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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
”他眼神陰郁,貪婪又克制,有些滲人。
“嚇我一大跳!”姜鴉拍了拍xiong脯,大半夜得嚇?biāo)廊耍糁坏滥敬�,他們倆面面相覷,一人尷尬,另一人陰鷙。
“我先進來。
”姜鴉一個利落地翻身,沖進來。
巫修月還在陰森森地盯著自己,怪瘆人的。
“你別這么盯著我呀。
”姜鴉被他堵在這。
巫修月一步步靠近她,木窗的架子被他放倒,“咣當(dāng)”一聲,姜鴉被他抵在懷中,姜鴉眼里不解,抬眸望他。
“你干什么?”他也不說半句話。
“說話。
不然我不和你這么抱著。
”他的眸子漆黑如點墨,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翻涌。
巫修月抓住姜鴉的手腕,沉聲地說:“告訴我,你去哪了?”那眼神讓她看得頭皮發(fā)麻,今天不得到答案,非不罷休。
“餓了,出去逛逛。
”姜鴉隨口一說,輕松推開了他,邊走邊脫掉夜行衣。
巫修月看著她白皙的后背,他從后面擁住她,環(huán)住了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肩上,親切地蹭了蹭。
“難道是我下午沒喂飽你嗎?”巫修月死死的咬著牙齒,質(zhì)問。
姜鴉順手拿著架子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上去。
巫修月一點也不老實,手不停地摸來摸去,還將她的衣扯來扯去。
“夠了,再弄,休怪我不客氣。
”巫修月沒說話,但不再搗亂了。
他壞得徹底,打斷了她好多次,穿個衣裳穿了好久。
穿完徑直往床上爬,心里又冒出了正事:找機會去學(xué)堂一趟,那老夫子一定和干娘關(guān)系不淺。
巫修月一路跟隨,一起睡在床上還不消停,還想再講點別的。
“你夠了,我要睡了。
”姜鴉“嗯哼”一聲,他弄得她癢死了,他喜歡把手從她的胳肢窩穿過去,抱著小腹,那兒熱乎乎的,睡個覺也不安穩(wěn)。
“別睡嘛……”巫修月眼神幽怨,抱怨地說道。
“……唔。
我想睡覺,沒力氣。
”姜鴉眼皮耷拉,側(cè)身躺著背后貼著個人,她隨時都會睡著。
“剛剛還不是說餓了嗎?”“已經(jīng)飽了。
”“你用完我就丟……”巫修月激憤地說道。
“……下次再……我真的要睡了……”她好想睡,可是耳邊喋喋不休,跟個怨夫似的,像一條滑溜溜的蛇纏著自己。
“你又騙我……”他很難過。
騙自己難過,騙自己出去難過,騙自己的理由敷衍。
騙就騙你了,難道還要挑什么時候嗎。
姜鴉撇撇嘴,扭了個頭,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只剩下一道均勻的呼吸聲在夜里很顯眼。
“把我……還不夠……不要欺騙我的感情……”后來他說的話自己就沒聽到了,應(yīng)該是不重要的事。
姜鴉醒來的時候身上黏糊糊的,口干舌燥,睜眼就想喝水。
巫修月把自己摟在懷里,臉埋進她的頸窩,沒有一點兒空隙。
姜鴉掃了一下自己身上,挑了一下眉。
這貨在她睡的時候又干什么……她推開他,把自己從他的身上拔了下來。
姜鴉坐在床上發(fā)呆,沉思了三秒后。
“我衣裳呢?”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原本的架子上空蕩蕩的,地上也沒有被扯壞的衣裳,而她沒外衣穿,只有一件里衣,誰都能知道,是誰搞出來的。
巫修月睡相很好,臉上沒有一絲贅肉,他靜靜地躺著,就像高不可攀的蓮花,她非得把這朵花折下來。
姜鴉沒話可說,只會動手,一腳踢過去就把他踢醒了。
“巫修月,你把我外衣藏哪了!”真是服了,為什么藏衣裳……巫修月拿起她的腳,順著曲線一步一步地摸上來,像條狗似得賤兮兮地說:“別出去好不好?和我在一起,我只想一個人看著你。
