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茯苓說了大實話,“在裴家小姐誰的臉色都要看,這邊只一個七爺,瞧著他往后也不是常在家里的,銀錢還都是小姐賺著把著,不總遇上兵亂,日子多自才呢,小姐這回嫁得比上回要實惠!”
可不就是這么回事,馮妙嫦和忍冬都被她逗笑了!
于是回枕霞軒用過哺食后,馮妙嫦提筆給家里寫了封信。
雖說再嫁隨己,可這樣的大事她自己就決定了,心里難免心虛忐忑。
和家里當然不能說她是為著給七爺化解劫難才許的嫁,就算是為著報救命之恩,于家人也太難以接受了。
斟酌一番后,恰好馮升就是為躲兵亂才匆匆走的,也是事實,馮妙嫦就添添減減寫了兵亂中她和七爺先共乘一騎,后又共坐一車,朝夕相對了七日才到的河西。
按她的想法是再不準備嫁了,可如此情形下,想留在河西不被人戳戳點點議論,只有嫁七爺一途了。
好在七爺也是有擔當的,先求親免了她的尷尬不說,還給了她萬兩的聘禮,于內于外都保全了她的臉面……
洋洋灑灑寫完了,才發(fā)現竟寫了十幾頁出來,折起來很厚的一沓。
封好信封,馮妙嫦打發(fā)大翠拿去給西嶺。
昨兒西嶺就說了,往后要往家里寄信就交給他,他那邊有七爺專門傳遞消息的通路,往廬州寄信至多不超過十日。
快了一個月還多,所以雖然會叫七爺和西嶺猜到她這是和家里說婚事呢,馮妙嫦還是忍著臊叫送過去了。
在洛安的時候還好,不論是往廬州還是往鳳翔,信件一個月就來回了。
在裴家日子難挨,她每月全賴家里的來信才能支撐下去。
到了河西后,她叫賈大問了郵驛,往廬州去封信再收到回信,三個月時候都怕不夠。
為這個,她暗自難過了幾日,思親之情更甚。
現在二十多日就能和家里互通有無,比在洛安時還方便,馮妙嫦忽然就覺著河西也沒那么荒僻了。
信里給家里說了她要再嫁的事后,她還問了大兄和二兄的情形。
明年二兄要參加鄉(xiāng)試,后年大兄要參加會試,兩人埋頭苦讀之余也要保重身體才好。
還有
妹妹的婚事,只看徐夫人在和離時對自己的趕盡殺絕,馮妙嫦估摸著妹妹和徐家的親事徐夫人應該已經找由頭給退了。
馮家本就沒落了,三房在馮家又不顯,妹妹這樣被退了婚,再謀婚事就艱難了。
這也是馮妙嫦最過意不去的,本想給妹妹謀個好親,將來姐妹倆同在洛安也有個照應,結果
反害苦了妹妹。
只能寄望于后面大兄和二兄都中了,父親再更進一步,就如茯苓剛說的那樣,給妹妹找個家境稍差些的舉人進士嫁了,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到時有父兄撐腰,她這邊再給多貼些嫁妝,怎也要妹妹過上舒心安穩(wěn)的日子才成。
思來想去,馮妙嫦在信里也寫了,說妹妹才十六,好飯不怕晚,索性等兩年再謀親事。
她相信家里應該也是這般想的。
關于七爺應下給父親升五品的事,馮妙嫦還是不準備應。
雖說她和七爺成了一家,將來齊王要成不了事,她也要跟著七爺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