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后罩房只住了一戶人家,是一對雙職工夫妻,男的叫朱國良,女的叫齊燕,這夫妻倆也不是什么難相處的人,收了喜糖,還招呼說以后有什么麻煩可以過來找他們。
見他們家還有個小孩叫鐵頭,蕭寶珍多給了幾塊糖,小孩子高興的不行。
送完這幾家的喜糖,蕭寶珍已經有些累了,好在二廠才剛剛建立,四合院沒有住滿,否則更累。
打過招呼送過喜糖后,夫妻倆就回了家,到家的時候爐子上的水也燒熱了,分別倒水擦了擦,擦干凈以后換了一身睡衣,兩個人都躺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間,都忍不住感嘆了一聲,真舒服!躺下實在是太舒服了,今天一天可真累!
“終于忙完了�!笔拰氄湔f。
高敬點頭,“是啊,終于結婚了。”
空氣忽然就安靜下來,倆人在同一時間意識到了一件事,現(xiàn)在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了!
蕭寶珍咽了口唾沫,莫名有些緊張起來,她轉頭看著高敬,在對方的眼神里也看見了同樣的緊張。
緊張的同時還有些期待。
倆人慢慢的湊到了一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被子一拉,全都鉆進了被子。
緊接著,在被子里頭就是一通亂竄!
被子一會平平的,一會又鼓起一個小山包,倆人把被子里搞得熱乎乎的,卻始終不知道怎么辦!
兩個人像是得到了寶貝的孩子,懷揣著寶貝摸著親吻著,滿懷期待的剝開寶貝那層外殼,卻又不知道怎么進行下一步了。
輕柔了吧,不能參透那寶貝的妙處,但粗魯了,又怕弄壞這寶貝。
一陣忙活后,蕭寶珍率先鉆出了被子,一頭的熱汗,熱得不行。
高敬也跟著鉆出被窩,看著比蕭寶珍還緊張,茫然的看著她,“怎么辦?”
蕭寶珍臉上紅紅的,眼里有羞怯有茫然,“不知道啊,你不會嗎?”
“我……我不會�!备呔从仓^皮說。
蕭寶珍不敢置信,“這。男人不是天生就會的嗎?”
高敬心里也有點怯,他承認他就是弱雞,他就是菜鳥,他就是不懂這個��!他甚至找不到地方!
高敬:“我不會,我以為你會。”
“我怎么可能會!”蕭寶珍要羞死了,新婚之夜,居然在被窩里跟丈夫討論這個問題!
……
紅艷艷的喜字還在墻上貼著,夫妻倆躺在被窩里,看著對方的目光都是一臉茫然。
高敬說:“我聽說結婚之前,娘家人都會說的,所以以為你會�!�
“我娘說是男人都會,聽多了都會�!�
倆人互相對了個信息,終于得出一個令人不知道該絕望還是該高興的消息。
他們倆對于這種事情都是完全的菜雞,一竅不通!
蕭寶珍帶著最后的希望,充滿期待和鼓勵的看向丈夫,“難道你在工作的時候,就沒有聽工友們開過這種玩笑?”
“應該有,他們休息的時候經常湊在一起,低聲的說幾句話,然后又開始笑�!备呔椿貞浿f,“可我當時忙著工作,沒仔細聽�!�
他看蕭寶珍一臉絕望,立刻慌了,手足無措的把蕭寶珍摟了過來,輕輕拍著蕭寶珍的肩膀,又問,“要不……明天我找個工友問問�!�
問問!這種事情還能問工友的嗎!
蕭寶珍覺得好絕望,又覺得羞死人了。
然而更讓人羞的是,她發(fā)現(xiàn)在兩性關系這方面,她知道的居然比高敬要多一些!
蕭寶珍:“這種事情不要問工友,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問題都問工友��!”
