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書院
翌日,崇明書院便又來了位新的學子,姓謝名景。
唐月琳看到當朝陛下出現(xiàn)在書院中時整個人差點沒崩住,緩了好一會才以平和的樣子接見這位新的學子。
在外人眼里她沒見過當今陛下,這也讓她恍然大悟,為何上輩子的陛下為何會如此信任顧時,大概是在書院中結下的因緣被。
唐月琳上輩子對宋景有恨的,恨他不查明真相就將她的阿爹阿娘處死,恨他逼得阿亦自戕,恨他信了那賊子顧時。
可后來才知道,宋景被鐘玉西偷取氣運的可憐人罷了。
宋景一入書院,便成了書院的風云人物,那風頭比顧時還大。
宋景是以宋頤舟表弟謝景的身份進的書院,在京城,能和攝政王扯上關系的,皆不凡,故宋景一入書院,便成了書院中人人討論的對象。
再加之宋景身上獨有的氣質,還有他那張貴氣十足的臉,更讓人忍不住好奇。
鐘寧寧這個走在八卦前列的人自然好奇,忙拉著宋溪和蕭玥,想讓她們陪自己去看一看這位新學子和顧時比,誰更勝一籌。
宋溪這次并沒有去看顧時那次的興趣,兄長的臉日也看,夜也看,早看膩了。
蕭玥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不太八卦,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鐘寧寧看著拖不動的二人,叉腰怒道:“你們不去,我去”。
尚德書院的姑娘們想偷看新來的學子喜歡在崇明書院的門口躊躇,假裝觀望。
但鐘寧寧不同,尚德書院與崇明書院就隔了一道墻,墻建的高,一般人也爬不過去。
這讓鐘寧寧想到一個妙招,那道墻旁有一棵木槿樹,爬上去剛好可以一眼望過崇明書院。
這一塊是崇明書院學子去食肆用午膳的必經(jīng)之路,上次鐘寧寧就是這樣看到顧時的。
來之前宋溪告訴鐘寧寧那謝景身上掛著一個月牙形的玉佩,很好認的。
鐘寧寧還狐疑道:“你為何知道,溪水你見過他”。
沒等宋溪解釋,鐘寧寧自己給她找了個借口:“對了,謝景是謝大哥的表弟,你應該認識”。
說完鐘寧寧忙湊近宋溪問:“那你肯定見過他,他長相如何”宋溪忙在紙上寫:“好看的,你要不別去看了,爬樹太危險了”。
鐘寧寧不看到真人不罷休,“那不行,我要親眼看到才行,放心,我之前看顧時都沒事,這次定會沒事的”。
鐘寧寧乘著所有人用午膳的時候,悄摸摸爬上了那顆木槿樹。
在樹上待了好一會,連謝景的影子都沒見著,還喂了好多蚊子。
鐘寧寧等得不耐煩了,準備下去時,便看到遠處一少年走來,腰間掛著溪水口中的月牙形玉佩,就是謝景沒錯了。
鐘寧寧眼前一亮,忙盯著那少年的臉看,越看越覺著不對,怎感覺有點眼熟。
想湊近看清楚,結果腳下一個不穩(wěn),摔了下去。
直直倒在宋景面前,暈了過去。
鐘寧寧醒來的地方,在尚德書院里面的醫(yī)館,睜開眼便看到林玚那黑沉的臉。
“阿姐,我為何在這啊”剛醒來的鐘寧寧頭還暈著,搞不清狀況。
林玚都要氣笑了,午膳時她看阿寧不在,蕭玥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阿寧去偷看那位新來的學子了。
見鐘寧寧遲遲不來用膳,林玚怕她有什么事,便跑去木槿樹下看。
剛到便看到鐘寧寧身體往前傾,摔了下去,林玚被她嚇了一跳,趕忙運輕功飛身去了墻的另一頭。
鐘寧寧那時已經(jīng)摔暈,遠處聽到動靜的宋景馬上跑來,看到林玚和鐘寧寧二人,懵了瞬。
此時也來不及解釋,林玚向宋景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抱著鐘寧寧飛身去了書院的醫(yī)館。
留下宋景在原地蒙圈。
鐘寧寧得知自己為了偷看那位新學子摔下去,還暈了,甚至被人看見,整個人都紅溫了。
“啊啊啊啊,我不想見人了”鐘寧寧無力咆哮。
“你還好意思說,鐘寧寧,你本事挺大,那么高的樹你都敢上”林玚冷笑。
“阿姐,你可別取笑我了,沒臉見人了”鐘寧寧哭喪著臉。
林玚看她這樣,也不好多說,“你好好休息,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摔不殘你”。
宋溪聽到鐘寧寧受傷的消息趕忙跑來,打著手勢,“對不起,我應該陪你去的”。
鐘寧寧無奈擺擺手,“我沒事的,和你有什么關系,是我自己要去的”。
宋溪此刻還是很自責,低頭不語。
鐘寧寧轉移話題:“話又說回來,崇明書院那位新來的學子,就是乞巧節(jié)那日我見過的少年,他還贏了我最想要的花燈呢”。
宋溪意外,沒想到阿寧見過兄長。
林玚無奈扶額,早知有這么大的烏龍,就該早點告訴鐘寧寧。
醫(yī)館內恢復安靜,“咕咕咕咕”鐘寧寧肚子突然發(fā)出聲音。
“阿姐,我餓了”鐘寧寧害羞紅了臉,撒嬌道。
