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們想要拿上家伙開打,但腳一挨著地面,就疼的戰(zhàn)斗站不穩(wěn)。
幾乎每個人捂著腳,在雪地上打滾,或者互相攙扶著,臉色慘白。
“小兄弟!聽到?jīng)]有?小劉!”
我在陳把頭的呼喊聲中猛然驚醒,轉(zhuǎn)過頭看著陳把頭用手撐著一棵樹,表情嚴(yán)肅的看向我。
“我們,是不是著了道?”
他的意思是說,我們是不是又陷入幻覺了。
可對這個情況,我也是頭皮發(fā)麻。
我分不清啊,我是真的分不清��!
那只黃皮子用過幻覺對付我們,我第一時間自然覺得這也是幻覺。
于是我站定在帳篷門口,閉上眼,抬起一只腳跺向地面。
鉆心的疼讓我直接趴在地上捂著腳打滾,半天沒有緩過來。
但至少確定一件事,用之前破解幻覺的方式解決不了,那大概率并不是幻覺。
然后再往合理性上考慮,如果真是幻覺,那只黃仙完全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比如跟在荒村一樣迷惑我們的感官,把我們引到懸崖,然后在讓我們自己跳下去。
再不濟(jì)它也可以制造其他更致命的幻象,就像是當(dāng)年崔三爺跟陳把頭和我父母遭遇的狀況一樣,讓我們自相殘殺,或者被凍死、餓死。
可它偏偏選擇了凍瘡,一種緩慢而又折磨人的方式。
這不對勁。
它耗費這么大的力氣,讓這么多人同時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凍瘡癥狀,僅僅是為了看我們疼嗎?
沒討封成功他就有這個本事,總不能說討封成功實力大漲之后,就被弱化了吧?
所以這最關(guān)鍵的問題就是,如果不是幻覺,那讓我們腳上長凍瘡是為了什么?
讓我們停在原地跑不掉好借機(jī)殺人?還是說單純只是要玩弄我們?
“小劉!”陳把頭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撐著樹,臉色比剛才更白了些,顯然他的腳也疼得夠嗆。
我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不是琢磨黃仙心思的時候,得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凍瘡不管是不是幻覺,都不能任由這種狀況發(fā)展下去,不然輕則難受,重則可能引發(fā)感染,在這鬼地方,感染就等于送命。
就在這時,陳雪跑了過來,她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和焦灼。
“怎么辦?凍傷膏…我們帶的凍傷膏不夠了!之前幾次襲擊,為了輕裝前進(jìn),把凍傷膏當(dāng)做不必要的物資扔掉了,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給這么多人用!”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也被眼前的情況嚇壞了。
而隨著她的呼喊,營地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痛苦的哀嚎漸漸平息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絕望和期盼的眼神。
一路上他們都是靠著我才走過來的,現(xiàn)在自然也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壓力山大。
盡管周圍是零下幾十度的低溫,我也感覺自己的后背上有一層的汗。
我閉上眼睛,腦子里飛快地回想著外公說過的話。
大興安嶺,苦寒之地,卻也遍地是寶......那些關(guān)于草藥、關(guān)于野外生存的零碎知識在我腦海中一一閃過。
外公說過,這苦寒地帶的松樹,尤其是老松樹,渾身都是寶。
松針可以煮水消毒、活血,松樹皮,特別是內(nèi)層的白皮,曬干了煮水喝,對敗血癥有奇效。
凍瘡雖然不是敗血癥,但嚴(yán)重的凍傷會導(dǎo)致組織壞死,也算是一種“血敗”。
而且,用松針?biāo)菽_,也能促進(jìn)血液循環(huán),緩解凍傷。
“有辦法!”
我大聲喊道,聲音因為激動和寒冷而有些嘶啞,“大家聽著!去!去扒松樹皮,摘松針!要老松樹的,樹皮越厚越好!內(nèi)層的白皮最有用了!松針也多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