”“……你有病吧?”姜鴉上氣接不了下氣,噎住,半晌憋出一句。
姜鴉給他賞了兩掌,讓他清醒清醒。
這一掌根本就沒有收力,帶著一種嫌惡感,全力的一擊砸出去,她的手都有點麻木、發(fā)紅。
她真是發(fā)狠了,起床氣都發(fā)泄出去。
而那被巴掌砸得眼冒金星的巫修月,他卻笑著,眼里含著淚光,是壓抑不住的興奮,正當(dāng)她以為巫修月要干點什么。
他說:“小月牙不解氣,可以繼續(xù)。
”他反倒,捧著被打的又紅又腫的左臉,故意微微昂起頭給她看。
他被打腫了,也爽了。
總之,姜鴉目光只在他的身上,誰也奪不走。
姜鴉大為震撼,往后默默挪動。
巫修月見她后退傷心。
“我錯了……”他匍匐爬到自己身上,牽起了那只手,輕輕地舔舐著手背,“讓我服侍你吧……你想打哪里都可以……”“……你禽獸啊!”姜鴉頸背發(fā)僵,被舔的地方有著黏糊糊的觸感。
巫修月還非要扯著她的手,往臉上打,姜鴉被他嚇得連連后退,聲音顫抖地問道:“你吃藥了嗎?”她又問了一個說法,問:“你該不會真有癲病吧?”姜鴉捂著自己的嘴,心直口快這一點她真的很難改掉。
她一說完就看到對面的人搖搖欲墜,被她傷到了。
巫修月眼神低落,小聲地說道:“我只是想讓你開心……”原來是這樣,是有點開心,不對不對!怎么被他繞進去了?姜鴉趕緊搖搖頭,心里想著師傅的教導(dǎo),待人須真誠,這算是什么回事!姜鴉穩(wěn)了穩(wěn)心態(tài),勸他開懷:“但我只會被嚇到,你用錯辦法了。
”“那你怎樣才能開心。
”他問。
“你要是真讓我開心,先讓我出去吃點東西,朝食要過了。
”“哦。
”他情緒不高。
想要離開他。
不會把所有的視線都放在自己身上。
她是個騙子。
姜鴉溫柔地哄騙:“現(xiàn)在可以把衣裳給我了嗎?”巫修月滿心不情愿。
“好。
”他把柜子里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從衣服里精心挑選了一件出來,是一件襦裙,上衣短小,裙擺較長,走起步來靈動而嫵媚。
他坐在床邊,還記得補充一句:“昨天那件被我撕壞了,所以我就扔了,我沒有藏你的衣裳……”姜鴉瞪了他一眼,站起來,在他面前穿好。
巫修月眼睛一眨不眨的,抬頭望她。
姜鴉洗完漱以后發(fā)現(xiàn)他眼神直接粘在她身上了,坐在銅鏡前拍了拍,“不是你說要每天給我梳妝嗎?還不過來?”朝他勾勾手,他馬不停蹄地攀上來。
巫修月給她綰起一個云髻,幾縷頭發(fā)隨意的落下來,試戴上各色的花簪沒有一個滿意的,干脆全都取下來,給她的耳環(huán)上掛上了一對耳飾,腰間松松的綁著淺黃色宮滌,上衣為綠色,有著暗色紋樣的,下裙是明紅色的裙擺,稍稍一轉(zhuǎn),它就是一朵鮮麗的花。
姜鴉晃了晃腦袋,鏡子里的自己一顰一笑都顯得十分妖艷。
她額頭上還被點上了一點紅,眼尾下方被他畫上了一顆不明顯的痣,給她增添了幾分妖冶。
“小月牙,每天都好看。
”“你給我畫成這樣,今兒是有什么事嗎?”“你忘記了嗎?今兒六月六。
”六月六?那是什么東西?姜鴉謹慎地觀察了他的神情,沒有說出自己不明白。
“哦,我忘了你本不是,你肯定不知道。
”巫修月故意地說道。
他又在吊自己胃口了,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的身份。
“嗯嗯,所以呢,博學(xué)多才的修先生,要指點我什么呢。
”姜鴉也不著急,就等著他自己說,裝作一副不在乎。
“天貺節(jié),也是姑姑節(jié),六月六回娘家。
”她哪里來的娘家呀。
姜鴉心里一陣緊張,該不會要把自己送回去吧?要是到了姬父面前,可不能像上次一樣裝蒙作啞而勉強敷衍過去。
“但我不能把你送回。
”他眼里的占有欲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