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顧涼喻,我的躲避
金今眼睛微微睜圓,顧涼喻不喜歡她,至少現(xiàn)在不喜歡�!八窃趺春湍阏f的?因為你溫柔,脾氣好,所以他喜歡嗎?還是因為大伯母催得太緊,他需要一個女朋友?”顧辛嚴笑出聲,那不屑的表情,像是在說一個笑話。讓金今很不舒服。
“那你呢?”金今反問,輕軟的聲音含著幾分質(zhì)問,“你又為什么這樣糾纏?”顧辛嚴瞇了眼,嘴角諷刺的笑卻越發(fā)濃:“金今,你在護著他�!�
金今攏起眉,紅潤的嘴唇被抿得筆直,顧辛嚴突然伸手撫上金今的臉頰,表情有些迷惑,金今感覺縮了脖子避開他的手,下意識地去推車門,卻發(fā)現(xiàn)車門已經(jīng)被牢牢地鎖住。
“顧辛嚴,把門打開。”金今往門的方向靠了靠,將包推到身前,試圖擋住他�!拔疫沒有說完,又怎么能放你走呢�!鳖櫺羾朗掌鸱讲拍且豢痰谋砬�,又帶上了笑,明明已經(jīng)恢復了最初的陽光模樣,金今卻只嗅到了陰謀味道。
“我不想知道�!苯鸾駳鈶崳稚焓謸芰藫苕i頭,車門微絲不動,連車窗都放不下了。她憤然地迎向顧辛嚴含笑的眼。
“金今,顧涼喻對你說的一切都是花言巧語,都是假的,知道嗎?”顧辛嚴的臉慢慢繃起來。金今只想著下車,根本聽不進他的話,況且顧涼喻也沒有對她說過什么花言巧語。
“小嬸嬸曾經(jīng)有個女兒�!鳖櫺羾缽目诖锾统鰺�,金今不再去搗騰門鎖,轉(zhuǎn)過身看著顧辛嚴,似乎在等著他往下說。
他放下車窗,目光也轉(zhuǎn)向外面:“是小嬸嬸和之前丈夫的孩子。跟著小嬸嬸一起進了顧家,就這樣成了顧涼喻和我的堂妹。”
顧辛嚴吐出一個煙圈,車外的風灌進來,卻不能將車里的煙味完全散光,清涼的煙草味撲面而來,金今忍不住將臉瞥向車窗外,堂妹…她腦子里突然蹦出那個粉色裙子的女孩。
“她很內(nèi)向,很害羞,和你很像�!苯鸾褚徽�,不知為什么,這話在她心里騰起一陣風浪。“十五歲那年,卻死了�!甭曇糇兊蒙蛔匀唬坪鯎诫s在極大的隱忍。金今看著顧辛嚴面上冷漠到極點的表情,脫口而出:“她是…怎么死的?”