“罷了,左右已替你請好假,帶你出去買點吃食吧”林玚無奈,轉頭看向宋溪,“溪水先回去吧,你還有課要上”。
宋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阿姐萬歲”林玚帶著鐘寧寧隨處找了個攤子點了碗餛飩。
鐘寧寧大口大口吃著餛飩,險些把自己燙死。
“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林玚無奈嘆氣。
不知為何,林玚總感覺若有若無的視線往她們這邊看來,可以轉頭,卻什么都沒有。
待鐘寧寧吃完,林玚將她送回鐘府,叮囑道:“好好休息,今日這一摔可不簡單”。
“知道了”鐘寧寧拜別林玚往府中走去。
送完鐘寧寧后,林玚走在街上,一路拐至無人的小巷,飛身至屋頂。
如林玚所料,小巷中來了幾人,發(fā)現(xiàn)林玚消失,疑惑道:“人呢,我剛看到她拐到這的”。
林玚跳到他們的身后,輕聲開口:“你們在找我嗎”。
那幾人對視一眼,沖上前與林玚打了起來。
林玚疑惑,這幾人沒出殺招,身家功夫一般,究竟想干什么。
未等林玚相出個所以然,哨聲傳來,這幾人立刻撤退,企圖逃走。
“你們來耍我玩呢”林玚不知這幾人想干什么,但想走,沒門。
將這幾人打趴下后,林玚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哨聲傳來的方向。
林玚將這幾人送至大理寺,讓林亦去解決,審人這種人她不在行。
林亦看著這幾個花架子,皺了皺眉:“阿姐你在京城可有得罪什么人”。
林玚聳了聳肩,“我能得罪什么人,派他們來的人腦子被驢踢了找這么些憨貨來弄我”。
林亦也疑惑,將這幾人壓至大理寺牢獄,不出一刻鐘,幾人便全招了。
其中一人跪在地上,不�?念^,“女俠我錯了,我錯了,有人給了我們很多銀子,讓我們找你打一架,那人也不說身份,蒙著面,就讓我們和你過過手,等他吹哨后我們就可以撤了,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聽完這幾人的供詞,林玚問:“他們說的有多少可信”。
“全部”林亦答。
林玚挑了挑眉,打趣道:“這么自信”。
“這幾人就是街上的地痞流氓,仗著會點功夫,經(jīng)常欺負百姓,官府抓了好幾次了,他們沒幾個膽子說謊”林玚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看著這幾人,若有所思道:“這作風倒有點像幾個月前溫州試探我的那批人一樣”。
“那背后之人想對你出手”林亦不由擔憂,提議:“要不派點人手在阿姐身邊”。
“你派的那些人有什么用,放心,在京城,他們不敢大肆行動,傷不了我的”林玚拍了拍林亦的肩安撫,對這次的試探不以為然。
林亦咳了聲,開口道:“對了,我與阿琳打算過幾日回楠山拜拜父親母親,讓他們見見阿琳”。
林玚聽到這話,眼中帶笑:“挺好的,師父在天上,必會開心”。
隨后打趣道:“你們二人那是如膠似漆,我這個孤家寡人,師父在天上看到了指定說我”。
“那阿姐也趕快找個心儀的男子,頤舟就不錯”林亦裝作無意道說者有心,但聽者無意,林玚隨口道:“莫要打趣我,我和頤舟怎么可能,不與你聊了,走了”。
林亦看著林玚隨意的背影,無奈嘆氣,“頤舟啊,你和阿姐的事,還有的磨”。
京中某處小巷這邊派人試探林玚的蒙面人跪在一人面前,“主上,基本可以確定,那女子就是溫州端了寨子的人”。
“只是派去試探的人沒有逃脫,但主上放心,他們什么都不知道”這位蒙面人和趙氫一樣,僥幸逃出,見過林玚的身手。
“屬下查到,這女子名林玚,是大理寺少卿林亦的姐姐,林亦的身世屬下一直差不到,但聽說林亦父母雙亡,想必身世一般,林玚就是一個游走江湖的俠客,查不出身懷哪門武藝,她救過自幼走丟的鐘府大小姐,與其關系深厚,此外便查不出了”蒙面人將這段時日查到的東西盡數(shù)托出。
其他的他當然查不到,除了明面上的,其他東西林玚不想讓他們查到,便什么都差不到。
趙氫在一旁眼睛充血,想起林玚在九龍寨殺死了弟兄們,趙氫就恨,“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這時,一女子突然出現(xiàn),睨了眼滿是憤怒的趙氫,嘲諷道:“壞了主人那么大事,如今還只想著報仇”“主人說了,這里不是溫州,天子腳下,莫要輕舉妄動,等主人有事是自會喚你”趙氫壓下不甘,“是”。
那女子又道:“放心,仇是定會報的,你如今只需休養(yǎng)生息,待主人大業(yè)將成之時,就是你我的出頭之日”“是”趙氫抬起頭,眼里是克制不住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