也挺好。

    哥哥成熟穩(wěn)重,事業(yè)有成,能給她安穩(wěn)的生活,比我這個曾經(jīng)失控傷她、又懦弱逃避的人強多了。

    這不正是她需要的嗎?直到那天,哥哥打來電話,語氣有些匆忙:“向陽,我一份很重要的女裝設計圖紙落在家里書房了,下午開會急用!你幫我送到公司來,地址發(fā)你。

    ”我應了下來,在書房里,我很快找到了那份圖紙。

    展開的瞬間,我愣住了。

    畫紙上是一個穿著華美禮服的女模特,線條流暢,姿態(tài)優(yōu)雅。

    吸引我的不是那件設計精妙的禮服,而是模特的輪廓和神態(tài)——那分明是程茉莉!她側臉的弧度,她脖頸的線條,她眼神中那種獨特的清冷與堅韌……哥哥的畫筆精準地捕捉到了她靈魂深處的神韻。

    程茉莉,是他筆下的繆斯。

    在他的設計世界里,她穿著最美的衣裳,圣潔、高貴,仿佛不染塵埃的藝術品。

    一股酸澀復雜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哥哥對程茉莉的愛,如此清晰、如此真摯地呈現(xiàn)在這張圖紙上。

    那當年他鼓勵我“爭取自己喜歡的人”又算什么?是兄弟間的客套?還是他當時……其實并未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意?無數(shù)個問號在我腦中盤旋,像一團亂麻。

    我拿著圖紙,按地址送到了哥哥的公司。

    公司位于繁華的cbd,氣派非凡。

    送完圖紙出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離老房子的距離,竟然如此之近,步行也不過三四公里。

    一個念頭瘋長起來——去老房子看看。

    或者說,去看看……程茉莉。

    強烈的渴望瞬間壓倒了所有理智的警告。

    好久不見了,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無法按捺。

    我沒有立刻叫車,而是選擇了步行。

    仿佛這樣,可以延長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

    路過我們曾經(jīng)共同讀過的那所中學時,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暑假的校園空蕩而安靜,只有蟬鳴在烈日下不知疲倦地嘶鳴。

    我在校門口那家熟悉的小吃店坐下,點了當年常吃的幾樣東西。

    老板沒換,味道似乎也沒變,但吃在嘴里,卻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再也嘗不出當年那種簡單的滿足感。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還有一群不知疲倦的少年在揮灑汗水,進行著激烈的對抗。

    激烈的拍球聲、呼喊聲、球鞋摩擦地面的聲音,瞬間將我拉回過往。

    我忍不住坐到旁邊的觀眾席上,靜靜地看著。

    記憶的閘門打開——當年,我和程茉莉就坐在這里,看哥哥在球場上意氣風發(fā)。

    程茉莉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對哥哥的崇拜和愛慕。

    那時候,我對籃球充滿了不屑,覺得那是哥哥吸引她目光的工具。

    在哥哥與杜薇在一起后,我又悄悄地練習籃球,笨拙地模仿著他的動作,心里憋著一股勁,卻又可笑地不允許程茉莉在場邊看我打球。

    后來,我球技稍好了一些,總會在程茉莉經(jīng)過球場時,刻意地賣力表現(xiàn)。

    看到她駐足,看到她臉上露出那淺淺的、幾乎不易察覺的笑意,那一刻,仿佛全世界的陽光都聚焦在了她的笑容上。

    那時候的日子,像被拉長的糖絲,緩慢而甜蜜,我以為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等她一點點發(fā)現(xiàn)我的心意,接納我的全部……一陣激烈的歡呼聲將我從回憶中驚醒。

    看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快晚上9點了!想到哥哥一般下班后都會直接回老房子(只有周末才回父母在市區(qū)的家),我的心跳猛地加速。

    那個想去看看的念頭,再次強烈地攫住了我。

    我憑著記憶,輕車熟路地走到老房子樓下。

    鑰匙的位置沒變,還是藏在熟悉的窗臺夾縫里。

    我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股混合著舊木頭、灰塵和淡淡飯菜香氣的熟悉味道撲面而來。

    屋子里亮著燈,卻靜悄悄的。

    人有三急。

    老式的房子只有一個衛(wèi)生間。

    我徑直朝衛(wèi)生間走去,看到門縫下透出燈光,里面?zhèn)鱽硭魍V沟膰W啦聲。

    我只當是哥哥在里邊,沒多想,直接擰開了門把手——“啊——!”“啊——!”兩聲短促的驚叫幾乎同時響起!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映入眼簾的畫面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的意識——是程茉莉!她全身赤裸,濕漉漉的頭發(fā)高高挽起,露出光潔優(yōu)美的脖頸和后背,晶瑩的水珠順著她瑩白的肌膚滾落。

