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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每呼吸一次都是痛。
原來死了也要呼吸的嗎
不對......
感受到有人用布輕輕地擦拭著我的手指,我艱難地睜開了眼。
沒想到入眼竟是無比熟悉的臉。
沈羨安
聽到我的聲音,沈羨安擦拭的手都愣住了,隨后激動在他臉上蕩開。
卿卿!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我有點沒弄清楚狀況,
我不是死了嗎......
沈羨安神情立馬變得復(fù)雜起來,卻也沒有繼續(xù)我的問題,
你在胡說什么!
你先別著急下床,我去告訴爺爺奶奶!
說罷,他馬不停蹄地出了門。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屋子,我忍不住還是下了床。
只是走到門口時,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雖然屋子周圍的環(huán)境被人可以打造成原來屋子的模樣,可我終究在那住了十幾年,一年便能發(fā)現(xiàn)不同。
我撿起門口掉落的樹杈,撐著身子往門外走了好幾步。
沒想到自己竟住在一個小山頭上,往下望,正是昔日的冀州城。
只是......好像一切都變了。
我坐在門口地樹樁上等了許久,沈羨安才歸來。
他提著一個菜籃子,里面躺著一只拔毛洗凈的雞,臉上難掩喜悅,
卿卿,慶祝你醒來,我今天下廚給你煮栗子雞好不好
以前的沈羨安出了行兵打仗,最大的一個愛好就是給我搗鼓吃的,他說把我喂得白白胖胖再娶回家,就是他畢生最大的愿望。
可后來,余鳶鳶出現(xiàn)了,他便再也沒為我下過廚了,婚姻的事也不了了之。
我很淡漠的盯著他,隨后道,
你是不是忘了,你曾和余鳶鳶差點就成親了。
沈羨安愣住了,高高舉起的籃子也隨之放下,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都過去了,卿卿就不要再提了。
憑什么
憑什么他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那段時間給我造成地傷害,因為他的盲目讓冀州城變成如今這般,他憑什么說過去就過去了。
沈羨安還是如從前那樣,不想回答地問題就去逃避。
他放下籃子,想來扶我,
要入夜了,有風(fēng),小心著涼,我扶你回家吧。
可我卻不領(lǐng)情,一把甩開沈羨安,一瘸一拐地走到小山崖邊,用樹杈指著底下的冀州城質(zhì)問道,
你看看冀州城都變成什么樣了!
冀州不算城池不算大,可百姓們安居樂業(yè),數(shù)百年來也算繁榮昌盛。
可如今,他卻是焦黑一片,花草樹木蕩然全無,更是看不到一點百姓生活的影子。
還有你!你明明也得了瘟病,為什么還能活著!
我越說越激動,直接抓起了沈羨安的衣領(lǐng),
還有爺爺奶奶呢!為什么我沒和他們在一起!
你說話��!你把他們怎么樣了!我明明說過,你要是敢傷害他們,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沈羨安聽著我充滿怒火的質(zhì)問,不敢反駁也不敢退縮,只能垂著眼看我,剛想開口說話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沈羨安面部凹陷,干枯如尸,面容早已沒了從前地豐神俊朗,反倒像久病不起的將死之人。
他苦笑著擦去了嘴角的血道,
你想見爺爺奶奶,可以,我?guī)闳ァ5挥幸粋條件。
什么
沈羨安在我身前慢慢蹲下,像兒時要背翻墻下不來的我一樣。
你的腳還沒好,我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