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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小說網(wǎng)/風(fēng)眠日和/ 第二章有關(guān)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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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有關(guān)他的故事

    「fuck!」

    梁茗華低聲咒罵了一聲後,將手機(jī)仍到桌上,雙手抱x表情不悅的盯著桌面似乎在想些什麼。

    「茗華姐,你還好嗎?」

    白蔚然很少看到梁茗華如此煩燥郁悶的狀態(tài),有些擔(dān)心的開口問道。

    「非常不好!我現(xiàn)在需要糖分來撫慰我剛剛像吃了大便的心情!」

    梁茗華說完,馬上拿起桌上的餐具切下一角檸檬塔送入口中。

    檸檬果醬與n油融合在一起,香濃的n味搭配著檸檬果醬的酸甜,清爽而不膩口。

    吞咽下之後,檸檬清香仍在口中留有余韻,令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梁茗華沈默的吃著檸檬塔,煩悶的情緒逐漸平復(fù)下來。

    果然好吃的甜點(diǎn)能安撫人們煩躁的情緒��!

    梁茗華心中一邊想著一邊贊嘆著白蔚然的廚藝。

    片刻後,她笑著對白蔚然說:

    「蔚然,多虧你的檸檬塔讓我的心情好多了�!�

    白蔚然看著梁茗華明顯放松下來的表情,微微點(diǎn)頭笑了笑,但還是有些在意的開口問到:

    「怎麼突然心情不好,是因?yàn)楣ぷ魃系氖拢俊?br />
    「唉」

    梁茗華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提過一個好友嗎?以前在t大一起任教的學(xué)弟�!�

    白蔚然歪著頭,努力從記憶的深處撈起那些殘存的片段,拼湊出一些大概模糊的印象。

    「嗯有一點(diǎn)印象。我記得你好像是提過有一位一起當(dāng)教授的學(xué)弟。你說他人好又聰明,就是有些固執(zhí)的傻?」

    「沒錯,就是那個固執(zhí)的笨蛋學(xué)弟,知道我為什麼説他傻嗎?」

    梁茗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些涼掉的咖啡,苦澀的滋味彌漫口中。她陷入了回憶中,思考著該如何講述這位學(xué)弟的故事。

    「那位學(xué)弟是有多笨,才能讓平時口若懸河滔滔不決的茗華姐,這麼難以開口?」

    白蔚然笑著搖頭,走出吧臺,動作輕巧不疾不徐,他走到門口將「營業(yè)中」的牌子翻了面變成「休息中」,又把鐵門拉下,金屬與墻面摩擦的聲音,在沉靜的空間里顯得特別清晰。

    「你可以慢慢說,我在這里聽著,對了這時候或許就不適合喝咖啡了�!�

    白蔚然對梁茗華眨了眨眼,回到吧臺,從冰箱中拿出兩瓶啤酒,打開其中一瓶遞給了梁茗華。

    梁茗華接過冰涼的啤酒,心中涌起一gu暖意。

    初識白蔚然的時候,他總是帶著一種得t而客氣的從容。對待客人禮貌周到,偶爾會談笑幾句,讓人感覺舒服,卻無法接近更多。

    像是有著一道透明的屏障,他總懂得把自己擺在恰到好處的位置,既不冷,也不熱,留下一段若有若無的距離。

    梁茗華也是在一次次的交談中,發(fā)現(xiàn)兩人有著相似的背景、契合的價值觀,并從而建立起兩人的友誼。

    真正成為摯友之後,梁茗華才慢慢明白,白蔚然是一個溫暖且善於傾聽的人。他或許不擅長表達(dá)情緒,但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安靜的陪著她。

    就像此刻白蔚然察覺自己的心情低落,便關(guān)上店門,留給她一個可以盡情安然傾訴的空間。

    「謝謝�!�

    梁茗華舉起酒瓶。

    「碰�!�

    兩人手中的酒瓶輕輕相扣,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梁茗華仰頭喝了幾口啤酒,才終於繼續(xù)開口道:

    「我那個笨學(xué)弟啊,叫做陸時yan。其實(shí)他也不是真笨,只是他對感情太過認(rèn)真,太過純粹,唉總讓人忍不住替他擔(dān)心�!�

    梁茗華低著頭回想起過去。

    「我讀研究所時他還是大學(xué)生,但是因?yàn)楸憩F(xiàn)優(yōu)異,大學(xué)時便被教授賞識收到了研究室一起參與研究專案,我是在那時認(rèn)識他的�!�

    當(dāng)時的記憶一點(diǎn)一滴的浮現(xiàn)。

    「他啊,人長得又高又帥,x格又開朗隨和,一下子便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研究室的大家都很喜歡他。

    當(dāng)然,他在大學(xué)部也是個風(fēng)云人物,不論男nv他身邊總是有許多特意接近他想和他認(rèn)識的人。不過,他總是拒絕掉那些人的心意。」

    梁茗華一邊說著,一邊用指尖輕輕的撥弄著玻璃瓶外冒出的小水珠。

    「後來熟了,他才跟我說,原來他早已經(jīng)有了男友。兩人是高中同班的同學(xué),考上同一間大學(xué)後,才真正開始交往。

    他念建筑,對方念經(jīng)濟(jì)。時yan家里條件不錯,住在外面的套房,而他男友住宿舍。每天早上,他都會提早起床,買好早餐,再走到宿舍樓下等人,一起去上課。那時候我聽到時不免羨慕了一下,真是令人憧憬的ai情�!�

    梁茗華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喝了一大口啤酒。

    白蔚然靜靜聽著梁茗華的話,忽然回想起自己大學(xué)的那段日子,忍不住有些自嘲到:

    「他們還有吃早餐的時間?我大學(xué)時習(xí)慣x熬夜,隔天可是完全沒有吃早餐的余裕,總是賴床到最後一刻,才不得不起床,早上的課一直都是餓著肚子的�!�

    自己的大學(xué)生活和茗華姐口中的這位學(xué)弟相b,可真是散漫。

    梁茗華聽著,突然忍不住輕笑出聲:

    「嘖,我家學(xué)弟可是早睡早起行為端正的好學(xué)生。你看起來就是經(jīng)常翹課的壞學(xué)生�!�

    她忍不住繼續(xù)揶揄道:

    「你昨天還跟我說因?yàn)樗^頭不開店?白老板,你可認(rèn)真一點(diǎn)賺錢��!我怕你改天就要流落街頭了!」

    梁茗華雖在吐槽著白蔚然,不過她也曉得,白蔚然其實(shí)真正的主業(yè)是接案cha畫家,咖啡店只是他出於個人愿望而經(jīng)營的。

    「不知道茗華姐的大腿夠不夠粗,讓我抱個大腿吧,茗華姐。」

    白蔚然不甚在意笑著回嘴。

    梁茗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就你這幅長相,你真要抱大腿還輪得到我?」

    開了個小玩笑,逗逗梁茗華後,白蔚然繼續(xù)好奇的問到:

    「故事還沒說完,然後呢?」

    梁茗華微微皺起眉,偏頭想了一下,開口訴說之後的故事:

    「大概是在時yan大三的時候吧。我有好一陣子沒碰到他,結(jié)果再見到時,他整個人既消瘦又憔悴,我忍不住開口關(guān)心他,一開始他只回說可能課業(yè)忙,人有點(diǎn)累才會這樣。

    但我不怎麼相信,以我對他資質(zhì)的了解,課業(yè)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梁茗華眼中透出一種無奈的憐惜:

    「後來,在我不斷b問下他才說,他的男友希望可以出國留學(xué),但對方家境不好,時yan在外打工想一起幫男友存留學(xué)基金。他當(dāng)時接了三個家教、一間餐廳工讀、甚至還會接超商大夜�!�

    梁茗華伸出手指,計算著陸時yan做過的工作。

    「他這樣不把自己ga0si我都佩服他的天賦異稟了,對了就算打這麼多工,他還是學(xué)年第一,你說氣不氣人!」

    梁茗華搖了搖頭,接著說:

    「那時我勸學(xué)弟不管如何還是要保重身t才對,但他并不在乎,只想著要多努力為男友圓夢。唉我想這是因?yàn)闀ryan真的很ai他吧。

    後來,時yan和那個人也都如愿出國留學(xué),雖然兩人各自在不同國家,不過只要有空時yan都會盡量去探望對方,但就算是這樣對方仍舊敵不過遠(yuǎn)距離,劈腿了學(xué)長并要求和時yan分手�!�

    「我學(xué)弟的一片真心就這樣被辜負(fù)了�!�

    梁茗華輕輕放下手中的酒瓶,眼神有些悵然。

    她曾經(jīng)以為,原來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令人向往的真ai存在,沒想到童話最後仍舊是破滅了。

    她不懂,這世界上為何總是有人會將別人的真心隨意踐踏?

    「但這只是他們的第一次分手。」

    梁茗華忽然輕聲的開口道。

    白蔚然不由得愣了一下。

    「第一次分手?」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還有後來?」

    「他們分手大概一年多後,陸續(xù)畢業(yè)回國,那個人又回來找時yan,求他原諒,希望可以重新開始。我學(xué)弟答應(yīng)了,他是真的很ai很ai那個人,才會愿意原諒他的過錯。」

    梁茗華說著說著,口氣又再次變得激動起來:

    「但人啊,都是犯賤的,出軌一次,再來就會有第二次。那個人後來又劈腿了同公司的前輩,而且這次還是被我學(xué)弟在對方租屋處的床上抓個正著,一切有夠荒謬吧?」

    梁茗華苦笑一聲,其中參雜著對陸時yan怒其不爭的痛惜。

    「再次分手後,時yan一直強(qiáng)撐著裝若無其事,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沒有任何人清楚�!�

    梁茗華試著深呼x1,讓微涼的空氣鎮(zhèn)定她的情緒:

    「但那次,我們都喝得有點(diǎn)醉。我原本是想跟他聊聊自己的感情,結(jié)果他聽了我一大堆的訴苦後,終於再也忍不住,哭著說出他的經(jīng)歷。」

    梁茗華的聲音低了下來,像是回到那個時刻:

    「他哭著問我,為什麼他付出了那麼多年的真心,卻換來這樣一個難堪的結(jié)局?」

    她無法回答,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陪伴他。

    就算事過境遷,但回想起這段回憶仍舊讓她不太好受。

    白蔚然沒有說話。

    他的眼神落在半空中,像是透過茗華姐的描述,從遠(yuǎn)方見證了一場無法挽回的遺憾。

    他不是那段往事的參與者,卻在梁茗華的話語里,彷佛也經(jīng)歷了一場靜靜燃燒的疼痛。

    那不是劇烈的,而是深深的、悄無聲息的擴(kuò)散開來。

    人怎麼會那麼ai一個人?

    又怎麼能夠在被傷害後,卻還愿意再相信一次?

    他無法理解,卻也不忍苛責(zé)。

    白蔚然沒有開口,梁茗華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咖啡店籠罩在夜se的昏暗中,冰箱發(fā)出低低的嗡鳴聲與兩人微弱的呼x1聲交織,空氣沈重的近乎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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