“那怎么辦?”他眼巴巴的看著蕭寶珍,看著就像是個討零食的大狗狗。
蕭寶珍想了想,這么著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是真的結婚了,不是假夫妻,早晚都要來這一遭的。
再說了,她在末世的時候找不到帥的也就算了,現(xiàn)在身邊就有個大帥哥,聽話又賣力,還是合法的!這時候不試試,豈不是吃大虧?
想到這里,蕭寶珍一咬牙一跺腳,直接翻身上去了。
“唔……”
……
……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甚至還有幾顆星星掛在天上,高敬就已經清醒了。
吃了肉的男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他在床上也不起來,趴在床板上看著蕭寶珍,怎么看怎么歡喜,怎么看怎么高興,那高興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心里多了個燒水壺,裝滿了水,只要一看見這個人,心里的燒水壺就咕嘟咕嘟的冒泡,一看見她心就軟了。
他對蕭寶珍本來就很有好感,就喜歡她那颯爽利落的樣子,此時跟她結了婚,魚水交融了,恨不得把蕭寶珍放在心尖尖上疼著。
看著看著,高敬湊上去親了一口,也沒耍流氓,親的是胳膊,但親著親著,開始往上親。
蕭寶珍睜開眼,發(fā)現(xiàn)手邊毛茸茸的,伸手一摸,從被窩里揪出來一個臉色通紅的丈夫。
“你這是干嘛?”
高敬:“沒有。”
蕭寶珍:“還沒有,耍流氓被我抓個正著!”
她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昨天晚上怎么叫你都不聽,累死我了,這會兒還在耍流氓�!�
“沒有,寶珍姐……我不是故意的�!备呔词肿銦o措的樣子,甚至想逃跑了,“我去給你做早飯�!�
蕭寶珍拉著他,忽然撲哧的笑出來,“這天還沒亮呢,吃什么早飯,你再陪我躺會兒�!�
于是倆人又是一陣胡鬧,又是在被子里一陣亂竄,床都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
又胡鬧了一次,蕭寶珍是徹底沒力氣了,癱在床上徹底不想動彈,連呼吸都覺得很累。
主要不是跟他胡鬧累,而是明明極致的舒服著,但一點聲音都不能發(fā)出來,甚至不能鬧出一丁點的動靜,這才是累人的。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這次是真的天亮了,院子里都能隱約聽見鄰居起來洗漱的聲音了。
高敬就跟那做錯了事兒的小丫鬟似的,把蕭寶珍扶起來,拿個枕頭給她靠著,又說,“我去給你準備早飯,你想吃什么?可以煮粥,可以去買油條,肉包子你想不想吃?”
蕭寶珍想了想,“煮粥吧,大早上的別那么麻煩了,你還得上班呢�!�
“好,你不用急著起來,再休息會�!备呔袋c了點頭,說完就出去煮粥了。
不同于一般的男人,他是會做飯的,而且做飯還很拿手,做出來的飯菜比不上國營飯店的大廚師,但在一般人里已經算是拔尖的,至少色香味俱全。
高敬不僅煮了粥,煮粥的功夫還順帶開始做午餐,家里有兩根胡蘿卜切了,跟昨天剩下的青蒜炒肉一起炒一炒,沾了肉味,滋味足著呢。
另外又切了兩顆土豆,炒了個酸辣土豆絲。
等著粥晾涼的功夫,午飯也出鍋了,他盛起來放在碗柜里,就可以留著中午蕭寶珍跟高莘一起熱著吃。
蕭寶珍在床上躺了一會,估摸著早飯應該已經熟了,今天白天還有事情要做,就從床上爬起來。
爬起來后,剛準備邁步子穿衣服,就感覺兩只大腿根子疼的厲害,好像被人按著打了一天一夜,越是走動疼得越是厲害,最后沒辦法,她用異能給自己治療了一會,總算是能走路了,這才穿上衣服走出去。
