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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朦朧間,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身影。
我沒放在心上,只當(dāng)自己看錯了。
夜里渾身疼得厲害,勉強(qiáng)剛有些睡意,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刺耳尖叫。
房門毫無預(yù)兆被撞開,姜雪抱著孩子沖進(jìn)來跪下。
她渾身顫抖,哭得梨花帶雨:
我不求位份,不會威脅姐姐你的后位,你為何還是不放過我的孩子,他分明還那么小......她懷里嬰孩面部長滿紅疹,果然中了毒。
毒婦!從前我真是瞎了眼!
辯解的話卡在喉間,臉猝不及防被扇歪過去。
我腦袋嗡嗡的,上次見傅錦年這般動怒,還是三百年前,我被他的下屬造黃謠時。
他拔掉下屬的舌頭,扔去忘川河。
他在奈何橋頭對我深情發(fā)誓,說此生能遇見我,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恩賜,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我,連他自己也不行。
眼眶突然酸澀地厲害,下巴卻被驀然捏起。
傅錦年惡狠狠瞪我一眼:來人,上鞭刑,孤今日非讓你漲漲記性!
我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眸底刺痛。
你大可派人去查,看究竟是不是我做的。
氣氛僵持下,姜雪臉上閃過慌亂,慌忙打了圓場。
傅哥哥,姐姐重傷未愈,不宜施用鞭刑,只要她把蓮花子賠給我,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譏諷看著她,原來這件事是她的自導(dǎo)自演。
能對親兒子下手,還是我小瞧這個庶妹了。
她說的輕巧,這蓮花子是當(dāng)初傅錦年尋天入地才找來送我的,更是抵擋雷劫的天然法器。
提起雷劫......我猛然抬頭,想起昨晚那道可疑身影,她果然是故意的!
你癡心妄想!
傅錦年輕蔑地掃我一眼,這可由不得你!
當(dāng)即有婢女將我死死按倒,姜雪強(qiáng)硬奪過,姐姐,對不起了!
下一瞬,砰地一聲,蓮花子整個碎裂在地。
姜雪故作自責(zé)道:我真是該死,都怪我不小心......
傅錦年卻緊張地查看她手上被劃破的細(xì)小傷口,慌忙叫了巫醫(yī)。
至于破碎的法器,他連看都沒看,反而抓著我興師問罪。
賤人,要不是你,雪兒何苦會受傷!
我死死咬住唇,可你知道嗎我快要晉級了,以我如今的身子骨,根本不可能抵擋雷劫,那蓮花子卻可以,若不是姜雪執(zhí)意奪去,也不會受傷......
似是為了驗證我說的話,突然天降異象,烏壓壓的滾雷悶響。
傅錦年臉上劃過愧疚,還沒開口,懷里的姜雪適時嚶嚀出聲,他當(dāng)即皺眉道:
碎了就碎了,大不了以后孤再為你尋一塊。
我眸光刺痛,那蓮花子世間只有一枚。
況且,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以后了。
只剩十個時辰不到,我期待已久的大禮便會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