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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過敏,還好送來得及時,不然整個呼吸道都會受損,需要觀察24小時后才能出院。
醫(yī)生查房的時候,簡單交代了幾句病情。
當時還好李媽讓司機開車來了醫(yī)院,掛了急診搶救。
謝謝醫(yī)生,麻煩你了。李媽抹了下眼淚。
還好少爺沒事,要不然她該怎么向夫人交代。
醫(yī)生走了出去,病房陷入沉寂。
幾分鐘后,蘇聿風才慢慢開口,我沒事的李媽,你別擔心。
他對著李媽笑了笑。
臉色依舊蒼白,躺在床上像一只失去生氣的大狗狗。
都是新來的阿姨不小心,在養(yǎng)生粥里放了花生碎,害少爺受苦了。李媽坐在病房旁解釋。
養(yǎng)生粥放著很多補身體的藥材,花生碎并不明顯,所以他沒吃出來,還喝了兩小碗。
怪不得這么嚴重。
喬小姐太過分了,竟然不顧您的安危,只顧著那個外人,她怎么能這樣!李媽憤憤不平。
出事始終李媽都在,也不怪她這樣生氣。
聽著李媽為他打抱不平,蘇聿風鼻尖發(fā)酸,手指下意識揪住床單,鋪天而來的酸澀感讓他心顫。
她明明知道自己也對花生過敏。
可是出事的時候他開口求助,她卻只顧著溫明延,將他的話當作矯情和犯蠢,仿佛眼里只有溫明延那個男人。
那時的他也很難受。
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很不好受。
可是對于他的反應,喬銜月視若無睹。
現(xiàn)在也不知道來看望您,真是......
李媽又嘀咕了一句。
是啊,出事到現(xiàn)在,她連面都沒露,可能是守在別的男人身邊。
窒息的絕望瞬間還歷歷在目,蘇聿風只覺得當時的自己立于柵欄之上,左右是生機,右邊是地獄。
他下意識向喬銜月求助,渴求她像以前一樣眼里只有他。
卻沒想到她的反應比黑暗的地獄更令人絕望。
李媽,別提她了。
蘇聿風聲音沙啞,語調里暗藏著一絲哽咽。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對喬銜月抱有一點希望。
他多么希望老媽說的那些是假的,可是現(xiàn)實一次又一次將他推入深淵,讓他爬不上來,逃不出去。
好,我回去給你煮點湯。
李媽幫他掖好被子,對著蘇聿風笑了一下。
病房里再次安靜下來。
蘇聿風望著天花板,眸中的光一點點暗淡,半晌,他自顧自地發(fā)出一聲疑問,溫明延那么重要,那我算什么呢......
這個問題隨著一顆淚,一起滑進枕頭里。
沒人回應。
在醫(yī)院住了一晚后,隔天他已經(jīng)好了大半,
蘇聿風帶著醫(yī)生開好的藥回了家。
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一進門,喬銜月端著一杯水問他。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玻璃茶幾,上面的黃色玫瑰花的花瓣已經(jīng)枯敗,葉子也發(fā)黃掉了下來。
花如人一樣,被忽視得徹底。
少爺住院了,你快讓一下。李媽扶著蘇聿風的胳膊。
像是沒反應過來,喬銜月愣著沒動。
這時溫明延從二樓走下來,很自然地站在她身邊,聿風哥也和我一樣進醫(yī)院了嗎這也太巧了吧。
語調上揚,帶著一種吃驚和疑惑的語氣。
非常耐人尋味。
阿延花生過敏很嚴重,我當時就想著人命關天。喬銜月隨口解釋了一句。
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得體了。
換做是別人,她根本不會多說一句。
我也花生過敏,你應該是不記得了。蘇聿風語氣不咸不淡。
人命關天
難道只有溫明延的生命是命他的命就一文不值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聽到這句話,喬銜月頓了一下,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微微想了一下后身體猛地僵住。
她竟然真的忘了。
聿風,我......
喬銜月反應過來,剛想道歉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
原來聿風哥也對花生過敏,那家里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花生啊溫明延狀似無疑地問出聲。
話里話外都暗示:這一切都是蘇聿風自導自演的陰謀。
說者有意聽著亦有心。
喬銜月心里剛升起的愧疚之情頃刻間被澆滅。
對啊,這是蘇家。
明知道自家少爺對花生過敏,怎么還會在餐桌上出現(xiàn)
聿風,你太胡鬧了,竟然為了趕走阿延,想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招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