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郝嘉盯著那堆照片看了半晌,最終用手機拍了幾張,從通訊錄中找到某個名字發(fā)了出去。
幫我查查怎么回事。
郝嘉發(fā)完照片,又編輯了條訊息發(fā)出去。
對方偵查能力很強,沒過幾天,便把情況調(diào)查了清楚:
女孩叫周茜,是程諾公司今年新招的員工。
周茜原是銷售部的,因某次陪領(lǐng)導應酬客戶時險些被占便宜,正好被程諾撞見,程諾于是把人調(diào)到了他的部門,對人很是照顧。
照顧?哪種照顧?
郝嘉蹙眉,問電話那邊的人:“他們上過床嗎了?”
對面默了半晌,最后說出自己的結(jié)論——應該還沒上過。
周茜是今年六月畢業(yè)的,她入職程諾他們公司還不到兩個月,被調(diào)去程諾部門更是只有一個月。
兩人經(jīng)常一起吃飯,看電影,打球……程諾雖然給周茜安排了住的地方,但據(jù)停車場監(jiān)控顯示,他每次都只送人到樓下,并沒上樓,更不曾留宿。
“都金屋藏嬌了,還沒睡過?”郝嘉反問。
電話那邊表示,目前調(diào)查到的情況確實是如此,程諾給周茜安排住處,主要是考慮到周之前租房的地方太過偏遠,也不安全;而周不愿意白住,每個月都堅持給程諾轉(zhuǎn)房租。
“……”郝嘉。
這是過意不去,還是欲拒還迎的戲碼?
不過如果連房租都要糾結(jié),可見兩人確實沒到上床那份上。
是接觸的時間太短?還是女方太矜持?又或者程諾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個已婚人士?
即便程諾還沒和人上床——
從之前照片上兩人親密的舉止來看,他也并不是單純把對方當下屬看待。
妥妥地精神出軌了。
郝嘉冷靜地分析著。
她從收到照片到確此刻認這件事,期間并沒有太多諸如難過、憤怒之類的情緒。
甚至她都不覺得意外。
大概因為這不是程諾第一次干這種事情。
程諾初戀不順,他的初戀女友同他分分合合糾纏七年,最終另嫁他人。
在那之后,程諾在感情上面就有點放飛自我了。
他后來又交往過好多任女友,短則幾周,長著半年;都是同一款長相,都多多少少帶著他初戀的影子……
這些,郝嘉都是清楚的。
她那時也不比程諾好多少,男友跟衣服似的換,放縱又荒唐……
她和程諾的婚姻,說白了就是為妥協(xié)各自父母而生出一種合作關(guān)系。
郝嘉在結(jié)婚前便想過,如果程諾提出婚后繼續(xù)各玩各的,她不會有任何意見。
但婚后她和他意外地睡了,還睡得異常和諧,她從此便放棄這個念頭——畢竟她沒有辦法同別的女人共享他法定意義上的丈夫。
“你現(xiàn)在什么打算?”電話那頭的人又問,“要不要給對方些教訓?”
郝嘉:“怎么教訓?”
“……”
程諾和那女的現(xiàn)在走得雖近,但到底還沒上床,也沒被拍到接吻什么的,他要打死不認或反咬一口,這反倒成了郝嘉過于敏感了。
這事并不好先發(fā)制人,電話那頭的人于是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郝嘉想起來個問題,“對了,那女的住的那套房是誰的?”
她記得程諾名下并沒有這么一套房子。
“這個……我再查查�!�
“嗯�!焙录�,“這事兒別讓我哥知道�!�
她想了想:“我自己會處理的�!�
說完便掛了電話。
下午,程諾打電話過來,說一起回程家吃飯。
這是兩人的習慣,每周五固定回家吃飯,單周是程家,雙周是郝家。
程家別墅在城南,郝嘉的工作室和程諾的公司開車過去分別要半個小時和四十分鐘,且不順路。
但既然是一起回家吃飯,程諾自然要繞路來接郝嘉。
“其實我今天下午都沒什么事兒做,早知道你要忙到這個時候,應該讓我開車去接你的。”
拎著一早收到的朋友從農(nóng)莊寄過來的新鮮水果下樓,郝嘉故意試探道。
“那下次讓你接我,我們還可以避開下班高峰�!背讨Z應道,貼心地彎腰幫郝嘉理了理她久坐畫室略微起皺的裙子。
一路兩人若無其事的談笑、聊天。
周五的晚上有點堵,等他們到達程家時,程家的餐桌早已擺好,就等開飯。
而除了程父、程母和程諾的妹妹程欣,郝嘉發(fā)現(xiàn)廳里還有個人,程諾的小叔——程卓。
程諾、程欣、程卓。
郝嘉以前覺得自己的名字挺敷衍的,就姓的諧音“好”字,諧意取了一個單名“嘉”,一點寓意、寄托都沒有,也不算好聽。
但自從嫁個程諾后,她發(fā)現(xiàn)程家取名更敷衍:承諾、誠心、沉著……全都是些諧音詞。
不過,名字再隨便也好,總是和人聯(lián)系起在一起的。
如果一個人個性色彩太強,再普通的名字同其聯(lián)系到一起,也會變得不太一樣。
就像程卓。
郝嘉每次聽到這兩個音節(jié),腦海里反饋的不是冷靜、鎮(zhèn)定等詞匯。
而是嚴肅的臉、深邃冷淡的眼,筆挺的西裝和一絲不茍的發(fā)型;但同時也是力量、是炙熱的溫度,是強壯的軀體和性感的低喘……
作為年過三十的事業(yè)有成型未婚男人,程卓偶爾也會被外界議論性取向問題或是否有隱疾。
但郝嘉知道,他生理健康,性取向正常。
因為,她曾和他睡過。
如果非要她說,程卓那方面不僅沒有隱疾,還格外的器大、活好,體力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