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終于要得到許可進門,在見到她的瞬間,江柔紅了眼。
"心臟的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伯母需要的……"
“硯之……謝隊也是怕我出了意外,跟組織無法交代,才搶走那顆心臟。他都跟我說了,我只是他的任務(wù),他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
“我不會,也不敢跟你爭。”
她哭得楚楚可憐,陪同的警察面露不忍:“沈小姐,她也是無辜的……”
沈嫣然打斷了他:“我就說兩句話,請您到門口等我。”
見她堅持,警察最終還是退到門口,只是門卻沒關(guān)上。
真荒唐。
她父親是烈士,她嫁的人是特警,可到頭來他們卻都防著她。
好像她才是那個潛在罪犯。
“別哭了,都是女人,你要什么我很清楚�!�
江柔聲音發(fā)顫:“我聽不懂你再說什么。”
“當天,謝硯之沒有穿防彈衣,他的防彈衣去哪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江柔攥緊床單,指節(jié)泛白。
“幫我做件事�!彼f出去一份離婚申請,“謝硯之不會同意跟我離婚的,你想辦法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簽字�!�
“不……”江柔搖了搖頭:“破壞軍婚是犯罪……”
“我沒有起訴�!鄙蜴倘焕淅涞乜聪蛩�,“但不代表我不會起訴�!�
江柔抿了抿唇,最終顫抖著接過:“多謝沈小姐成全�!�
成全。
除了成全,難道要她歇斯底里地與江柔撕扯,與謝硯之哭鬧,將北城支隊蒙上桃色新聞,最后取消集體二等功嗎?
她做不到那么自私,也做不到原諒。
沈嫣然唯一能做的,就是親手將謝硯之從自己的心口剜出。
江柔眉頭微皺,眼中似有不忍。
沈嫣然下巴高高抬起,冷嗤一聲:“不必客氣,以后也不會再見�!�
她的父親,是寧死不屈的烈士。
而她,就算再狼狽,再可憐,也輪不到江柔看笑話。
回到軍區(qū)大院,沈嫣然將這些年謝硯之送的禮物一樣樣放進快遞箱。
八歲那年,謝硯之把盛滿桂花的搪瓷缸塞進她懷里:"給你腌糖桂花,甜。"
十八歲那年,謝硯之攬著她的腰,將一枚子彈放在她手心:“送你的定情信物�!�
二十二歲那年,他迫不及待提交兩人的結(jié)婚申請,單膝下跪,想要為她戴上婚戒。
端的穩(wěn)巴雷特的手,卻拿不穩(wěn)一枚小小的婚戒,花了幾分鐘才終于戴上。
他喉結(jié)滾動,笑得得意:"軍婚離婚要我同意,你逃不掉的。"
最后……是一張泛黃的餐巾紙。
上面寫著:"等我退伍那天,帶你去看極光�!�
謝硯之
沈嫣然眼眶泛酸,如果沒有江柔,或許她能等到那束極光。
可惜,沒有如果。
沈嫣然打包好后,預(yù)約定時送到警局,特意叮囑:
“這是送人的生日禮物,請一定不要遲到。”
第二天,她是被門外動靜吵醒的。
搬家公司的紙箱堆在客廳時,謝硯之正在給嬰兒床裝護欄。"這是兒童安全鎖。"夕陽映在他的側(cè)臉,向來冷淡的眸子多了幾分溫度。
江柔抱著孩子,輕咬下唇:“我住在以前的地方就可以了……”
“那邊不安全,你住這里我才放心�!�
謝硯之不容置喙地開口。
沈嫣然靠在門框上看了許久,兩人都沒注意到,直到江柔拿起桌上的照片。
“謝硯之�!彼渎曢_口:“你還記得這是哪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guī)нM來?”
謝硯之這才意識到她在家:
“只有這里最安全,等過段時間安穩(wěn)了,我再送他們走�!�
四目相對,一個冷淡,一個疲憊。
沈嫣然率先挪開眼,淡淡道:“隨你。”
江柔卻走上前來,遞上一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