“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鳖櫺羾来鸱撬鶈�,生生用笑將情緒掩飾過去。“金今�!备弊能嚧巴忭懫痤櫅鲇鞯穆曇�,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顧辛嚴笑著彈了彈煙灰,目光在金今和顧涼喻指尖流轉(zhuǎn)�!敖鸾瘢萝��!鳖櫅鲇髟囍死囬T,沒有拉開,“顧辛嚴,開門�!�
“顧涼喻,你緊張了?”顧辛嚴笑得瞇了眼,似乎很愉悅,襯著顧涼喻那張越發(fā)冰冷的面孔,讓金今心里害怕。
“開門�!鳖櫅鲇饕膊慌c他爭辯,重復了一句。“顧涼喻,還記得你親愛的堂妹嗎?”顧辛嚴手上的打火機一開一合,湛藍的火焰伴著風微微跳動。
顧涼喻半張臉被路燈照著,另一半埋在黑暗里,他的嘴角僵直,這個表情,金今只看到了一秒,便又被淡然代替,快得金今以為自己花了眼。
“好吧,金今,我們下次再聊。”顧辛嚴心情頗佳,也不再為難,解了鎖,靠在座位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金今躲閃不及,換來他笑得越發(fā)得意的臉。
金今還沒來得及推門,顧涼喻已經(jīng)率先打開門,將金今拉下副座,金今被他牽著,步子很快,她幾乎踉蹌,顧涼喻手上的力道很重,鉗制得很緊,金今覺得疼了。
一路進了電梯,金今還在掙扎,卻依舊沒有成功。顧涼喻離她很緊,在她掙扎的同時,雙手一撐將她圈在中間。
金今下意識地縮了肩膀,伸手揉著被框得有些發(fā)烏的手腕。電梯門將將閉合,又有人按了上樓,門又緩緩打開,門外的一對夫妻看著電梯里姿勢極為曖昧的兩個人,尷尬地別開頭,也沒好意思進電梯。
“顧辛嚴和你說了什么?”顧涼喻聲音平穩(wěn)。金今抬起頭,對視顧涼喻幽深的眸子,他的眼里一片漆黑,她甚至看不見自己的倒影。
“他說了…小嬸嬸的女兒,你的堂妹�!苯鸾窈芮逦鼗卮鹚�,又清晰地問出來,“她是不是就是那天照片上看到的女孩子?”
“是�!鳖櫅鲇鲬暎邦櫺羾肋說了什么?”“顧涼喻,你為什么這么緊張?”金今垂下眼,顧涼喻額角跳動的青筋,兩側(cè)慢慢握成拳的雙手和輕顫的嘴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金今,不管他說了什么,你都不要信。”顧涼喻幾乎被她說破了當下的心情,也不顧辯駁,只是說了這樣一句。
“他不能信,那…你呢?”金今聲音輕得飄忽,“你能信嗎?”帶著滿腹質(zhì)疑,其實,于她,顧涼喻也是不可信的。
他伸手將金今攬進懷里:“為什么不信我?”金今沉默,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他對她太好,好的不可思議,好的莫名其妙。那個賭,只說了他愛上,她輸,他不愛,她贏,卻沒有說,如果她愛上了,那…誰贏誰輸。
金今沒有伸手環(huán)住他,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心口,跳亂的心臟讓她害怕。他不再追問下去,只是安靜地抱著她,關于那個女孩子,她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打定主意,要離他遠一點,熬過剩下的四個月。
金今開始起得很早,比每天早起的顧涼喻起得更加早,每次顧涼喻走近客廳就能看到餐桌上擺放的早餐,有時是清粥小菜,有時是現(xiàn)磨豆?jié){和金今拿手的蛋餅,香氣飄了滿屋,卻是不見那個瘦小的身影。
晚上下班她也總能避開他,她寧可多走一站路也不選臨近的公交車站,有一次看見他的車,甚至直接鉆進了公交車,有時晃過助理辦,她也是永遠低著頭,看不見他灼人的目光。
“金今…”金今窩在最左側(cè)的單人沙發(fā)上,顧涼喻有些不習慣,往時他們都是在大沙發(fā)上各據(jù)一頭,蓋著一床薄毯,一人來著一頭,有時候他故意扯毯子,甚至能將金今也帶過來。
“什么事?”金今似乎看得入了神,半天才給了他一點反應。“你最近怎么了?”顧涼喻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彎下腰盯著金今的眼睛。
