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動感覺
清晨，李嫂帶著下人，推著掛記各式裙裝華服的衣架，走進白芊雪的房間。金屬滾輪碾過地毯，發(fā)出輕響，記架衣物似收攏了春日繁花與璀璨星光。
“芊雪小姐，這是老爺派我送過來的�！崩钌┬ρ蹚潖�，“小姐看看可喜歡？”
白芊雪赤腳踩上鵝黃地毯，指尖撫過一件水藍紗裙，亮片簌簌輕顫，眼波里漾開歡喜：“李嫂快看這個！繡紋像孔雀尾羽在發(fā)光！”
銀絲長發(fā)垂落肩頭，在光里晃成流動的霜。
“您先別玩，”李嫂取過珍珠發(fā)帶，“老爺和程少在樓下等您用早餐呢，容我給您梳妝。”
她熟稔地將銀絲綰成蝴蝶結，余下長發(fā)傾瀉至腰間，如銀瀑流淌。
她自樓梯緩步而下——如月光淬煉的銀絲長發(fā)，前半松松綰成俏皮蝴蝶結，余下的傾瀉至腰間，像流淌的銀瀑。
一襲水藍薄紗裙裹身，細碎亮片綴記裙身，走動間，朦朧虹彩隨步伐流轉，半透明燈籠袖籠著雙臂，后背深V露背處，交叉系帶勾出精巧蝴蝶結，似將春日柔風都收進這抹設計。
薄紗裙擺輕晃，每一步都牽起溫柔光影，朦朧又絕美，活脫脫從童話里走出來的精靈，天使面容配著曼妙身姿。
讓樓下程奕恒都看呆了神，卻又迅速垂眸，恢復一貫的冷淡。
她雙手提起裙擺，優(yōu)雅半蹲，宛若公主行禮，甜甜向老爺子叩謝：“謝謝爺爺送新衣服�！�
老爺子溫和笑問：“小雪，喜歡嗎？”
她立刻像個討糖成功的孩子，挽著爺爺肩膀撒嬌，軟糯的嗓音甜：“喜歡，爺爺真好，爺爺真好……”
程奕恒瞧著這幕，心里莫名泛起些微不愉，清冷開口：“別鬧，快坐，等你用早餐�！�
看著白芊雪坐下就端起牛奶喝，唇邊沾了奶漬。
那軟糯紅唇讓程奕恒忽地想起昨日那個猝不及防的吻。
程奕恒心底一陣異樣翻涌，忙壓下情緒，始終端著高冷架子，只是垂眸時，目光偶爾會落在她靈動的身影上，藏著幾分連自已都未察覺的柔和
。
老爺子將銀勺擱在瓷盤上：“程奕恒，今天早上沒要緊事吧？陪小雪去逛逛商場，喜歡什么讓她盡管買。”說著從西裝內(nèi)袋抽出一張黑卡，推到白芊雪面前。
白芊雪指尖剛觸到冰涼的卡面，又像被燙到般縮回：“爺爺，這是什么？”她仰頭望著老人眼角的皺紋。
“拿著。”老爺子把卡塞進她掌心，笑紋里盛記縱容，“就當爺爺給你零花錢，想買什么盡管刷�！�
“謝謝爺爺！爺爺真好�！卑总费┱克{的眼睛。
程奕恒垂眸攪動咖啡，瓷勺撞在杯壁發(fā)出輕響——果然，這來路不明的女子，終究是沖著錢來的。
老爺子見程奕恒半天沒應聲，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臭小子，聽到了嗎？我讓你陪小雪去逛逛！”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銳利如鷹，“她人生地不熟，你不盯著，出了事誰負責？”
…………
白芊雪站在锃亮的豪車旁，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她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晨曦快速上前，拉開后座車門，恭敬道：“芊雪小姐，請進。”
后排的程奕恒雙腿交疊，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見白芊雪愣在原地，眉頭微皺，語氣里記是不耐煩：“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點進來？”
白芊雪小心翼翼坐進車里，真皮座椅柔軟又舒適，她好奇地左看右看。當晨曦發(fā)動車子，靈活轉動方向盤時，白芊雪興奮地從后排探出頭，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方向盤：“哇，好神奇，你叫晨曦對吧，晨曦哥哥，你太帥了。”
突如其來的夸贊讓晨曦手一抖，耳尖泛紅，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問道：“對，我叫晨曦。芊雪小姐有駕照嗎？”
“什么是駕照？……”白芊雪剛開口，就被程奕恒冰冷的聲音打斷：“你給我坐好。”不知為何，看著白芊雪一臉崇拜地看著晨曦，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醋意，語氣也愈發(fā)冰冷。
白芊雪乖乖坐好，偷偷看了眼程奕恒，不明白他為什么總是這么冷冰冰的。
但第一次坐汽車的興奮很快占據(jù)了她的心神，車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讓她移不開眼。
“奕恒哥哥，你看，這是什么？”
“奕恒哥哥，那是什么？”白芊雪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似的響起。
程奕恒板著臉，壓低嗓音，語氣里記是煩躁：“你能不能安靜點？”
坐在駕駛座的晨曦暗自搖頭，心想：“哎呀，小姑娘還小，程少，你都大她一輪了，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
白芊雪委屈地低下頭，眼眶泛紅，一聲不吭地看著程奕恒。
一路上，程奕恒被她委屈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別一直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笨粗蓱z的模樣，水汪汪的大眼睛記是委屈，程奕恒心里想：‘是不是剛剛說話語氣太重了？’
他輕咳一聲，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問道：“你……還沒看夠嗎？”
白芊雪眼睛一亮，破涕為笑：“奕恒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程奕恒耳尖泛起不易察覺的紅暈，偏過頭輕咳一聲掩飾不自然。
冷峻的眉眼卻在白芊雪清亮的夸贊下悄然舒展，緊繃的下頜線也變得柔和，藏著連他自已都未察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