到了院子里,就看見高莘已經被搬到門口曬太陽了,坐在一張木頭椅子上。
對于嫂子不會做飯這件事,高莘接受的非�?�,見蕭寶珍出來,還笑著說,“嫂子,我哥已經把咱們的午飯做好了,我會著爐子,中午可以給咱們熱飯吃�!�
蕭寶珍剛想說不用,眼睛一掃就看見高莘滿臉期待。
她忽然明白過來,像高莘這種癱瘓在床沒有自理能力的病人,其實也需要替家里干點事兒,重要的不是他干了多少,而在于他在家不是個廢物吃干飯的,也能幫上家里的忙,這對病人的心理健康非常重要,至少對于高莘來說是這樣的。
他能幫上家里的忙,才會覺得自己沒有白白活著浪費糧食,才能有信心和勇氣來積極的面對治療。
蕭寶珍笑瞇瞇道:“那太好了,你給咱們著爐子吧,飯我來熱。正好我用慣了農村的土灶,不會用煤爐子�!�
一家人在這有說有笑的,氣氛和諧的不行。
就在這時候,北邊的正房也有了動靜,王大娘也坐在一個椅子上,被玉娘搬出來曬太陽。
王大娘雖說癱瘓在床,但是身上并不瘦弱,反而還有些胖,玉娘比她瘦多了,一個人搬得特別吃力,先般椅子再搬婆婆,來來回回的忙活,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而玉娘做這一切的時候,她嫂子張俏就站在旁邊逗孩子,看都沒看一眼。
蕭寶珍皺皺眉,假裝沒看見那邊的動靜。
沒想到王大娘倒是主動跟他們一家子搭上了話。
王大娘看見高敬在灶臺前忙活著,蕭寶珍啥也沒干,眉毛立刻皺了起來,有些詫異的問道:“寶珍同志,你家怎么是小高在做飯呢,你作為女人,咋不去做飯�!�
“我不會做飯�!笔拰氄湔\實的說。
這件事情沒必要撒謊,都在一個院子里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也不是一天能瞞得住的。
她之前在末世根本沒有糧食可以做飯,都是靠補給生存,真要她做飯,估計就是傳說中的黑暗料理。
不會做飯這件事,蕭寶珍也早就告訴高敬了,他壓根不在乎,還主動把做飯的活兒攬了過去。
沒想到高敬不在意高莘不在意,被玉娘搬來搬去的王大媽居然還有意見了。
王大媽好像特震驚,又很詫異,嗓門都拔高了不少,“你不會做飯?你不是農村來的姑娘嗎?”
“你什么意思,農村來的就應該會做飯嗎?我就是不會,犯法嗎?”蕭寶珍反問了一句。
王大媽這人也有意思,別人一懟,她反而軟了下來,溫溫柔柔的笑了笑,“你別生氣啊寶珍,大媽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家怎么能讓男人做飯呢,你看你沒有工作,又不會做飯,這娶媳婦就是圖個到家有口熱飯,要不然,娶媳婦有什么用呢?”
王大媽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比唱的還好聽,語氣也溫溫柔柔的。
但她一說完,蕭寶珍就明白了她的目的。
她當初在末世,為了跟人搶一口吃的,可演了好多戲呢,都是千年的狐貍,誰跟誰玩聊齋啊。
此時蕭寶珍一下子就聽出來王大媽的意思,不就是打著善良的幌子在這膈應人嗎?
“哦,娶媳婦沒意思,那照你看我們應該怎么辦?”蕭寶珍故意說。
王大媽聽見這話,心里頭就高興起來。
她這些話可不是白說的,她都打算好了,這夫妻倆剛結婚,身邊又沒有個老人帶著,心里肯定恐慌著呢。
這時候她作為一院子住著的鄰居,又是個上了年紀的長輩,好好的探一探這家子的深淺,籠絡住他們的心,把這倆年輕人忽悠住。
以后怎么的,都能從他們家撈點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