    她正拿著一塊毛巾,顯然剛擦干身體,準備穿衣服!我像被燙到一樣,猛地關上門!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幾乎要沖破喉嚨!血液全部涌向頭頂,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大口喘著粗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剛才那驚鴻一瞥的畫面,卻如同烙印般清晰地刻在了我的視網(wǎng)膜上——那流暢的肩頸線條,那纖細的腰肢,那圓潤的臀線,那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光澤的肌膚……程茉莉!赤裸的程茉莉!我設想過無數(shù)次重逢的場景,在街頭偶遇,在同學聚會,甚至是在醫(yī)院……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猝不及防、如此具有沖擊力的方式!她的身體,美麗得驚心動魄,也殘忍地撕碎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線!巨大的震驚、難以言喻的悸動、以及一種被命運戲弄的荒謬感交織在一起,讓我渾身發(fā)冷又燥熱難當。

    我強迫自己冷靜,目光掃過玄關。

    那里,除了哥哥的皮鞋,赫然多了一雙女士的涼鞋和一雙居家的拖鞋——程茉莉的鞋子!他們……已經(jīng)同居了嗎?!這個認知像一把毒匕首,狠狠扎進我的心臟!雖然我無數(shù)次用“他們在一起也挺好”來麻痹自己,但當這個冰冷的現(xiàn)實赤裸裸地擺在眼前時,那股被強行壓抑的嫉妒、不甘和一種被至親之人奪走至寶的憤怒,如同火山巖漿般轟然爆發(fā)!我無法接受!我根本接受不了!一股狂暴的怒火瞬間沖垮了殘存的理智!我猛地轉身,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再次用力推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程茉莉已經(jīng)穿好了簡單的家居服,頭發(fā)還濕漉漉地滴著水。

    她剛拉開門走出來,看到去而復返、雙目赤紅的我,明顯怔住了,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是復雜難辨的情緒——有慌亂,有羞赧,似乎……還有一絲極其淺淡的、被時光掩埋的……思念?這絲若有若無的“思念”,像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間點燃了我心中積壓已久的、如熔巖般滾燙的渴望!我何嘗不是日日夜夜在想她?!她是我魂牽夢繞、刻入骨髓的人��!此刻,她就站在我面前,觸手可及!所有的克制、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祝�!倍荚谶@一刻土崩瓦解!我像一頭失去控制的野獸,猛地撲上去,雙手死死抓住她單薄的肩膀,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我紅著眼睛,聲音嘶啞而狂暴地低吼:“你為何在這里?!”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兩人粗重交織的呼吸聲。

    她有些呆愣著,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那雙曾經(jīng)盛滿星光的眼眸,此刻像蒙塵的琉璃,映著窗外透進來的、老房子特有的昏黃光線。

    我好似看到她眼里有淺淺的思念,像水底搖曳的草,微弱卻固執(zhí)地撩撥著我早已混亂的心弦。

    這該死的思念!

    我何嘗不是想她?日日夜夜,蝕骨灼心。

    她是我魂牽夢繞、卻又被理智死死按在記憶深處的人��!此刻,她就如此真實地站在我面前,觸手可及,帶著舊時光的氣息,帶著我拼命想要遺忘卻從未成功的一切。

    一股近乎毀滅的沖動攫住了我,我猛地吻了上去。

    不再是試探,而是攻城略地般的侵略,是積壓了太久的情感巖漿的噴發(fā)。

    我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也帶著絕望的索取。

    唇齒間的糾纏粗暴而瘋狂,仿佛要將她揉碎、吞噬,才能填補心中那個巨大的空洞。

    那一刻,我徹底喪失了思想,丟棄了理智,只剩下原始的本能和對她存在本身的巨大憤怒與渴望在熊熊燃燒。

    “李向陽,我好痛,我們不要這樣。

    ”程茉莉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水底傳來,帶著壓抑的痛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試圖掙開我箍緊的手臂,纖細的身體繃緊如拉滿的弓弦,徒勞地抵抗著我的力量。

    她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熟悉的、混合著淡淡皂香和體溫的獨特氣息,如同最強勁的催化劑——這味道,是我第一次在老房子斑駁的梧桐樹下見到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時就深深刻進骨髓里的。

    此刻,在這間承載了無數(shù)童年嬉笑追逐、也見證了后來無數(shù)沉默與疏離的老屋里,這氣息裹挾著舊日回憶,排山倒海般向我襲來,瞬間擊潰了我本就搖搖欲墜的堤防。

    她在我懷里掙扎,凌亂的衣衫滑落肩頭,露出精巧的鎖骨。

    烏黑的發(fā)絲糾纏在汗?jié)竦念i側和臉頰,更添幾分脆弱的狼狽。

    她急促地喘息著,胸口的起伏劇烈,那顆我曾無數(shù)次親吻過的、小小的、深褐色的痣,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隨著呼吸若隱若現(xiàn),像一顆不安跳動的星,無聲地訴說著慌亂與抗拒。

    這景象如同最烈的酒,燒灼著我的神經(jīng)。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愛欲、憤怒、委屈和毀滅沖動的洪流徹底沖垮了我。

    我將滾燙的臉深深埋進她溫熱的頸窩,貪婪地汲取那幾乎令我發(fā)狂的氣息,喉間發(fā)出一聲如同困獸般壓抑的低吼。

    有那么一瞬間,我感到一種滅頂般的崩潰感——為這失控的局面,為這無法抗拒的吸引,更為自己在她面前永遠無法保持的清醒。

    “該死!程茉莉,你為何要在這里!”

