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用了,麻煩幫我預(yù)約流產(chǎn)手術(shù)�!�
周景珩,你不必左右搖擺。
因為你沒有白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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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產(chǎn)手術(shù)約在了三天后。
再睜眼時,眼前是成片的櫻花。
我一陣恍惚,走廊里護(hù)士的議論聲隱約傳來:
“周總真是寵妻狂魔,不過住幾天院,愣是把病房改造成了公主房�!�
周景珩紅著眼,盯著我摔青的膝蓋。
見我醒了,想伸手扶我,卻又倏地背回手。
可我看到了。
他雙手的指節(jié),鮮血淋漓,涂了藥酒。
“知月,對不起……”
我眼眶溫?zé)�,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br />
年幼時我被綁架,周景珩扒著車門不肯松手。
最后被磨得指骨斷裂,血肉模糊。
后來我才知,他當(dāng)時只有兩個打算。
要么救下我,要么陪我一塊去死,至少我不會一個人害怕。
那之后整整19年,他再也不允許我身上有任何傷口。
我看著驚慌失措的他,故作輕松的開口:
“對不起我什么,難是有了別的寶貝?”
周景珩有一瞬的驚慌。
但下一秒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刮了刮我的鼻子:
“胡思亂想什么呢?道歉是因為我沒照顧好你,不該讓你一個人出門!”
我看著周景珩信誓旦旦的眼,忽地笑了。
可周景珩卻像是嚇壞了。
他不顧形象地大喊醫(yī)生,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一片冰涼。
“我妻子懷孕前從來不哭的!找出來問題,然后馬上治好她!”
周景珩固執(zhí)地抓著那個可憐的醫(yī)生。
仿佛在逃避什么。
我想阻攔他胡鬧,手機(jī)卻在此刻震動起來。
是數(shù)十張照片。
郁萌牽著男孩,站在世界各地景點打卡。
我看著照片標(biāo)記的日期,恍然大悟。
周景珩每月“出國打官司”,都是帶她們母子出游。
五年間,他們走遍世界。
可每每我想同行,他總說舍不得我受累。
甚至,我那“從不催生”的公婆,早已將傳家翡翠戴在了男孩脖子上。
郁萌的消息還在跳:
【姜知月,你既沒有愛,又沒有證,怎么看起來比我還像三】
【我跟你打個賭吧?我能讓他和你離一次,也能讓他永遠(yuǎn)回不了頭】
我只回復(fù):【你發(fā)這些,周景珩知道嗎】
對面頓時消停了。
周景珩回來時,見我怔怔地盯著櫻花吊頂。
他一掃之前的陰霾,高興道:
“就知道你會喜歡�!�
然后便打電話給營養(yǎng)師,細(xì)心地敲定我接下來一周的食譜。
媽媽臨死前說過,我繼承了她的率真浪漫,卻沒繼承她的雷厲風(fēng)行。
好在周景珩是個周全的,有他護(hù)住我和姜氏,我亦可一世無憂。
媽媽看透了我,卻看錯了周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