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灌酒
灌酒
午餐回來經(jīng)過茶水間時,許盡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這種學(xué)歷和專業(yè)是怎么混進(jìn)長風(fēng)的?”
“憑臉蛋和身材唄,前凸后翹的,不知道有沒有塞假東西,就是靠這個勾搭上裴二少的吧�!�
“你看她穿得窮酸樣,二少能看得上她?”
引發(fā)一陣笑聲,“沒吃過這么酸的唄!”
許盡然倚門聽著,神色平靜,仿佛事不關(guān)己。
很快有人瞥見她,隨之茶水間笑聲戛然而止,寂靜一片。
幾個人尷尬地咳了咳,避開她的視線走出去,唯有一個人視線不躲不避,挑釁地盯著她。
好像是叫陳幸,小組內(nèi)的同事。
“你還不知道吧,裴二少特意在會館為你準(zhǔn)備了入職afterparty,之前可沒人有這待遇�!�
話里話外,暗指她和裴漾存在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既然如此,不妨借借裴漾的威風(fēng)。
許盡然笑容淺淡,視線將剛才走出去,此刻在門外看戲的幾人一一掃過,最后落在陳幸臉上。
“我剛?cè)肼毑惶宄�,長風(fēng)的茶水間是用來嚼舌根的地方嗎?我打算去問問裴總監(jiān),你覺得怎么樣?陳幸�!�
陳幸的臉?biāo)查g青了。
死死盯著許盡然,許盡然絲毫不怵,淺淺回望。
氣氛僵持著。
片刻,一個人走過來拽走陳幸,當(dāng)和事佬。
“盡然,你肯定是誤會了,大家不是那個意思,陳幸也不是,我替她跟你道個歉,晚上我們再陪幾杯酒,這事就算過去了,大家都是同事,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許盡然見好就收,大大方方順著這個臺階下了。
不到必要時刻,她不會借裴漾的手,裴漾現(xiàn)在感激她,就算愿意為她撐腰個一次兩次,那以后呢?
這些人確實是低頭不見抬頭見,要是每個人給她穿個小鞋,她可受不了。
她不想與任何人為敵,除非一些人非要撞上來找死。
小組聚會是在晚上,下班后,許盡然直奔著別墅而去。
別墅傭人的工作雖然清閑,但卻低人一等,許盡然現(xiàn)在有了正職,準(zhǔn)備抽時間就跟裴韞請辭。
剛打開別墅大門,一只狗突然躥了出來,許盡然心一緊,差點拔腿就跑,好在狗沒有撲咬上來,只是低頭嗅她身上的氣味。
一只黃色的土狗。
和別墅的違和感,與她相差無幾。
這時,方珞慢悠悠從一旁走出來。
“這狗叫裴二六,原來是只流浪狗,去年阿韞回國,它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直跟著阿韞,趕也趕不走,我想它大概是聞到阿韞身上有錢人的氣味,跟人一樣,就喜歡往上湊。”
這話,方珞是看著許盡然說的。
指桑罵槐,話語中藏著利刃。
她含著笑繼續(xù),“二六通常不親近人的,我喂了它那么多袋狗糧,它都不肯讓我摸,現(xiàn)在竟然肯對你搖尾巴,是不是你身上有它熟悉的人的氣味?”
許盡然面不改色。
“方小姐說笑了,大概是我比較招阿貓阿狗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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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酒
方珞燦然一笑,走近了。
轉(zhuǎn)而道:“聽說你入職長風(fēng)了,恭喜啊�!�
她身體稍稍前傾,壓低聲音,“在公司見到阿韞了嗎?他身邊有沒有圍著什么鶯鶯燕燕?有的話你可要告訴我,畢竟阿韞很招女人喜歡……”
說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盯著許盡然,“你覺得阿韞怎么樣?”
許盡然心倏地一緊。
方珞句句緊逼,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但若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不會站在這里試探她的反應(yīng)了。
僅片刻,她鎮(zhèn)定下來。
“無論作為傭人還是公司員工,裴總都不是我能評價的。”
方珞似有些失望,悠悠道:“是么……”
方珞走后,許盡然掃視了遍一塵不染的別墅,確認(rèn)沒有打掃的必要,也離開了。
按時趕到會館。
會館二層是類似酒吧的場所,各色燈光閃爍,歌聲混著人聲,嘈雜紛攘。
推門剛進(jìn)包廂,許盡然就被人一把攬了過去。
裴漾拉著她在沙發(fā)坐下,舉起一杯酒,“小然然,我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謝,以后在巖城,你,我罩著了!”
話落,起哄聲四起。
許盡然也端起一杯酒,“那就多謝裴總監(jiān)了�!�
裴漾的手放在她腰上,不滿地捏了一下,糾正她,“叫什么裴總監(jiān),叫我阿漾!”
許盡然身子一僵,沒回話,仰頭把杯里的酒喝光了。
包廂里的人都不傻,都看得出裴漾對許盡然的心思,一個接一個地跟許盡然敬酒,包括茶水間的幾個人。
不為別的,目的是要將她灌醉,幫裴漾拿下她。
許盡然是新人,自然不好拒絕,尤其是對茶水間的幾個人,她們打著賠罪的名義,拒酒就等于不談和,與她們?yōu)閿场?br />
許盡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一輪下來,她已經(jīng)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見狀,裴漾笑瞇瞇地就要摟著人離開。
許盡然還存著一絲理智,拼命推他。
“不用……我自己能走。”
但有心無力,看著更像欲拒還迎。
裴漾在她耳邊輕聲細(xì)語,“小然然,你醉了,我扶你去樓上房間休息�!�
許盡然使不出力氣,急得直掐手心,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卻是徒勞。
就在這時,裴漾手機來電鈴聲響起,他松開許盡然,走到相對安靜的地方接聽。
嘔吐感突然涌上來,許盡然循著模糊的記憶,深一腳淺一腳地快步走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吐了個昏天黑地。
碎發(fā)沾了水,濕漉漉地貼在額側(cè),許盡然從洗手池里抬起臉,一轉(zhuǎn)身,撞上一個男人。
“許盡然�!�
圓胖的中年男人很快叫出她的名字。
噙著膩人的笑,視線在她身上打量。
許盡然心狠狠一沉。
莊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