“沒有怎么啊�!苯鸾癯姓J,她變壞了不少,說點小謊是如魚得水,前提是…不看著別人的眼睛。顧涼喻卻執(zhí)拗地掰住金今的腦袋,她圓圓的眸子里,心虛的光芒一陣陣地閃過,顧涼喻勾起嘴角:“又和我說謊�!�
“真的沒有怎么樣。”金今抬手摁下顧涼喻的手,費勁力道才從他的魔爪下掙脫出來,秀氣的眉毛擰起,小臉上掛著幾分不耐,這樣的表情讓顧涼喻一怔,金今已經(jīng)率先跳下沙發(fā),赤著腳跑進房間,只留給他一個消瘦的背影,像極了虎口脫險趁機逃走的兔子…
顧涼喻指尖還余著金今面上的溫暖,他不怕她的質(zhì)問,倒是這種光明正大的逃避,讓他…不知所措了。
“金今,開門�!鳖櫅鲇餍睦矧v起一股不安,從一點點慢慢擴散成惶恐,促使他抬腳走到金今的房門口。
“我睡了�!苯鸾褡诖差^,房間里的燈被她熄了,一片黑暗里,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從門縫透進來的那點微末的光亮。
“乖,把門打開,我有話和你說�!鳖櫅鲇髀曇魷厝�,帶著誘惑。金今明知他看不到,卻還是一邊說一邊搖頭:“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累了�!�
顧涼喻沒再說話,只是在門口又安靜地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抬腳離開,金今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心頭那股悶悶的錯覺越發(fā)濃烈,她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抗爭,又害怕淪陷,只能選擇逃避。
第二天早上,顧涼喻起得更早,卻還是沒有抓住金今,她竟然又已經(jīng)出門了。餐桌上沒有早飯,她害怕弄出一點點聲響,會將顧涼喻喚醒。
顧涼喻立在空空蕩蕩的客廳里,心底升起一股無力,沒有早餐的桌子他不習慣,沒有金今坐在身側(cè)一起看早間新聞他不習慣,家里只剩下一個人,他也已經(jīng)不習慣了。
“顧涼喻,趙麗生病了,我晚上住在她家照顧她,就不回去了�!苯鸾袢嘀鴳牙锏呢i頭抱枕,看了一眼在廚房切水果的趙麗。
“不回來…”顧涼喻咬牙,本來想著晚上若是她再躲,他就只能破門而入了。結(jié)果…她竟然選擇不回家。
“就這樣吧�!苯鸾衿炔患按叵胍獟祀娫挘看温牭筋櫅鲇鞯穆曇�,她就會…心軟。“金今…”顧涼喻喊了一聲,金今按鍵的手頓了頓。
“明天…記得回家�!鳖櫅鲇髦挥X得挫敗,他一直以為金今很好掌控,乖乖地在他身邊,不會掙扎不會跑,原來…兔子最擅長的…還是逃跑…
陸方淮痛心疾首,良宵苦短,顧涼喻怎么忍心這個時候打擾他�!笆裁�?!”顧涼喻才說了幾句,陸方淮就嚇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瘋了吧你!”
“激動什么。”顧涼喻勾起笑,“我很清醒�!本褪恰悬c寂寞�!斑@消息放出去你還見不見人了?”陸方淮還是懷疑顧涼喻腦子出毛病了,哪有人這么往外抖自己丑事的。
“我無所謂�!鳖櫅鲇骺吭谏嘲l(fā)上,客廳里煙霧繚繞,他喝了點酒,六十幾度,半瓶下去,腦子卻越發(fā)清醒,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酒量可以這樣好。
“我不敢亂來,我要打電話問問孟老大。”陸方淮總覺得顧涼喻不正常�!白屇惴拍憔头�,哪那么多廢話,幫不幫?”顧涼喻心情不太好,陸方淮這么一說,他越加不耐煩。
“成成成…”陸方淮無法,最后提醒一句,“你這是想算計誰呢?可別真把自己賠進去!”顧涼喻直接掛了電話…意識有些發(fā)沉,慢慢閉上眼睛。他記得,金今不止一次地替他蓋過被子。
“哇,大號外�。 敝磙k的幾聲尖叫劃破早上的寧靜。金今才踏進辦公室,那群人又圍在一起聊八卦了。
“金今,快點,快點,這消息比國家主席訪問火星還要勁爆�!苯鸾耥樦种傅牡胤娇催^去,紅色的爆炸字躍入眼簾——紅娛老總顧涼喻疑似同性戀,常駐夜店與男人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