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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爸媽用命換來的大學保送信,給了我的未婚夫陳青巖。
可他剛拿錄取通知書回來,就把我甩了。
我找他要回那封信,他一口咬定早就還我了,還罵我異想天開,是個想攀高枝的癩蛤蟆。
我無權無勢,只能在村里干最臟最累的活、茍延殘喘。
直到我五十多歲,陳青巖成了知名教授,帶著妻兒衣錦還鄉(xiāng)。
我聽見村里的老人說:
青巖啊,多虧你老婆林素讓給你的保送名額,你才有今天,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我愣在原地——
全村叫林素的只有我。
陳青巖的老婆,明明是老村長的孫女王艷。
......
林素,我馬上就是大學生了,你這種土包子黃臉婆,也配當我老婆
要不是看在兩家有點交情,我才懶得管你,一個孤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以后是要去大城市的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陳青巖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嫌棄的撇了我一眼。
我盯著他那張意氣風發(fā)的臉,終于反應過來。
我重生了!
我從泥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冷冷地看著他:
分手可以,把保送信還給我!
話一出口,陳青巖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五年前,我爸媽響應國家號召,去了西北支援邊疆建設,音訊全無。
作為烈士家屬預備役,組織上給了我一個保送大學的名額。
我本可以靠著這封信,離開這個窮山溝,去過新的生活。
可陳青巖說我一個女孩子,反正最后都是嫁人,讀再多書又有什么用。
不如把機會讓給他,有個好前途。
陳家也跟我保證,只要我把信給陳青巖,等他一畢業(yè),我們立馬就結婚。
陳青巖他媽更是拉著我的手,把那所謂的傳家玉鐲子給我。
說以后我就是陳家的半個家主。
吃著他們畫的大餅,傻乎乎就把信交出去了。
在他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前,我們倆比親兄妹還親,陳家更是把我捧在手心上寵。
可現(xiàn)在,一張紙下來,所有溫情都成了笑話。
我懂,說到底是我的利益已經被榨干,沒有更多的錢和權。
在他們眼里沒有了價值。
可我不懂,就算不愛,為什么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原來,沒錢沒勢的人,連被當人看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