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的聲音哽咽了一下，眼眶通紅。

    葉淺秋感覺到他指尖輕輕撫過她的眉眼，說出來的話已經(jīng)泣不成聲：

    “秋秋……算我求你，我陸凌川求你，最后再原諒我一次……”

    “就最后一次了，好不好？好不好？”

    他在她床邊前所未有過的卑微哀求，最后在她無聲的回應(yīng)里通通化作沉悶的痛哭。

    ……

    窗外，夜色深沉。

    沒有人看見，當(dāng)陸凌川走后，一滴淚悄然從葉淺秋的眼角滑落。

    那滴淚無聲地滲入枕芯，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淺秋的意識浮浮沉沉，像是被困在一片混沌的深海。

    她的靈魂仿佛被割裂成兩半，一半麻木地沉睡著，另一半?yún)s清醒地承受著所有痛苦。

    翌日清晨，陸凌川在用熱毛巾給她擦拭小手。

    陸凌川的助理匆匆趕來，手里拿著一份緊急文件。

    “陸總，董事會那邊……”

    “滾�！�

    陸凌川頭也不抬，聲音冷得像冰。

    助理硬著頭皮道：“可是這次是海外并購案的最后期限，如果今天不簽字，陸氏將損失至少……”

    “我說，滾�！�

    陸凌川緩緩抬眼，眼底布滿血絲，“聽不懂嗎？”

    助理被他眼底的戾氣嚇得后退一步，再不敢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病房再次安靜下來。

    陸凌川低頭看著葉淺秋，指尖輕輕描摹著她的輪廓，“秋秋，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的成功離開了你，將毫無意義，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管了，公司、項(xiàng)目、錢……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你醒過來……”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哪怕……你醒來后恨我，打我，罵我，甚至想殺了我……都沒關(guān)系……”

    “我只想……再聽你跟我說說話……”

    三天后。

    醫(yī)生再次來查房，檢查完葉淺秋的各項(xiàng)指標(biāo)后，眉頭緊鎖地跟陸凌川說道：

    “陸先生，陸太太的昏迷……已經(jīng)不是生理性的了�；蛟S……您可以嘗試一些更極端的方式�！�

    “什么方式？”

    “刺激�！�

    醫(yī)生說道，“強(qiáng)烈的情緒刺激，或許能喚醒她的意識。”

    深夜。

    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陸凌川大步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幾個保鏢，押著一個滿臉驚恐的女人——秦嫣然。

    “跪下�！�

    陸凌川冷聲道。

    秦嫣然腿一軟，直接跪在了葉淺秋的病床前。

    “陸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哪里還有當(dāng)初囂張的樣子？

    陸凌川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俯身，在葉淺秋耳邊輕聲說道：“秋秋，你看，我把她帶來了。你想怎么處置她？嗯？”

    他的聲音溫柔得近乎詭異，手指輕輕撫過葉淺秋的臉頰。

    “你想剁掉她的手嗎？”

    “只要你睜開眼睛，我?guī)湍��！?br />
    秦嫣然嚇得渾身發(fā)抖，瘋狂磕頭：“葉淺秋！哦不，陸太太，我錯了陸太太！我不該燙傷你！求你饒了我！求你！”

    她的額頭磕出了血，可葉淺秋依舊毫無反應(yīng)。

    陸凌川的眼神一點(diǎn)點(diǎn)冷了下來。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嫣然，聲音冰冷：“看來……她不想親自動手�！�

    秦嫣然猛地抬頭，驚恐地看著他：“陸總……”

    陸凌川扯了扯嘴角，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