    這句怒吼幾乎是炸裂在我和她之間狹窄的空氣里。

    它并非完全的質(zhì)問,更像是一種嫉妒的控訴。

    在我以為自己終于能用冷漠筑起圍墻的時候!她的出現(xiàn),像一把生銹的鑰匙,粗暴地捅開了我費盡心機塵封的往事之門,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帶著血色黃昏的記憶碎片瞬間傾瀉而出,將我淹沒。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我努力維持的平靜生活最惡毒的嘲諷和最無法抗拒的誘惑。

    讓我再次變成這個連自己都厭惡的、被欲望和執(zhí)念驅(qū)使的野獸!她被我突如其來的暴怒和隨之而來的僵硬震懾住,掙扎的動作停滯了。

    片刻的死寂后,她繃直的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點點軟了下來,虛脫般地靠在我懷里。

    我能感受到她心臟在我胸膛上劇烈的撞擊。

    然后,一只微涼的手帶著試探般的安撫,輕輕環(huán)上了我的腰背。

    “我就暫住幾天,我會找好房子,不會麻煩你們太久。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妥協(xié),試圖平息我的怒火,也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這安撫的姿態(tài)和她話語里的疏離形成詭異的矛盾,非但沒有讓我冷靜,反而像往烈火上潑了一瓢油。

    “不會麻煩太久”?她以為這僅僅是一個“麻煩”?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個眼神,都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投下巨石!“程茉莉,我……”

    我欲言又止。

    胸腔里翻涌著千言萬語——我想說“我想你想到發(fā)瘋”,想說“這些年你去了哪里”,想說“別走”……

    可最終,所有洶涌的情感出口都被一層厚厚的、名為自尊與怨恨的冰層死死封住。

    我抬起頭,目光如烙鐵般緊緊鎖住她近在咫尺的臉龐。

    這張臉,是我刻意回避了無數(shù)日夜、卻在午夜夢回時無比清晰的面孔。

    它依舊美麗,卻多了幾分風霜和疲憊。

    而就在剛才,我腦海中還清晰地烙印著她衣衫不整、鎖骨微露、胸口那顆痣在混亂中驚鴻一瞥的畫面……

    一股無法抑制的燥熱再次猛烈地從小腹竄起,比之前更加兇猛。

    原始的獸性咆哮著,徹底吞噬了殘存的、可憐的理智。

    什么思念,什么舊情,什么理智……

    都被這股只想徹底占有、只求片刻慰藉的瘋狂欲望焚燒殆盡!我猛地收緊手臂,將她攔腰抱起,幾步跨到那張鋪著舊床單的木板床邊,近乎粗暴地將她放了上去。

    沉重的木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我欺身而上,將她困在身下,雙手急切地在她身體上探索、揉捏,仿佛那不是一具溫熱的軀體,而是一片亟待征服的領地,一個能暫時填滿內(nèi)心無盡空虛和痛苦的容器。

    我的動作毫無憐惜,帶著一種自毀般的絕望和發(fā)泄。

    “向陽,不要這樣……”

    程茉莉吃痛地低呼,聲音里帶著清晰的恐懼和生理上的不適。

    淚水終于沖破了她強裝的鎮(zhèn)定,從泛紅的眼角滑落,洇濕了鬢邊散亂的黑發(fā)。

    那晶瑩的淚珠刺痛了我的眼睛,卻無法澆熄我心中燎原的野火。

    她的抗拒像微弱的火星,反而助長了我的暴戾。

    我完全被沖昏了頭腦,只剩下征服和占有的本能。

    就在我即將徹底沉淪于欲望的深淵,試圖用更粗暴的動作堵住她的嗚咽時——“砰!”

    房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開!“李向陽,你干什么!”

    一聲驚怒交加的暴喝如同驚雷在狹小的房間里炸響!緊接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撞在我的肩膀上,將我整個人從程茉莉身上掀了下去!我踉蹌著后退幾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撞得我眼冒金星。

    哥哥——李向楠——像一座驟然降臨的怒目金剛,橫亙在我和程茉莉之間。

    他寬闊的背影將蜷縮在床角、衣衫凌亂、淚流滿面的程茉莉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后,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死死地釘在我身上,充滿了震驚、失望和毫不掩飾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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